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
作者:深水小烏龜      更新:2021-01-29 05:17      字數:2918
  劉喪的小公寓容不下這麽多人,胖子提議暫住兩天殷法師的四合院。殷法師一愣:“我的四合院?”劉喪還以為事情有蹊蹺,自己又被胖子耍了,隨即殷法師恍然大悟:“你說我的四合院!”

  胖子調侃道:“小元兒你怎麽這麽健忘,瞅你這樣兒哪天搬磚頭把自己家給搬咯!”

  殷法師怎麽能想到胖子和劉喪去過那個四合院?當時正和黑眼鏡在新疆呢! 那個四合院是一個人送的,正因不想再見這個人,才離開的北京,才讓胖子處理掉裏麵的古董。這段往事就是一個□□,死胖子卻偏偏在劉喪麵前端出來! 真想殺了這個死胖子!

  安靜的暴脾氣還在腦子裏組織語言,劉喪已經搶先一步上線懟人。劉喪用紙巾優雅地擦拭了嘴角,仿佛剛才吃的不是五塊錢一份兒的豆汁兒油條,而是換了大中小三套白骨瓷盤兒和刀叉的法式大餐。劉喪白眼兒一翻,懟道:“什麽搬磚頭的,法師搞的是資產重組升值,懂不懂?整個北京城都沒你臉大,把我們家當自己家,進進出出門兒都不敲,德行!”

  胖子瞪眼:“嘿!死喪背兒!誰德行!我住一下法師的四合院兒怎麽了?我和法師一起做買賣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劉喪:“扯淡! 法師26歲大學畢業加入特殊事務管理局,那時候我已經成年了! 以前的事兒我說的不算,現在我說不行就不行! ”

  事兒已經擺上台麵了,如果藏著掖著,等劉喪有一天發現,恐怕更解釋不清,誰讓咱家喪喪也是個刨根問底的人呢。不如大大方方,坦坦蕩蕩,說不定就混過去了。

  所以殷法師把要罵胖子的話直接扔了,進入表演模式,拉著劉喪的手一笑:“喪喪,你說不行當然不行了······不過你不想看看我以前的生活嗎?”

  話要是這麽說,那當然要看了。殷法師有一手把戲,叫做定向門,可以看做靈力通道的簡化版。在劉喪家門上換了一個帶扣蓋的貓眼,扣蓋放下,開門是正常空間,扣蓋抬起,開門,則是那個四合院兒的堂屋。這裏距離四合院有十幾公裏,而劉喪家大門和四合院書房通向堂屋的門合二為一,中間的物理空間被壓縮,壓成一張一層分子那麽薄,看不見的紙。

  劉喪做了個手勢,示意胖爺先請。胖子領著小梅進了四合院,劉喪立馬在身後關了門。不光關了門還將門反鎖了。劉喪高興地拍拍手,衝門喊:“再見了胖爺!”,便把貓眼的扣蓋緩緩合上。

  法術這東西不爽分毫。扣蓋合上前還聽到反應過來的胖子隔著門破口大罵,扣蓋合上後世界就安靜了。劉喪摟住法師的肩膀說:“法師,人家沒睡好,再陪人家睡會兒嘛。”

  對這種孩子氣的做法殷法師隻有無奈,又氣又笑翻了一個白眼兒,給黃大偉打電話,讓他去給自己的四合院送點兒生活用品。黃大偉也是一愣,師父以前說什麽也不來北京,怎麽現如今師爺一來就跟來了。跟來也不要緊,還要去住那個四合院兒。這是傳說中的如膠似漆?……以自己對師父多年的了解,師父不是這樣的人呀。

  黃大偉麻溜的買了東西開車過去,見麵才驚訝的發現,要住在這兒的是胖子和小梅。

  小梅抱著玻璃罐子坐在門口,胖媽媽在院子裏打掃,一邊打掃還一邊罵著喪背兒。見從車上下來的黃大偉錯愕的表情,小梅笑了。

  小梅迎上去說:“大哥哥,我疊了一千隻紙鶴送給你。每一隻都是我許的一個願望,希望手術成功。如果我手術成功,你願意娶我嗎?”

  黃大偉怎麽能相信,大上午的聽到十歲小姑娘如此“虎狼之詞”。黃大偉懵逼,足足愣了一分鍾,左顧右盼,正好看見從巷子另一邊走來的師父和劉喪,劉喪側著頭正在師父耳邊說什麽。這位師爺天生奇耳,聽力過人,想必剛才小梅的話都聽到了。他們身後還跟著趙安,提著剛從超市買的中午涮火鍋的食材。

  黃大偉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師父,用眼神問:師父,怎麽辦?殷法師回瞪一眼,用眼神說:自己看著辦!

  看看師父師爺,看看小梅,黃大偉猶豫地把玻璃罐子接過來,說:“你安心治療吧,手術那天我會來的。”

  小梅:“大哥哥,你還沒說願不願意呢!”

  黃大偉:“如果你是個身體健康的大人我就願意。”

  劉喪上前哄小梅進去,趙安很有眼色去搬東西。殷法師似笑非笑看著黃大偉和手裏的玻璃罐兒,黃大偉趕緊解釋:“師父,我什麽都沒幹。是您朋友胖爺把小姑娘放我這兒,我照顧了幾天。”

  老狐狸笑。

  黃大偉急了,再次解釋:“師父,我真的什麽都沒幹! ”

  殷法師也賞徒弟一個白眼兒。男人的什麽都沒幹,留著騙鬼去吧。

  中午涮火鍋。堂屋裏大桌子旁圍坐六個人,這院子裏的人從來沒有這麽多。趙安受寵若驚,三兩口吃飽廚房待著去了,小梅吃飽和黃大偉出去玩兒了。殷法師主動給劉喪這個好奇寶寶講故事,擠眼兒暗示胖子:別拆台。

  殷法師說:“你應該猜到了,這個院子不是我買的,是朋友送的。所以我離開北京的時候賣不掉,隻能把幾件古玩讓胖爺處理了。”

  那可不是幾件,是好幾件。

  殷法師彈彈煙灰接著說:“我在北京的時候其實沒什麽錢,一來穿著一身官服,不好肆意妄為地斂財,二來業餘時間看看風水,收個幾百塊錢紅包發不了財,三來家底兒薄弱,爹媽都是老古板。但我還是認識了幾個有意思的朋友,就說送我院子的這位,作死是真作死,有錢也是真有錢。我救他命不是一次兩次,而是三四五六七八次,收他點兒禮物也算正常,不然他欠我的人情就沒法還了。”

  胖子笑問:“這人情是人家要還,還是你逼人家還?”

  殷法師:“自然是人家要還。”

  胖子:“還人情有很多種方法,比如說也救你三四五六七八次,或者以身相許,或者給你官場鋪路,怎麽這人偏偏就送房子?”

  胖子也彈彈煙灰。知道殷法師這是要在喪背兒麵前主動交代,咱就配合說一次捧哏兒吧。

  殷法師果然不屑地說:“這人一沒本事二沒自由,別說為我官場鋪路了,出一趟自己家門都難。且我也沒看上他,所以敲他一筆,這事兒就完了。”

  胖子故意說:“哎喲喂,這麽有錢的人你沒看上,那怎麽樣的人你看得上呢?”

  殷法師含笑將臉轉向劉喪:“帥的,1米84,93年的,長頭發臉白白的,跟你不熟的時候愛生氣,跟你熟了對你特好,每天例行懟人,還特怕吵的,就這種我看得上,其他人哪怕長得像吳彥祖還有8塊腹肌,在我這兒不好使。”

  殷法師自覺和胖子配合滿分,誰知劉喪早已經不是個傻小子。劉喪已經得知這裏曾有另一個人生活的痕跡,且是個神秘人,非常小心,名片照片,文件衣服,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留下,隻讓心細如發的小三爺從蛛絲馬跡裏發現他的存在。

  劉喪無意拆穿,拆穿就沒法玩了。老狐狸主動給我解釋,雖然是騙我,但也是顧及我的感受。她完全可以大刺刺地叼著煙,吐著煙圈說:“這兒是我前男友送的。”

  劉喪暫且先收下老狐狸善意的謊言。

  下午回劉喪的公寓先睡一覺,趙安被殷法師派出去辦事。劉喪醒來看見殷法師正對著電腦屏幕沉思,昨夜畫滿人物關係的那張紙上又添了些東西。

  殷法師手邊擺了一杯熱水,手裏多了個熱水袋捂著肚子。劉喪問:“你又不舒服了?咱們去醫院。”

  殷法師說:“這又像反噬又不像反噬。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用了一下觀微之法,想看看幾個懷疑對象在幹什麽,結果肚子裏一陣難受,就像有一個黑洞。現在仇家借綠姆對付我,我卻偏偏出岔子。這種情況在以前我就去閉關一陣子,可是現在一消失,仇家便要對付你們。”

  劉喪:“還有別的辦法嗎?”

  殷法師想想:“我去請教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