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時間不早了，不如改天再約個時間，商量各種細節。”

  “好。”走出院子，趙盼盼想請程莞和程曼曼吃飯被婉拒，她也沒強求，這是個大的人情，要是一頓飯就能抵消她還真的是賺了，既然都喜歡她做的衣服，到時候她再做出來送兩套好了。

  和程莞、程曼曼分開，趙盼盼去買了信封和郵票，決定寄信回去。

  “表姐，這次我真的超級超級謝謝你。”程曼曼一把抱住程莞，聲音嬌滴滴的似是能滴出水來。

  “平時聽你說過了，今天一見，果然還行，還挺會避嫌的。”

  “是吧，要換做是其他人，知道我是本地人，早就求上來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了，就她，自己死扛著，要不是我撞見，我還不曉得被瞞多久。”程曼曼直叨叨個不停，聽得程莞直搖頭，然後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

  “嘖，我手上都是你的口水。”程莞嫌棄的擦掉手上的口水，“對了，你確定先前那寄過來的衣服都是你這個同學親手做的？”

  “那必須是，她不僅會做衣服，做的菜也超級好吃，還有那醬，你不是也嚐過，到時候她住進來了，我給你順幾瓶？”

  “供銷社又不是沒牛肉醬。”

  “那能比嗎？味道可是一個天一個地，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程曼曼哼哼兩聲，剛想跑就被程莞抓住了衣領。

  “表姐，我肯定記得，嘿嘿。”

  搞定租房這樁事，趙盼盼整個人都輕快下來，接連一段時間的奔波，突然放鬆下來，隻覺得疲倦的很。

  趙盼盼累的沒有胃口，連食堂都沒去直奔宿舍，宿舍的門沒鎖，一推就開了，趙盼盼走進了宿舍。

  接連哐當兩聲，趙盼盼站在原地，一眼便瞧見陳桂蓮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她的牛肉醬瓶子，地上倒的是她的鋁製飯盒，米飯倒了一地，最清楚的莫過於米飯上的牛肉醬，香味四處散開，陳桂蓮瞬間被梗住，不能浪費糧食的本能讓她四處找水。

  “怎麽了？怎麽了？出啥事了這麽大聲音？”隔壁宿舍有人冒出了腦袋，滿臉八卦。

  陳桂蓮咕嚕咕嚕喝了半壺水，因喝的急，胸前的衣服都濕透了。

  “看什麽看，關你們什麽事，管好你們自己宿舍的事，別東張西望的。”陳桂蓮怒吼一聲，將門哐的一聲關上。

  趙盼盼累的不行，瞥了眼放在桌上的醬罐子，轉向陳桂蓮，“將宿舍收拾幹淨，這醬你想吃就光明正大的吃，不用偷偷摸摸的。”

  “誰偷偷摸摸了？”陳桂蓮下意識反駁，趙盼盼徐徐抬眸，直勾勾的望向她，“那你剛剛是在做什麽？”

  陳桂蓮一憋，臉微微漲紅，“我承認，我是偷吃了，那也是因為，我就想嚐嚐味道。”

  “你吃我也我也沒說什麽，你急個什麽勁。”

  “我哪急了？趙盼盼，我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別以為你長得好看有人護著就能看不起我，是，我是知青出身，皮膚黑，長得沒你好看，那你也不能這麽看不起人，我怎麽了，不就吃你一點醬，說是牛肉醬，還不知道裏麵有沒有肉呢，我就嚐了一口，大不了我給你錢，憑什麽這麽侮辱我。”陳桂蓮說著，眼睛瞬間紅了，隔壁宿舍的本就在外頭等著看八卦，這麽一說，眼珠子一轉有戲，各個悄咪/咪的走過來，墊腳透過玻璃看，或者推開門往縫隙了瞅。

  本來陳桂蓮偷吃，她沒想追究，吃就吃了，反正隻要她想吃，自己做就行了，可是，剛剛她說的話，不管是語調還是內容，都是和顏悅色的，能被陳桂蓮曲解成這樣，她也是服氣。

  今天她的心情本來很好，被陳桂蓮這麽一攪和，好心情全沒了，還弄出來一股子火氣，趙盼盼慣常不是會忍的，她心裏不爽快，別人也別想好過。

  “陳桂蓮，給你臉你是臉皮子當西瓜皮四處亂竄是吧，我侮辱你？我哪句侮辱你了？是讓你將自己搞亂的宿舍清理幹淨，還是你偷吃我說讓你大大方方的吃？這就是找你茬了？”

  “嗬，笑話，曉不曉得，不問自取那就是偷，你個偷吃的好意思將鍋扣到我身上？你口口聲聲說因為你是知青我看不起你，那可能是因為我輕而易舉就能擁有你求而不得的，你事事怨恨，卻無能為力，現在還想碰瓷，既然你說你偷吃的牛肉醬你可以賠，那我們就明碼標價，讓我算算，這一罐子的成本是四塊錢，因為你開的是新的，掉了一點的我就給你打個折，你給我三塊五就好了。”

  “三塊五，你怎麽不去搶？我就隻吃了一口，那一罐子其餘的我都沒動。”

  “那罐牛肉醬是新的，你開了，用的還是你吃了飯的筷子，裏麵有了你的口水，你還讓別人吃，唉，別廢話，現在那罐子裏還插著你的筷子呢。”

  “你放屁，趙盼盼，我知道你就是故意針對我，你桌子上的那些東西，憑什麽她們吃可以，我就不行。”

  “陳桂蓮，你可要點臉吧，人家都說的聽清楚的了，你偷吃人家不追究，隻要你一人做事一人當，把宿舍清理幹淨就行了，哪曉得你心眼那麽多，又說針對你，又說侮辱你，又說賠償，咋地，現在都按照你的意思進行了，你怎麽又不願意了？難道這是觸碰到了你高尚的人格？”外頭有看不過眼了，推開門調侃了幾句，聽得陳桂蓮臉色發青。

  一人開口，便有接連不斷的人開口。

  “有的人啊，這臉就是這麽大。”

  “這本來就是你的錯，人不追究你認錯就行了，偏偏要節外生枝，怎麽，別人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雞啄出來的？”

  “要點臉。”

  “這就是害人不成發害己。”

  “真的是丟知青的臉。”

  “滾，幹你們什麽事，都給我滾，我的事要你們多嘴，多管閑事。”陳桂蓮再也聽不下去，直衝衝的就往門口撞去，眼瞅著要撞到趙盼盼，反被趙盼盼桎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