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一粟一心·3
作者:深水小烏龜      更新:2021-01-29 05:17      字數:2339
  Part3

  佟心想過反抗,但一方麵不敢忤逆這麽凶暴的周明理,一方麵護著周明理心脈的自己的靈力,和自己的內丹竟在共鳴。也許因為同出自己的虛鼎這個熔爐,兩者隔著胸腔貼近,竟讓自己的心一陣陣悸動。

  佟心突然想到一件羞羞的事情。周明理原本也有真氣護體,與自己外來的靈力相抗,惹得自己受傷。若自己成了他的人,是不是兩者就能相融了?

  想著這些的佟心索性放棄反抗。當然縱使反抗也是徒勞。小時候偶然翻書看到什麽“天地顛倒,陰陽消長”,以為是種修煉方法,興衝衝地去問導師。導師顧左右而言他,還說什麽等你長大就懂了。

  現在懂了,卻寧願世上沒有這等“修煉”。周明理豈是畏首畏尾之輩?這種事情哪會客氣?佟心很痛,全身散架的那種痛,甚至在炎熱的天氣裏因為這種痛冷得瑟瑟發抖。

  周明理一向對女人走腎不走心,最喜歡那種互不打擾約完就走。,那樣的女人要麽圖錢要麽貪色,雖然無情但是爽快。可佟心令他束手無策。她不像別人,事後纏著他要這要那,也沒像預想的傻姑娘一樣逼他說些山盟海誓的傻話。佟心一個轉身縮到裏麵的位置沒了動靜,一摸才發現渾身冰涼,瑟瑟發抖。周明理懶得多想,幹脆就把她裹進自己懷裏,兩人竟然像老夫老妻似的,相安無事,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周明理才覺得不對。以前都是女人給他暖床陪他消遣,怎麽昨晚好像反過來了?

  佟心原以為一次兌現完承諾,周明理就會放過自己,誰知道太天真。周明理賴上她,天天來。每次周明理都是很晚出現,說想喝茶。佟心開門,他便自己進來燒水斟茶,喝完便睡,仿佛自己也是這個屋子的主人。佟心洗漱好,他則一定輕車熟路,理所當然地對她做不可描述的事。

  佟心孱弱的身板兒從沒看見早上他是如何走的,但是天亮他一定不在屋裏。如果不是桌上的茶杯,佟心一定以為自己每晚都做了一場春夢。

  可春夢哪有這種樣子的?一點也不美,甚至還很糟糕。

  更糟的還是佟心的身體。陰陽交合帶來真氣相融,靈力便自由地輸送進周明理的身體。原來自己是這種專門為別人“輸血”的體質。一兩個星期下來,佟心內丹雖在,靈力所剩無幾,隻能靠靈力球續命。打工還是要去,否則觸不到樂器,如何給自己“回血”呢?

  上班相對輕鬆,幫人挑選樂器,耐心教會。聽別人演奏出喜歡的聲音,佟心會發自內心的笑出聲。喜歡音樂的人,應該不會壞到哪去。

  佟心不知道這一切已經被悄悄來探班的周明理看在眼裏。周明理莫名焦躁。原本隻把她當一個臨時的伴兒,見她身體越來越糟,忍不住一探究竟。答案還沒找到,先被佟心發自肺腑的笑刺疼了眼。她對自己從來都是敷衍的一笑了之。

  妒火不知從何而起。於是回家後佟心收到周明理有些認真的質問:“你隻懂得逆來順受,難道連說不都不會?”

  佟心愣了一下,欲說還休,最後邊洗杯子邊說:“好,請你放過我吧。”

  周明理心頭一擊。她居然讓自己放過她?這下周明理都不知道該嘲諷的是自己她。本來逢場作戲,怎麽現在好像苦苦糾纏的人是自己?

  “放過你是麽?”周明理氣急敗壞,不由分說拉著佟心往外走,害得佟心手裏剛泡好的茶摔到地上。“既然已經不辭勞苦當了這麽久的玩具,再陪我幾天就放過你。”

  雖然是事實,但這種話從他嘴裏講出來,刺得心在滴血。對,他既然把我當玩具,又何必對一個玩具重情重義。

  周明理帶到自己住處,不限製她自由,隻要求自己回來時她要在家,否則一定會毀了她。而後他便每天花天酒地,在別的女人懷裏醉生夢死,最後帶著一身風塵回家,碰都不碰佟心一下。他期待看到佟心的難過,哪怕隻有一點,他就立馬收手。

  佟心似乎當這一切跟她無關。他回來,桌上隻有一杯茶和紙條,讓他“記得喝了”。她自己卻睡得很沉,推都推不醒。

  周明理不知道佟心的靈力所剩不多,所以精神變弱。這幾天裏佟心雖然難過,但更痛心周明理不愛惜自己身體。等不到他回來,她便一如既往把茶準備好,盡管第二天醒來看到的一定是一地玻璃渣和一攤茶水。

  佟心數著日子等周明理放她走。他已性命無礙,自己使命也算是完成。可是當把最後僅剩的靈力抽離出來時,佟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這靈力匯聚成液態,居然是奶白色的,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她想把最後這點靈力留給周明理,給自己的報恩事畫上句號。

  雖然把自己陪進去有些虧,但是她從來沒有後悔。

  終於等回周明理,卻像初見那般冷漠。麵對眼前人她手上的牛奶,周明理選擇直接打翻,甩了一句話便徑直跑去浴室洗澡。“我從不喝牛奶。”

  這般惡劣態度總能讓她服軟投降吧。周明理這幾天一直繃著,就是想聽小姑娘求他不要這樣。聽見關門聲音,以為她終於生氣了,腦回路清奇的周明理竟嘴角彎出一個笑。

  到底是小孩子,終於沉不住氣了。

  收拾好自己,周明理心滿意足出來,看見那張『我該做的都做了,以後,請好好照顧自己』的字條,想著小孩子鬧脾氣離家出走,過一陣子就沒事了。

  他承諾過,隻要她因為自己鬧一點脾氣他立馬就收手。目的達到,可是兩天後周明理發現不對,佟心再不出現了,電話也停機,一查注銷了。去她打工的地方找,老板說已經在很辭職有一陣兒呢。

  她去了哪裏?她老板不知道,隻說她是因為病了沒辦法繼續工作才離開的。

  原來的住處搬進了新住戶,可能出現的每個地方都一無所獲。不止一個人說:她已經離開很久了,你不知道麽?

  不知道!周明理暴怒之後仔細想想這一個來月的事情,才發現自己對她什麽都不知道。她就這麽人間蒸發了,一個招呼都不打。

  周明理掏出那張紙條撕個粉碎。嗬,一張破紙就想打發我?怎麽不去打聽打聽,道上幾個人能欺負我?

  周明理想抽口煙,緩解這股怨氣。煙點燃時著了魔,滿腦子都是那句『好好照顧自己』。周明理當即就把打火機丟進垃圾桶。

  我為什麽對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兒念念不忘?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