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對於孟懷澤的邀戰，孟臨淵隻用兩個字就打消了他的念頭。

  非常粗暴。

  他還是那副懶懶散散的樣子，但說話的語氣卻不容反抗。

  孟懷澤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悻悻坐回去。

  “怎麽了孟二公子，別慫啊，來跟咱們蘇二小姐比一比，孰高孰低，場上見分曉。”有好事之人慫恿。

  孟懷澤卻不再說話。

  他好像很怕他的哥哥，而且看兩人的態度，似乎也不像傳聞中那樣兄友弟恭。

  有孟臨淵發話，其他人再有什麽心思也不敢再表現出來。

  蘇夜闌終於回到位上。

  至於後麵羅家究竟能不能交出那二十萬買地，就要看小公爺的手段了，畢竟這片桃林並不真是他的產業。

  孟臨淵最討厭桃花。

  這還是在她嫁給沈殊之後，一次機緣巧合下得知的，當時兩人因為一些事情，鬧得並不愉快。

  他不會種桃，但他有手段。

  最後這片桃林的地契終會在他手上，這一點蘇夜闌無須擔心。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已經到了酉時，再不回去城門就要關了。

  於是眾人返程。

  但讓蘇夜闌意外的是，孟臨淵將之前借她的那匹馬送給了她，還跟她說什麽寶劍贈英雄，紅粉配佳人。

  弄得她一時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英雄還是個佳人。

  不過孟小公爺做事向來不講章法，上輩子蘇夜闌吃過虧，如今也懶得跟他有太多牽扯。

  謝過之後，她翻身上馬。

  忽然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如影隨形。

  蘇夜闌心中忽沉，抬眸望去。

  不遠處，沈殊正端坐在馬上，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那雙眼睛是她熟悉的黑沉，深邃中藏著看不清的情緒。

  但經曆了十幾年沉浮的蘇皇後早已學會看透人心。

  她看到那雙眼裏有滔天的野心，他看著她，仿佛在看一隻勢在必得的獵物。

  蘇夜闌想打馬離開。

  現在她羽翼未豐，而他早已經是野心勃勃，如果她沒記錯，這個時候已經有了自己一小股勢力。

  這個時候跟沈殊對上絕不是什麽好事。

  但現在要離開桃林，麵前這是唯一的出路，她避不開沈殊。

  “蘇二小姐似乎很討厭我。”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沈殊家世不好，得勢之前很少在人前擺架子，也不以皇子自稱，以前蘇夜闌覺得那是他親和謙遜，後來才想明白，這不過是俘獲人心的手段。

  上輩子蘇夜闌蠢，被他玩得團團轉。

  但這輩子不會了。

  “見過六皇子。”蘇夜闌低聲道。

  她的疏離顯而易見，沈殊卻像沒看見，繼續道：“蘇二小姐今日表現真叫人大開眼界，不知這樣的本領從何處學來。”

  他聲音矜貴清寒，帶著其他少年人沒有的成熟和低沉。

  這讓蘇夜闌略感恍惚。

  何處學來。

  自然是沈殊教的。

  誰能想到，蘇家不學無術的草包二小姐，在嫁給六皇子之後，為了成為對他有幫助的人，學醫術，學騎術，學暗器，那一雙嬌養出的纖纖小手，也終在歲月的侵蝕下磨出血繭。

  她為他付出了一切。

  而最後回報她的，不過是剜目斷手，死無全屍！

  “嗬，我若說是從地府學來的，六皇子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