張楷如果不是還有一點剩餘價值，隻怕早就被孟臨淵個打死了，畢竟這種荼毒人間的禍害宰掉一個少一個。

  孟臨淵也真的很想打死他。

  但現在另有要事。

  他目光死死注視著蘇夜闌。

  她今天好看得離譜，一瞥一笑都透著少女天真爛漫，甚至隱隱可以見到她臉頰嬌羞的紅霞。

  這個死丫頭！

  麵對他的時候就冷著一張臉，想盡辦法都要把他趕走，為什麽到了範青山那裏卻是嬌羞可人小意溫柔？

  他是沒有範青山優秀還是沒有他俊俏？

  她瞎了嗎，看上那個呆子！

  孟臨淵氣到爆炸，但蘇夜闌心情卻不錯，她今天晚膳時小喝了兩杯果酒，現在酒勁上來，刺激著她的神經。

  平日裏端著的架子，現在再也不用端著。

  “這個花燈好看。”

  她指著對麵的那個彩錦十方織的花燈，笑眯眯的看著身旁的少年。

  “彩錦做的，確實挺特別。”範青山叫來攤主，問道，“你這花燈怎麽賣？”

  “哎喲，公子不好意思，咱們這裏的花燈都是不賣的。”

  “不賣？”

  這倒稀奇。

  “有生意還不做？”

  “那倒不是，咱們這兒的花燈是要猜燈謎才能拿的，公子你看，每個花燈上都有個謎麵，你看上哪個，若是能猜出來，燈便是你的。”小販解釋道。

  他也是個有眼力的，見他身旁還站著個姑娘，便很識趣將他剛才說的那個花燈拿過來。

  翻出謎麵，問道：“公子可要猜猜看？”

  範青山看了眼蘇夜闌。

  此時蘇夜闌剛好酒勁上來，雙頰泛紅，一雙清泠泠的眼睛似有清輝流動，明眸善睞。

  他臉一紅。

  “試試吧。”

  “好嘞！”

  小販將謎麵遞給他。

  上麵之寫了寥寥幾字：昆明普降大雪，打一七言詩。

  範青山：……

  這什麽東西。

  範青山自認猜燈謎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不會有多大難度，實在難的，稍微想一想也能想出個線索來。

  但是這道題……

  這道題不知道為什麽，他連謎麵都沒看懂。

  昆明普降大雪。

  昆明……是個什麽東西？

  地名嗎？

  可放眼整個大昭，沒有聽說過哪裏有叫昆明的。

  小販也看出他臉色不對，又看了眼他身邊那如花似玉的姑娘，怕他丟了麵子。

  於是笑著道：“公子見笑，咱們這花燈來的不容易，本來是放在這裏吸引客源的，公子不如高抬貴手，看看咱們這裏別的花燈？”

  “這……”範青山有些尷尬。

  雖然人家是給他麵子，但蘇夜闌在這裏，他還是不想讓她失望。

  正要試一試，卻聽見蘇夜闌笑嘻嘻的說道，“這花燈拿近看，倒沒有剛才那樣讓人稀罕了，還不如旁邊那個兔子燈。”

  “那敢情好，不如我把那兔子燈拿過來給這位小姐看看？”

  “好。”蘇夜闌點頭。

  範青山聞言，正要把謎麵放下。

  忽然聽見身後某個傲慢的聲音幽幽傳來，“昆明普降大雪，謎底應該是春城無處不飛花，這麽簡單的謎題都猜不出來，範公子還要回去再練一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