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今天我就算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去。”楊寶山在原地盤旋了幾個圈，撂下狠話後如發瘋的狗似的衝了過來，楊恒喚和楊恒誌即使早有準備，也被衝的一踉蹌。

  這突然打起來，被誤傷是有很大可能的，楊恒瑛迅速讓女眷和小輩往裏頭走。

  楊金山三兄弟拚了命的衝、揍，楊恒喚和楊恒誌都是以防守為主，漸漸地就有些落了下風。

  嘴角被打破，鐵鏽味彌漫，正當楊恒喚和楊恒誌要發狠的時候，趙向南冒了出來，麵色冷峻，身體自發的壓製，哢嚓的聲音擴散，打架的幾人都懵逼了，尤其是楊金山、楊銀山和楊寶山，手腳一晃一晃的，好似斷了一樣的。

  趙盼盼和楊恒瑛交換了一個眼神，楊恒瑛走上前拉住了趙向南的手，“各位堂哥，你們也曉得趙向南是因為出了事才退伍的，現在就隻有八歲細伢子的智商，要是沒輕沒重的，打死人鬧到公安那裏去，趙向南也不會有什麽事，你們要還想鬧，那就繼續，到時候出了事我們可不管。”

  “楊恒瑛，我就不信你舍得趙向南出事。”

  “你們，大可以試試，反正，到時候出事的...是你...們。”楊恒瑛麵色冷峻，居高臨下的看著楊金山三兄弟，指尖落在他們每個人的頭上。

  對峙間，楊金山三兄弟還是漏了怯，表麵服了軟。

  服了軟後趙向南才給他們脫臼的手腳接上，哢嚓後行動自如，別看趙向南表麵憨憨的，楊寶山在身後使壞想偷襲時，趙向南一腳踹在了楊寶山的腹部，楊寶山疼的當場白了臉。

  楊金山和楊銀山見此，也明白了趙向南是個硬茬，匆忙扶著楊寶山走了。

  楊金山一行人一離開，方才還硬氣的楊雯婷心中一鬆，整個人都往地上栽去，楊恒瑛忙扶著她，趙盼盼則是搬來了凳子讓楊雯婷坐下。

  楊雯婷緊咬著唇，那力道，幾乎都要咬出血來了。

  “婷妹，別咬了，疼的不還是自己。”楊恒瑛安撫著，楊雯婷嘴一鬆，熱淚便滾了下來。

  “瑛子姐，我曉得我哥收歐陽讓給的錢還是兩年前，歐陽讓這些年打我愈演愈烈，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偷偷回了娘家，我記得，那時候是冬天，風吹的直哆嗦，還下著細雨，打在身上又冷又濕，跟鞭子抽在身上一樣，我想著最起碼讓娘家給我做回主，一回去就聽到我三個哥哥和嫂子在說家常...”楊雯婷強忍著淚深吸了一口氣，麵對楊恒瑛關切的眼神，搖了搖頭，“也不曉得那時候我沃茲聽得那麽清楚，他們港，希望啊細妹多挨幾次打，那這樣子歐陽讓就會源源不斷的給他們錢，給的錢存到，那細伢子和細妹子就能多恰幾塊肉。”

  “是哦，就我最值錢。”

  “那天晚上我莫進屋，自個在外頭待了一晚上，我想到，就算是為了榮伢子和玲妹子我也熬的下去，沒了歐陽讓，我一個女人沃茲能養榮伢子和玲妹子。”這才是楊雯婷最矛盾的地方，在估個年代，離婚是誰也不會想的事情，隻有喪偶，要真離了婚，那是整個村都笑話的事，莫人丟得起這個臉。

  “現在我是想明白了，就算是為了細伢子我也得立起來。”

  “瑛子姐，昨晚上還要感謝你開導我，要不是你告訴我要沃茲做，今天我幾個哥哥來，我是撐不住的。”鬼知道她說出那些話來時心裏都是上躥下跳的。

  楊雯婷是個包子，哪個都能來捏一把，不然日子也不可能過成現在這樣。

  這家暴隻有一次和無數次。

  但是吧，也能理解，楊雯婷也隻是個女人，娘家靠不住，夫家又一致對付她，村裏也是求助無門，在這種情境下，是真的走投無路，要沒有榮伢子這一遭，這榮伢子和玲妹子但凡有一個出了事，楊雯婷都遭不住。

  楊金山三兄弟回了自個屋，歐陽讓就等在那兒，黑著個臉，三個媳婦都惴惴不安的，臉上滿是討好，對她們來說，這歐陽讓就是財神爺，啥事不幹，就能有錢，那是天下掉餡餅的事，不要白不要，至於楊雯婷會沃茲樣，那就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內。

  “人呢，怎就你們回來了？”等了老久，就等到幾個大老爺們，歐陽讓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桌上的茶杯被他直接掀翻在地，歐陽讓站起身，一腳踹在楊金山身上，三兄弟本就是各個攙扶著，這一個栽了，後兩個也都給栽了。

  “楊金山，你們聽清楚了，人要不帶回來，我給你們的錢，你們都得連本帶利的給我還回來。”

  “不是我們不肯帶，是細妹現在有我叔他們護著，有他們護著，我們不也是莫辦法。”楊金山攤手，開始甩鍋，“你是不曉得我叔那性子，就隻認得死理，而且他還有個當兵的姑爺，姑爺就算是退伍，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惹不起。”

  “而且，今天細妹港哩...”

  “說了什麽。”

  “她說你要不親自去老楊家接她回去，她是不會自己回去的。”

  “真當自己是樽佛了，還得請回來，我倒要親自去看看，楊雯婷的心養的是有多大了。”歐陽讓心裏堵的慌，一轉身就走了，要不是他娘昨晚被揍的太狠，臥病在床，真以為他一定要接楊雯婷回來，歐陽欣是個沒用的，一點都不曉得伺候人，就連倒個水都能燙到。

  歐陽讓一走，楊家的幾個媳婦把自家的當家的扶起來，嘴裏忍不住罵，“莫子東西，就曉得在這邊耍威風，有種到老楊家去耍。”

  “話說，今天你們去老楊家沃茲弄成這個衰樣。”

  “莫港哩，昨天不是中秋，楊恒瑛回娘家哩，昨夜裏楊恒喚和楊恒誌把細妹和兩個娃接回去了，也不曉得楊恒瑛和細妹港了些莫子，細妹今天港話半點不留情麵，說莫子歐陽讓就算要把錢拿回去也不關她的事，讓我們自己看著辦。”

  “細妹心軟的很，哪裏港的出這種話，還不就是楊恒瑛拾掇的，自個日子不好過，硬是要弄得別個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