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心神不寧
作者:蘇墨      更新:2021-03-21 07:54      字數:2178
  傅延州這人,身手矯健,感官能力強,要是跟二愣子似的跟著他,無異於千裏送人頭,李文海不蠢,相反,還有點小聰明,不然,也不會在邊緣試探,相安無事,一直到碰見傅景明才栽了跟頭。

  李文海挑選的是傅延州選的路的最遠處,地裏都是土,幹燥的很,趴在地上,隻要他不動,就能將這周遭的幾條路全部看在眼裏。

  不知等了多久,李文海凍的臉木手僵,就在他想要放棄的時候,聽到遠遠傳來的細碎聲響,李文海忙將用草紮的草帽戴在頭上,且屏住了呼吸。

  腳步聲漸行漸近,李文海的心髒幾乎要跳出來,直至手電筒的薄光遠去,李文海忙抬起頭,瞥向傅延州走的方向,不過刹那,光暗了下去,黑黢黢的夜裏,他也看不清傅延州的影子。

  雖然這辦法有點蠢,但,對付傅延州,隻能用這個法子,李文海樂嗬的撐起身,晃悠悠的往回走,傅延州今天這一遭,他算是確定了這傅延州肯定是有秘密,且很大可能是投機打把,隻要他摸到地兒,還怕抓不到個正著。

  接連蹲了兩天,李文海發現傅延州這狗東西雞賊的很,每天走的是不同的路,害得他接連兩個晚上吹冷風,再這般搞下去,他肯定是受不住,於是,李文海幹脆白天循著傅延州走的方向一同亂找,晚上就在他以為的目的地蹲傅延州,也是走了狗屎運,李文海在接連蹲了五天後,終於將人給蹲到了。

  地兒有了,山李文海沒打算上,免得打草驚蛇,他要去舉報打傅延州個措手不及,當眾抓到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舉報當天,李文海以防萬一還又去踩點了。

  趙盼盼將青草扔進筐子裏,站起身時瞅著李文海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幾天,她在這邊打草,盡看著李文海在這邊晃悠,前兩天還愁眉不展的,今天樂的跟花一樣的。

  打了滿滿一筐子草,趙盼盼交了任務後,將青草扔進了塘裏,然後背著筐子往傅家走。

  李文海上次栽了那麽大個跟頭,她並不覺得他會善罷甘休,恰好,前兩天答應了傅安然,順道去看看。

  還沒到傅家,趙盼盼隻感覺一陣風吹過,下一秒大腿上貼上了一隻大貓。

  “盼姐姐,是大梨帶我過來的。”大梨就是先前跟著趙盼盼的那隻小狸花貓,這段時間的喂養,小狸成了大狸,也不知怎的,和傅安然玩上了,大狸和大梨諧音,名字便定下了。

  大梨的尾巴高高翹起,應該是對著名字也挺滿意。

  “又來騙吃騙喝。”趙盼盼半蹲在地,伸手摸了摸大梨的腦袋,大梨的腦袋尖尖的,下巴翹起,眼睛微眯,看起來被摸的挺舒服的。

  “大梨來的時候還帶了隻田鼠。”

  趙盼盼:...

  這讓她想到了先前被大梨叼回來的老鼠所支配的恐懼。

  貓的報恩果然不同凡響,emmm,可能這就是網友說的貓咪來養主子吧。

  趙盼盼將筐子放下,和傅安然玩起了拋石子,靜靜聽著她說近幾天的趣事,前些天傅安然去幫傅延州跟大隊長請假,認識了虎伢子和順伢子,這兩個也是熱心的,每天一從學校回來,就溜上來和小安然玩,小安然高興的很,玩的不亦樂乎。

  從認識傅安然起,這還是趙盼盼一次看傅安然這般開心,繪聲繪色的。

  正說著,柳雲裳走了出來,瞧見是趙盼盼,臉上滿是笑意,趙盼盼也有些詫異,一段時間不見,柳雲裳的身子好了不是一丁半點,先前還臥病在床,現在已經能下床做點事了。

  傅安然朝著柳雲裳跑去,趙盼盼見勢背起筐子往山上走,這樣別人看見也能說是從這邊進山去。

  入冬山裏的菌子普遍減少,趙盼盼都是循著以前的印記找的,就算是這樣子,也僅僅隻摘了一點,筐子的底都沒蓋住。

  天冷,山裏更冷,趙盼盼將手縮進了衣袖裏,想著要還有多的棉花,她要做個手套。

  晃悠間,一抹身影自山上下來,趙盼盼想到那條小帕子,下意識就想跑,聯想到李文海,趙盼盼硬生生止住了步伐,雙腳生根般的紮在原地,直至傅延州走近。

  趙盼盼揮了揮手,見傅延州沒啥反應,尷尬的將手收了回去,然後向前走了兩步,“傅延州,你小心李文海,這幾天,他經常在北邊那幾塊田的方向來回走。”

  意識到傅延州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灼熱的有些發燙,趙盼盼忙解釋,“我這可不是為了你,是因為安然,你搞事情就搞事情,可別連累了小安然。”

  “好。”

  嗯?這麽好說話?趙盼盼倏地抬眸,直接撞進了那雙滿是笑意的深邃黑眸裏,似是能將人灼燒般,趙盼盼無措的收回視線,幾乎是落荒而逃。

  隱約聽見後頭的輕笑聲,趙盼盼氣惱的厲害,順手摘了跟枯枝,打在一旁的灌木上,“笑什麽笑,這有什麽好笑的,看我笑話很好玩,王八蛋。”

  她應該將那條小手帕扔他臉上的,呼`下次她肯定給他,然後離他遠遠的。

  天漸漸深了,趙盼盼手裏拿著針線,原主的棉衣挺多的,好幾件都不合身,趙盼盼便幹脆將先前的棉衣拆了,做新的,隻是,今晚趙盼盼明顯有些心生不靈,新衣服的進度沒長多少,手指頭倒是被紮了好幾次,雖然沒出血,但也紮的生疼。

  紮了太多次,趙盼盼惱怒的很,針線和衣服一收,趙盼盼躺到了床上。

  深冬時節,夜裏黑沉沉的,冬天又冷,樹都被吹得嘩啦作響,趙盼盼遮住眼睛,躺進了暖和的被子裏。

  不知眯了多久,趙盼盼倏地驚醒,在床上輾轉反側,多番考慮下,趙盼盼拿起手電筒,穿上了鞋和衣服。

  從躺到床上開始,趙盼盼就沒進入過深入睡眠,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會是李文海,一會是傅延州,一會又是傅安然,腦瓜子嗡嗡的響,就在她剛剛眯了的那一會,趙盼盼做了個夢,她夢見傅延州因投機打把被抓了,好好的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瘦的跟火柴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