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羅子陽可以說已經將這句話的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

  反正裏子麵子都敗了個幹淨，他也不在乎被人笑話了，若不是蘇夜闌咄咄相逼，他又怎會落到這步田地。

  說到底都是她害的。

  所以今天不管使出什麽手段，他都一定要贏。

  蘇夜闌站起來，白淨的小臉不露情緒，清泠的目光更看不出什麽波瀾，隻見她緩緩走向場地，閑庭信步，裙擺下繡鞋若隱若現，有著尋常世家女子沒有的雍容和大氣。

  孟臨淵拿著茶盞的手緊了緊。

  他沒說話。

  倒是旁邊的韓望略有些緊張，道：“你太過分了，蘇二小姐一個弱智女子，又不擅長投壺，你怎麽能讓她跟羅子陽比試呢？”

  剛才孟臨淵開口的時候，他以為他會阻止他們，沒想到竟是給這場比試加了彩頭。

  若是羅子陽贏了，他必會把心中的憋屈都發泄在那個小小的少女身上。

  而蘇夜闌……

  她根本不可能贏。

  “算了吧二妹妹，雖然大伯驍勇，但那畢竟是大伯啊，你從來不會這些，還是不要逞強了。”蘇憐勸說。

  看似好意，但實際就是在說虎父犬女，給蘇漠丟人。

  “就是嘛，明明隻要二姐少說兩句就算了的事，非要去搶風頭，我看不會是二姐事先知道了這是小公爺的私產，想拍人家馬屁，所以才那般極力維護吧？”蘇茴也道。

  她說話沒有蘇憐那樣婉轉，開口就是撲麵而來的酸意。

  京城誰不知道小公爺人中龍鳳，雖然人品放浪了些，但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正常，隻要能當上正妻，其他的通房和小妾就都隻是跳梁小醜，根本不值一提。

  蘇茴是很想進國公府的。

  如果讓她事先知道這片桃林跟孟家的小公爺有關係，那她拚了命也會在小公爺麵前好好表現自己，哪裏輪得到蘇夜闌那個小賤人出風頭。

  “雖然我們很想幫你，但你已經答應下來，總不能為你壞了規矩，這可如何是好……”蘇憐故作為難。

  她根本不認為蘇夜闌會贏。

  旁觀的人也議論紛紛。

  他們開始討論蘇夜闌的勝率，究竟是一，還是零點一。

  這時候，羅子陽已經大步走到場地中央。

  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回場子，甚至考慮在投壺的時候耍些小手段，把蘇夜闌嚇得屁滾尿流，讓她丟盡顏麵才好。

  都說蘇家二小姐素來懦弱膽小，是個蠢人，說不定她心裏已經怕得不行，等比試開始的時候，她就要跪下來，哭著向他求饒了。

  羅子陽心裏盤算著，臉上不由露出充滿惡意的笑。

  想著勝利在望，他甚至很大度的讓蘇夜闌先來。

  蘇夜闌身形瘦小，力氣必然不大，剛才震懾張、李兩家小姐時雖然出過一次手，但那次畢竟距離不遠，現在蒙著眼睛，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她可能連方向都擲不準。

  就在羅子陽暗自得意的時候，蘇夜闌忽然開口，“我還有一個問題，若投壺中不慎傷了對方，或者害了對方性命，又該如何？”

  羅子陽：……

  她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