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老周
作者:深水小烏龜      更新:2021-01-29 05:17      字數:2558
  法師也把手按在肚子上,說:“別怕。這個孩子會平安出生的,陰司已經給他記了檔。名字我想叫劉杭。”

  劉喪:“劉杭?”

  法師:“因為我們是在杭州認識的,也是在杭州在一起的。”

  劉喪當然同意。又說:“可是我總覺得我們不是在杭州認識的。我甚至覺得我早就認識你,七八歲上小學的時候就認識你。二叔家見第一麵,我不是嚇暈的,我是覺得天旋地轉,就好像……在十幾年的人生裏轉了一圈兒。我不知道怎麽解釋,反正我不是嚇暈的。 ”

  法師的心跳驟然加快,劉喪明顯感覺到了。可是這老狐狸臉上絲毫沒變,演技好得豔壓一眾金雞百花,直接進軍奧斯卡。

  法師很快平靜下來,臉上保持完美笑容,在劉喪左臉印下輕輕一吻。“我就知道,我老公怎麽會怕我呢。”

  如果不是你的心狂跳,這一切是多麽美好。劉喪想起古格遺址那兩次,法師法眼看見自己後的反常表現。我的命運裏到底有什麽?

  法師又順著他的話說:“你小時候認識的我長什麽樣?戴眼鏡嗎?”

  劉喪使勁兒回憶,最後說:“好像就是現在這個樣兒,眼鏡當然是戴的了。”

  法師:“十六歲我剛上高中,右眼法眼沒有修成,不戴眼鏡。你認錯人了。”

  好吧,這個本來就沒法糾結。那隻是一種……錯覺。兩人起來吃午飯。劉喪問剛才新聞裏死的是誰?是師父的小洋樓那個人嗎?”

  法師:“那個人藏得很深,剛才殺的隻是他手下或者同夥,接下來還要再殺幾個人逼他現身。”

  劉喪決定再換個話題,講了早晨的事。兩人在一間不起眼的小店吃羊肉泡饃,劉喪講完說:“我懷疑周明理在外麵要不有別的女人,要不有大動作。不然解釋不了他為什麽拋下新婚的小嬌妻。但是小嬌妻說,他這幾年不下鬥。”

  法師:“佟心的話沒有參考價值,因為周明理可以騙她。”

  劉喪不帶任何偏見地說:“你怎麽知道周明理騙她?人人都是你麽?”

  老狐狸絲毫不想解釋,反倒白眼一翻,理所當然地說:“不靠騙,老周這樣的糟老頭子能娶到這樣的小嬌妻嗎?”

  嗬嗬。遠在外地的老周怎麽知道自己被黑成這樣。

  見劉喪若有所思,法師幹脆說:“給你補充個背景資料。幾年前我剛到上海,老周突然找到我,買我的靈力。他一個倒鬥的要靈力做什麽?我一度懷疑他想往黑市倒賣賺差價。這真是開玩笑,我可是老黑市了。”

  “我一開始沒賣給他,後來他自己去黑市收。我想與其讓他被別人宰,還不如把錢給我。幾年間他從我這兒買的靈力球有一個遊泳池,現在想想,他古玩城的鋪子可能就是這麽沒的。”

  原來是這麽回事。劉喪笑問:“你賣給他多少錢一個?一共賺他多少錢?”

  法師說了兩個數字,又說:“我的靈力源源不斷,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劉喪徹底笑了。老周,沒想到呀。當年和老瓢把子平分秋色,前兩年栽在法師手上,法師又栽在我手上。你的鋪子當了錢給法師,法師又給我錢買鋪子,這就是個輪回。

  兩人商量一下,決定拿單純的佟心做突破口。去之前劉喪先給周明理打電話,心想周明理你要是不接,我們就去你小嬌妻那兒隨便問了。

  周明理果然沒接電話。

  法師要起老臉,特意買了幾盒燕窩阿膠之類的。下午店裏有幾個小朋友,佟心在教他們最簡單的豎笛,法師示意她甭客氣。一會兒小朋友們自己練習去了,佟心來招待二人。

  因帶了東西,還是要客氣一會兒。終於客氣完了,劉喪故作隨意地說:“我們明天開展,想著見不到老周跟他電話說一聲,沒接。這家夥每天忙什麽呢。”

  佟心似乎知道但是不方便說。劉喪隨意地從兜裏摸出一個靈力球把玩。佟心臉色有點兒變,這種有花紋的藍色球兒再熟悉不過,老周送來太多。

  法師端著茶水小口喝,看佟心樣子就笑著說:“這是靈力球兒,把靈力抽離出來存在容器裏,沒法力的人也能學會操控。想試試嗎?”

  佟心:“不不不……實不相瞞,我見過這種靈力球。”

  法師故作驚訝:“不可能,這是我的靈力灌注的靈力球,上麵的花紋是我的靈力獨有的。老周怎麽會有?他不是黑市買的吧?黑市的人可不好惹,一旦招惹,像附骨之疽似的,甩不掉。”

  佟心一著急什麽都倒出來了,老狐狸還有好幾種話術都沒用呢。回酒店劉喪又給周明理打電話,這回接了。

  劉喪按下免提說:“周大哥,我是劉喪,回西安辦展想找你吃飯呢,西市找不到你,找到你鋪子你還不在。我在你鋪子不小心得罪了小五子,今晚要去講和。你欠了他多少錢?先幫你把賬平了?”

  周明理:“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老瓢把子走了,小五子想找機會把你們一網打盡,你這是送上門去。我沒欠他錢,他找理由說我欠他貨款,想把我徹底趕出西安。”

  劉喪主場在北京,沒了周明理,西安的古玩行兒就隻剩小五子和大老白。劉喪當然不幹。當晚劉喪和胖子、小狗在夜總會找到小五子。這孫子附庸風雅,學人家在雪茄吧裏抽雪茄。

  小五子有點兒意外,劉喪才帶兩個人就敢來。劉喪早已想好對策,見麵先伏低做小道歉。小五子不依,道:“你們打我的人就是打我的臉,打我的臉就是打白爺的臉。幾句道歉就想把我打發了,當爺是什麽人了?”

  劉喪耐著性子陪笑道:“小五哥,我不是不懂道理的後生蛋子。我家老瓢把子走得早,我還想以後有機會跟您學做生意呢。這是我孝敬您的一個玩意兒,請您上上眼。”

  劉喪掏出一麵古鏡,輕輕放在雪茄吧的高檔紅木桌麵上。小五子看了看又放下。“玩意兒還行,就是有點兒新,拿回去給你卵娃子玩。”

  胖子直接罵道:“嘿孫子,別給臉不要。你特麽還不知道喪背兒愛人是誰吧?告兒你,殷法師今兒這是沒來。要是來了,你們這幾塊料都不值得人家動手。”

  小五子眯縫眼一抬,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殷法師再厲害,不會在西安地麵上久待,拿來嚇唬我我不吃這一套。”

  劉喪按住胖子,更放低態度說:“小五哥說笑,我內人隻是路過,不知道咱西安地麵上的規矩,得罪了兩位兄弟。我是真心實意來道歉的,這件玩意兒您看不上,說明您是見過大世麵的。這樣吧,隻要您說,隻要我能,什麽都行。隻求明天開展小五哥給個麵子。”

  小五子冷笑:“我要一個兵馬俑的頭,就在這兒,十二點之前,你能弄來不?”

  當然能。瞬移、仙障、障眼法是殷法師用的最溜的法術。劉喪和胖子把小狗留在夜總會,用半個小時打一個來回,把一顆兵馬俑的腦袋大大方方又小心翼翼地擺在桌子上。小五子無話可說,沉默一會兒對身邊小弟說:“開兩瓶人頭馬,我和劉喪兄弟喝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