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求老夫人為她們做主，請求嚴懲蘇夜闌。

  老夫人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蘇夜闌很淡定。

  她雖然跪著，但背脊筆挺如蒼鬆，不卑不亢，也沒有絲毫慌亂。

  “我確實醫好了人，如果祖母不信，可以派人去範家看看，也可以讓人去請張歧伯張大夫來詢問，他可以為我證明。”

  她完全忽略了徐氏等人。

  或者她知道就算這話對著徐氏說，她們也會無視她的要求，將顛倒黑白進行到底。

  不想，徐氏這次換了個法子。

  她沒有主動忽視蘇夜闌的要求，而是一臉遺憾的道：“那恐怕要讓闌姐兒失望了，你說的那位張大夫，我今早就去請過，可他好像接了個洛城的病人，今早匆匆忙忙就出發了，現在他的醫館都是關著的，不信你可以讓人去看看。”

  “……洛城？”

  這下輪到蘇夜闌奇怪。

  洛城離京城有足足幾百裏遠，這麽遠的病人，怎麽會忽然找到張歧伯，還那麽巧的，剛好在今早離開。

  那他走了，之後給範青山複診拆線的事，又由誰來做呢？

  蘇夜闌開始深思。

  然而不等她再說什麽，徐氏又繼續道：“至於範家就更奇怪了，從今早開始他們就閉門不見客，我讓人遞了帖子，也沒有被理會，闌姐兒啊，你說你是真的救了人嗎，怎麽我看著，人家拿我們當仇人一樣呢？”

  徐氏說著，很疑惑的捂住胸口，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蘇夜闌聽了想笑。

  她的女兒險些害死人家唯一的兒子，現在又拿自己的名帖遞進去，範家會理她才怪。

  這麽說來，張歧伯離開京城應該也是假的。

  什麽避不見客，什麽洛城病患，都不過是徐氏用來欺騙老夫人和蒙蔽自己的圈套罷了。

  看她這樣子，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蘇夜闌想明白她的打算，現在這些應該是徐氏用來打掩護的障眼法，她的真正目的，應該很快就要出來了。

  “闌姐兒，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老夫人聽了徐氏的話，沉默許久，終於沉聲開口。

  蘇夜闌低著頭，掩住眼底冰冷的笑意。

  “回祖母，我沒什麽好說的。”

  她表現得異常乖巧。

  徐氏便以為自己計謀得逞。

  她歎息一聲，才悠悠道：“闌姐兒你也別怪二嬸，不是我們不肯相信你，實在是……你這十三四歲的年紀，要說會什麽高深的醫術，這、這太匪夷所思了，除非，你能拿出什麽能證明自己的東西，我們才好相信啊。”

  “證明……自己？”蘇夜闌聞言，懵懂的抬起頭。

  此時此刻，她臉上純淨無邪，眸子清澈如水，天真浪漫的樣子，仿佛真的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徐氏眼中閃著精光。

  李氏也終於按捺不住，開口道：“是啊是啊，拿出證明來，我可是聽說那範家小子脖子都險些斷了，你有什麽本事能把斷掉的脖子都接回去？莫不是拿了顧家的傳世醫書在自己偷偷的學吧！”

  真相大白。

  原來她們今天唱這一出，是為了她顧家的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