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贏，打不過，僵持之下，楚家人不甘不願的走了。

  楚家人一走，王招娣不由得在心裏沉沉鬆了口氣，下意識裏了理淩亂的頭發，瞧見臉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的老大、老三、老四，以及毫發無損的趙向南，當即心裏燃起一把邪火，撿起地上的石子就朝著趙向南砸去。

  那石子有大拇指大，要真砸到了，不出血，疼的也是夠嗆。

  “王招娣，我幹你娘，心裏有氣沒處發，撿石頭亂扔亂砸是什麽意思。”王招娣對準的是趙向南，趙向南反應快，石子扔過來的刹那，拉著趙向南和楊恒瑛蹲坐下去，壓低了水平線，這不在，沒打到趙向南，反而誤傷了趙婆子。

  “誰不知道今天你家辦喜酒，比大隊長辦喜酒時風光多了，葷菜兩個，其餘幾個菜都還有肉沫，辦的再風光又怎麽樣，還中途換新娘子，能幹出這種事，也就你家獨一份，我想想都覺得臊得慌，搞大人家閨女肚子，閨女要點錢怎麽了，這樣把人遣送回去，可不就是要生生逼死那閨女，沒良心啊沒良心，那閨女要真沒了，你們都得遭天譴，沒報應，雷也得劈死你們。”趙婆子說話毫不忌諱，王招娣氣的直哆嗦，本來跟楚老婆子幹了一架，累的很，趙婆子這麽搞，當即鬥誌滿滿，勾起的怒火全部朝著趙婆子前去。

  隻見王招娣擼起了袖子，衝上去對著趙婆子就是一巴掌，繞是趙婆子早就做好了準備，也被王招娣撞得一踉蹌，王招娣人矮，但是分量大，重量都是實打實的，就趙婆子那幹巴的身子，哪阻擋的住，這麽一撞，人往後倒，再一推，不過眨眼，就被王招娣給壓在了地上，跟翻了身的王八似的，動彈不得。

  “看我不撕爛你的臭嘴，雷要劈也得先劈死你，搶人男人的不要臉的破爛貨，娘是這麽個德行，生的女兒也是一樣的種，我崽搞大別人閨女的肚子，那是我崽的本事，她要的，哪一樣缺她的，不就是看準自己肚子裏的那塊肉，作的跟個白骨精樣，這種媳婦，我還真就不要了。”

  “新媳婦懂事又乖巧，比你的媳婦不曉得好多少，今天是我崽的大喜日子，就你來觸黴頭，我讓你觸黴頭，不知好賴的東西。”王招娣嘴巴叭叭叭個不停，伴隨著響亮的巴掌聲，趙婆子的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臉上的疼痛加劇，趙婆子眸底一閃而逝的狠厲，趁著王招娣喘息之際，緊緊拽住她的頭發，“老娼婦，老賤蹄子，教訓我你也配。”

  兩人越戰越勇，指尖頭發大把大把的掉，趙婆子和王招娣頭皮都有不同程度的禿起，圍觀的人這才上前將兩人拉開，原本以為隻是小打小鬧，這姑嫂本就不對付，罵架打架是常有的事，哪曉得今天打的這麽厲害。

  兩人被拉開時，姑嫂倆同時對著踹，踹的拉架的人來了脾氣，怒吼一聲，勉強製住了場麵，因打架鬥毆，王招娣和趙婆子都被村幹部訓了一頓。

  訓完後趙婆子和王招娣同時走了出來，誰也不搭腔，一人走一邊，步子邁的賊大。

  王招娣回了老趙家，想到沒人來接她心裏止不住的委屈和憤怒，一進門就瞧見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在院子裏或坐著或站著，趙向南蹲坐在楊恒瑛和趙盼盼麵前，眼裏閃爍著碎光，不知說了什麽，一家三口樂的直笑，和老趙家的其餘人格格不入，這般的趙向南在王招娣眼裏尤為打眼，被扯掉頭發的頭皮隱隱作痛，王招娣怒不可遏，衝上去就去推趙向南。

  “趙向南你個惹事精，都怪你，今天你要不躲，能有這麽多糟心事。”王招娣推那一下是用了十足十的力，趙向南是背對著的，趙盼盼看了眼，立即示意趙向南站起身，隻見他腰杆挺直，王招娣整個人撞在了趙向南的大腿上，趙向南紋絲不動，她自己反倒覺得鼻子隱隱作痛。

  “娘，你這是幹什麽，趙向南何其無辜。”

  “他無辜個屁。”王招娣睚眥目裂，“他要不躲，我至於快變成個禿子。”

  “要是不躲，砸到我們了可怎麽辦，那石子看著小，棱角可尖的很。”楊恒瑛拉著趙向南往後，笑臉盈盈的，“娘你要不扔石子，又怎麽會有這檔子事，本來是可以避免的，您硬要受這個罪。”

  “楊恒瑛，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為什麽打趙向南，你心裏沒點數，一個個的都是白眼狼，楚家來人的時候，老大、老三、老四都在幫忙，睜大你的狗眼瞅瞅他們臉上的傷，就趙向南，全程圍觀，看著自己的兄弟被打，我是不曉得你是豬油蒙了心，還是狼心狗肺...”王招娣罵的直喘氣，眼珠子在趙向南和楊恒瑛身上逡巡，那意思不言而喻。

  趙向南站在原地，眼神懵懂，一臉茫然的望向楊恒瑛和趙盼盼。

  “娘，你對向南的要求未免也太高了點，他才八歲，跟孩子較什麽勁。”

  “狗屁的八歲，你瞅瞅哪家的孩子跟他一樣長得人高馬大的。”王招娣氣的臉上的肉都在顫，伸手指過去時似是意識到什麽，楊恒瑛言笑晏晏，唇畔的笑意在刹那間收緊，“娘，你是忘了趙向南腦瓜子出事的事了？”

  “他一個傻子，動手沒輕沒重的，要真的打死了人，娘你負責。”楊恒瑛眸底被寒意浸濕，王招娣嘴唇囁嚅著，到嘴邊的關我屁事硬是被她給咽了下去。

  “還是說你們會負責？”環顧四周，眾人紛紛垂眸，即使和楊恒瑛對上，沒堅持多久就轉移了視線。

  “要趙向南真的是白眼狼，早就帶著我娘倆出了這趙家村，何必等到現在，娘，你說誰白眼狼都不能說趙向南，與目共睹，論誰付出最大，趙向南當之無愧。”楊恒瑛拉住了趙向南的手，手指頭勾了勾他的掌心，不過刹那，趙向南便跟追隨太陽的向日葵般，眼裏隻有楊恒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