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可莫藏著掖著，都是鄉親，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就是不信趙向南說的，趙盼盼和楊恒瑛對視一眼，笑而不語，說實話，他們家養豬除了喂豬飯和豬草，其餘的還真什麽都沒喂。

  真要說起來，還是他們運氣好，別家豬或多或少都有點小毛病，他家的從帶回去就沒生過病，吃嘛嘛香，就連隻吃豬草都長膘，這也是他們沒預料到的。

  “要真說起來，可能就是我媳婦隔一個月會給豬喂一頓紅薯混糟糠。”

  “你們這不是浪費嗎？”

  “紅薯人都不夠吃，還給畜生吃？哪個舍得。”

  “大家夥可千萬別學我，我這也是歪打正著，不一定對每隻豬都管用。”趙向南說完忙圓話，笑得有些卑微。

  正說著，去年其他搶到養豬名額的幾戶也來了，來的人越多，這豬和住的對比就更明顯，尤其是老趙家養的豬，誇張點都可以用瘦骨嶙峋來形容了。

  趙建華趕著豬，臉色難看，瞅瞅別人的，再瞅瞅其他人的，差點漲成了豬肝色。

  “這老趙家養的豬和趙向南養的未免也差太多了，不曉得還以為有隻是豬崽子呢。”

  “你這話說的也太誇張了，哪裏有這麽大，最多就是差了一半而已。”

  趙建華心氣不順，王招娣也沒好到哪去，今年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就沒這麽多精力，顧忌到了人，畜生自然就有些忽略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這豬已經病了，請了獸醫，堪堪治好了病，卻怎麽也養不胖，吃再多豬草剛長幾兩肉撒泡尿拉個屎就又降了下去，王招娣養個豬也是心力交瘁。

  眼瞅著到了稱體重的日子，為了讓豬打秤一點，來之前，王招娣特意給豬喂了一大籮筐的豬草。

  所有豬都到齊，趙富貴率先看中的就是趙向南家的豬，因為在一眾豬當中，就屬趙向南家裏的白白胖胖，幹淨整潔，好似連根豬毛都是柔順的。

  自然，好看的豬崽崽格外受到偏愛，趙向南趕著豬上了秤，趙富貴看著秤，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打心裏為他高興，“趙向南家養的豬，309.5斤，比達標的200斤整整超出109.5斤。”

  “我靠，這麽重，趙向南家今年是完全不用愁肉吃了。”

  “那可不是，人家那是下了血本，給豬吃紅薯，可不就長膘。”

  “豬跟豬比不起，人跟人更是比不得。”

  “唉。”

  “好了，都莫唉聲歎氣了，南娃子，把你家的豬趕過去，其他人也莫閑著，把自家住往上頭趕。”

  “這就來。”

  吵吵鬧鬧間，其他人的豬都上了秤，後頭最高的也不過240斤，最少的才210斤，和趙向南家的差了一大截，不過，繞是如此，養豬的幾戶人也還是挺高興的，這辛苦一年，能有十來斤幾十斤豬肉也算是不錯了，反正平時也就是娃一天大一頓豬草的事，除了出點力，就相當於是白給。

  老趙家的豬是最後秤的，趙建華嫌丟臉，站在最後頭都不願意動，趙富貴喊了幾次，王招娣隻好自己拖著豬往秤上趕。

  這豬又不是個脾性好的，王招娣越是趕它，它就越是賴著不動，王招娣氣不過，狠狠一腳踹在了豬身上，豬依舊紋絲不動，還是旁邊的人嫌王招娣礙事，幫著將豬趕上了秤。

  王招娣比誰都關心豬的重量，等豬一站穩，她就伸長脖子去看，眼珠子都恨不得貼上去，這村裏養豬的，最差的都有兩百多斤，她養的豬也絕對有這個數。

  “總共...兩百斤...整。”

  “怎麽可能才兩百斤，趙吉祥，你這是哐我呢。”一聽到這豬才兩百斤，王招娣瞬間就炸了，200斤，那不就是她養豬養一年啥子都沒撈著。

  “誰哐你了，你自己眼睛瞪得這麽大，我有沒有說錯，你自己看不清楚？你自己瞅瞅，這隔著兩百斤還差幾兩呢，我算你兩百斤還是你占便宜了，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趙吉祥呸了一聲，臉色跟吃了屎樣的。

  “這豬養的也太虧了點，兩百斤，那豈不是一斤肉都撈不到。”

  “還是南娃子那邊的豬養的好，嘖嘖嘖，都是一屋人，差別怎麽就這麽大。”

  “你也不想想，差別這麽大，喂的是些什麽東西，這王招娣喂豬又不上心，這豬崽子吃吃豬草都是有上頓沒下頓，能長胖是有鬼了嘞。”

  “要你們嚼舌根，我怎麽養豬關你們屁事。”王招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在趙吉祥那碰了軟釘子，無處發泄之下，一腳踹在了秤上，秤上的豬早就想下來了，嗷嗷兩聲，前頭兩隻腳直接撲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無法言喻的惡臭。

  王招娣那一腳，直接把豬的屎尿給踹了出來，眾人嫌惡的往後退，王招娣更是慘上加慘，剛好走在豬的屁股後麵，那一泡屎直接落在了她的腳上。

  腳上的溫熱還沒褪去，王招娣站在原地，全身緊繃，想動腳卻像是生生在地上落了根，她整個人動彈不得，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快步走開，往塘邊跑了。

  王招娣一走，趙建華成了眾矢之的，趙吉祥順勢將豬給拉起來，再一次站在了秤上，這次，秤上顯示的隻有196斤，生生4斤沒了。

  “北娃子他爹，你家這豬沒有200斤，不達標，你是帶回去再養養，還是補這4斤豬肉的差價。”趙吉祥給出了選擇，趙建華心裏膈應的厲害，終究還是舍不得那4斤的豬肉前，拉著豬回了家。

  豬稱重後，趙富貴紛紛記下豬的重量，直等殺豬的時候再分配。

  “這老趙家怎麽跟踩了狗屎一樣的，倒黴的很，趙向北是，這次養豬也是，你說這養豬吧，隻要稍微上點心，也不至於200斤都沒得。”

  “老趙家這運氣，本來還有200斤，一泡屎下來硬是變成了196斤，我真的是笑死。”

  “還不就是壞事做多了，你仔細想想，趙向北出事，是不是先前他太囂張，要是早娶了楚家的閨女，至於現在媳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