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一起就分手
作者:深水小烏龜      更新:2021-01-29 05:17      字數:2159
  剛要移步,地上躺著的花狗虛弱地說:“喪娃子,別拋下額。”

  劉喪有點糾結地看了殷法師一眼,後者身子向左一斜,劉喪當她腿傷站不住趕緊扶住。老狐狸在眾人視線外把一隻手·木倉·和一隻錄音筆塞給他,劉喪秒懂:法師讓我審花狗!

  劉喪不放心地看著老狐狸,老狐狸指指腿比了個大拇指,意思說,行。

  劉喪目送殷法師拿狙擊步當拐杖拄著,和胖子黑眼鏡進了裂縫。算了,他們幾個更熟,他們都是高手。

  劉喪轉向花狗說:“叔,我陪著你。你們怎麽來了?這個地方應該沒有外人知道。”

  花狗很虛弱,說話斷斷續續,說:“掌櫃十天前突然跟額們說,有人要打開鬼洞。鬼洞一旦打開,災難降臨人間,全天下地老百姓都不能活。隻要炸毀鬼洞,大功一件,不但積下陰德蔭庇子孫,還能得到精絕國地財寶,於是就帶額們來咧。”

  劉喪問:“可是掌櫃怎麽知道世上有個鬼洞?”

  花狗想想說:“掌櫃有個金鍾,一敲就知天下事咧。”

  劉喪認真回憶一下,在老瓢把子自家堂屋裏確實有個金色的小鍾,像廟裏的撞鍾,但自己沒見他敲過。當然了,就是要敲也不會當著自己這個外人。

  劉喪問:“花狗叔,掌櫃以前有說過什麽長生不老的事情嗎?或者掌櫃受過很重的傷嗎?”

  花狗說:“額跟上掌櫃的時候還是個後生,掌櫃的很小心,不受傷。你來咧以後也麽有見掌櫃受傷的麽。”

  劉喪:“那掌櫃說過什麽關於長生不老的話嗎?”

  花狗仔細想了想說:“隻有一次掌櫃喝酒,說,花狗,你手藝還欠火候,額以後慢慢教你。有個五六十年總能練成。那時候掌櫃已經七十多歲咧,再過五六十年還不成老妖精咧。”

  劉喪點頭,換一個細節發問:“那個金鍾是哪兒來的?”

  花狗想想說:“以前有個老叫花,叫個老羊皮,也鏟地皮也賣人口。這個金鍾好像是他給地。”

  劉喪仔細打聽了老羊皮的一些事情,給花狗喂了一些水和藥,兩人沉默一會兒劉喪想起勾魂鈴鐺的事情,問:“花狗叔,為什麽掌櫃會這麽多邪術?又是陰聽又是勾魂?誰教掌櫃的?”

  劉喪隻是隨便問問,沒想到花狗說:“都是二蛋娘教地。二蛋來之前掌櫃不弄這些歪門邪道,一心挖寶貝,二蛋來咧以後,不知道從甚時候,他娘和掌櫃勾搭上咧。二蛋娘會法術,偷人被二蛋爹逮到,就叫來陰兵把二蛋爹打死,搬到村外破廟住。一到晚上,村裏二流子閑漢在她門外唱酸曲兒。誰唱地好,就讓誰進來炕上歇。”

  劉喪腦補了另一個法力高強,性格灑脫的女子,不知為何,覺得換成殷法師也毫無違和感。

  該問的都問完了,劉喪坐等法師上來。一會兒三人出來,臉色不善。劉喪迎上來把錄音筆塞給殷法師,殷法師似乎不用聽,打開筆末端的蓋子,有一個藍光燈,像有種筆自帶的驗鈔燈。殷法師把藍光燈懟到自己額頭,幾秒鍾拿下來,已經知道了他們對話內容。

  這是個記憶筆,錄入記憶,通過藍光傳送到人腦中。

  殷法師掏出手·木倉·對著花狗,冷笑:“我特麽的讓你多活幾十分鍾就是為了聽故事?”

  花狗說:“恁這女娃賊凶,額怕你咧。額說滴是真滴。掌櫃來之前麽見過甚人,奏是半夜突然醒了把額們叫到一起出發地。”

  殷法師問:“那兩個胡同串子怎麽勾搭上的?引爆裝置是誰提供給你們的?”

  花狗:“額不知道,額們來到沙漠外邊他們就在等著咧。”

  殷法師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開了保險栓。劉喪有點慌,擋在花狗麵前說:“法師饒了他吧。”

  殷法師臉一冷說:“閃開。”

  劉喪沒閃開,反倒懇求說:“花狗叔以前對我不錯。”

  殷法師冷笑:“那就是本座對你不好了?”

  劉喪急了,說:“法師,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如果可以的話,別殺他行嗎?求你了。”

  殷法師全然不理這茬兒,眉毛一揚說:“要是我說不行呢?”

  下鬼洞之前還在虐狗,上來就要掰了?這是什麽情況?胖子想上前勸和,殷法師頭也沒回說:“胖爺這是我們家務事。”

  胖子被這句話釘在當場不能往前走了。殷法師對著劉喪說:“這個人隻要活著,終有一天報複我,你得給我一個留著他的理由。”

  劉喪轉向花狗說:“叔,快想辦法,讓法師放過你。”

  花狗說:“額真滴不知道咧。”

  劉喪為難地一會兒看看花狗,一會兒看看殷法師,突然把心一橫,把槍懟到自己胸口說:“法師先殺我吧,我實在受不了對我好的人死。”

  殷法師笑容更冷,把·木倉·口往前一頂,說:“我還受不了有人威脅我!”

  劉喪把眼睛一閉說:“那你開·木倉·吧!”

  砰!

  一聲·木倉·響,胖子和黑眼鏡都是一愣。不會真開·木倉·了吧?劉喪怎麽說也是朋友,而且倆人一個小時前剛剛好上,難道馬上就要鬧個你死我活?

  當然沒有。殷法師放空一·木倉·,仍把黑洞洞的·木倉·口對著劉喪說:“帶上他滾。”

  劉喪難以置信地看著殷法師,就在這裏,就在一個小時前,你親口說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直到生命盡頭! 為什麽幸福結束得這麽快?就為了這麽一個人,你讓我滾?

  劉喪沒來得及傷心,殷法師又空放一·木倉,這次連話都不屑說了。

  劉喪忍著巨大的委屈背起花狗。殷法師向剛才胖子炸山進來的方向開一·木倉,示意劉喪這邊走。劉喪臨走前又看殷法師一眼,想看到哪怕一丁點兒的不舍。隻要有一丁點兒,自己就馬上認錯,再想別的辦法。但是沒有。一丁點兒也沒有。

  劉喪在心裏說,原來你徒弟說得沒錯。我走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