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理解這是疲憊之餘的一種發泄方式，但恕她不敢苟同，默默移的遠了些，趙盼盼扔完秧子就掉頭。

  下田插秧是絕無可能的，上次她都打出了金貴人設，這次說什麽也不會自行打臉，秧子捆的差不多，趙盼盼在大隊長的示意下領著趙向南去了曬穀場。

  曬穀場曬滿了金燦燦的稻子，稻穀每隔一段時間都要用耙子扒一遍，扒出來的稻草和碎屑專門收集在皮袋裏，看帶回去給雞吃，上麵粘連的稻穀積少成多也夠雞飽餐一頓了，說不定隔天還能下好幾個雞蛋。

  趙盼盼無聊的趕鳥，這時候的麻雀成群結隊的，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趙盼盼和趙向南趕了多次，趙盼盼幹脆就做了個抓麻雀的網兜子，網兜子放在曬穀場中央，後頭連著繩子，隻要麻雀進去 無異於甕中捉鱉，趙盼盼閑著也是閑著，剛好找點事做。

  哢噠一聲，網兜子墜了下來，趙盼盼和趙向南一同跑過去，裏頭網了六七八，八隻麻雀，嘰嘰嘰的上躥下跳，好不熱鬧，引得守曬穀場的閔老頭頻頻查看，趙盼盼也知見者有份的道理，直接拿了四隻麻雀送到了閔老頭麵前。

  閔老頭笑著推辭，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搞定了閔老頭，趙盼盼和趙向南繼續動工，又搞了兩次，隻抓到了六隻，加她先前的那四隻總共十隻，心滿意足，趙盼盼和趙向南拎著麻雀走了。

  回老趙家不現實，趙盼盼就找了個高點的荒地，拔麻雀毛廢了不少時間，都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但真正烤起來也就那樣，沒幾兩肉，都是骨頭，咬起來咯牙的很，趙盼盼吃了隻就不吃了，反倒是趙向南，吃的津津有味，還不忘讓趙盼盼給楊恒瑛留點。

  一隻也是烤，兩隻也是烤，趙盼盼幹脆把十隻都烤了，不停的翻麵，撒上鹽巴、孜然和辣椒粉，那味道倒是有些提升，麻雀的骨頭比烤的酥脆，這當小零食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香味勾來了鬣狗，一聽到動靜，趙盼盼提前把先烤好的收進了空間，就留下了三隻。

  “這是在烤莫子，沃茲股茲香，盼妹子，拿隻給娭毑嚐口。” 後頭有人踩到了田埂上，趙盼盼沒動，把麻雀拿好，用土把火坑給掩埋了。

  “烤的是我爹抓的麻雀。”趙盼盼說著趙向南就咬了一口，滋啦滋啦的好像冒出了油光，趙婆子瞅著，不由自主的吞咽著口水。

  “你這孩子，看到我在這裏，沃茲不讓找嚐一口，按輩分，找還是你姑婆呢，細妹子一點都不曉得孝敬下。” 烤麻雀的香味一個勁的往鼻子裏鑽，趙婆子說著就想往趙盼盼手上去搶。

  趙盼盼哪裏會讓她搶到，接連後退兩步，便把麻雀塞進嘴裏。

  “那可不行，我就抓了三隻麻雀，我、我爹和我媽人一隻，沒得其他人的份。”

  “你媽又不在，少吃一口又不會少塊肉。”

  “按姑婆你這樣說的話，好像你一口能吃成大胖子。”

  “趙盼盼，你莫陰陽怪氣，給臉不要臉。”

  “姑婆，你這話港的，臉可不是別個給就有的，像有的人，就是沒臉沒皮。”趙盼盼算是記起來這趙婆了是誰了。

  說起來，這趙婆子和老趙家還是親戚，趙婆子是趙建華的堂妹，人是個極品，老趙家趙向南沒當兵前，對老趙家愛管不理，時不時還要來踩上一腳，聽村裏的老人說，趙向南小時候還被這趙婆子拐到山裏去，差點沒送上一條小命。

  後來，趙回南當了兵，趙婆子又舔著臉來走親戚了，隻是王招娣是個記仇的主，婆子說的每句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從沒給趙婆子好臉色看，趙婆子想要好處，就忍辱重重，後麵實在忍不了就和王招娣鬧翻了，這就相當於和老趙家玩完了。

  可能這趙婆子看她年紀小，認為她不知道陳年舊事，就拿身份來壓她，現在還想在手裏搶吃的，想得美。

  “趙盼盼，你港哪個莫臉莫皮呢，小丫頭片子年紀輕輕倒是嘴巴了老尖了，你爹莫教你你要尊重長輩嗎？”趙婆子倏地一頓，捂住嘴嗬嗬一笑，“看我這記性，都忘了你爹現在成了個傻子，就算是想教你，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爹就算不傻，你也不配，有哪個長輩會想在小輩手裏撈吃的，也就你是獨一份。”

  “另外，是不是人年紀大了就容易忘事，姑婆你是忘了當初把我爹帶山裏，人差點沒了的事？”趙盼盼目光如炬，霜如寒冰，就這般直勾勾的看著趙婆了，趙婆子有刹那的怔愣，回過神來時臉色黑的跟鐵鍋下的灰一樣的，“臭丫頭片子，你這說的什麽混賬話，這不

  曉得多少年前陳芝麻爛穀子了的事，你爹這不是活的好好的，這麽多年的事還好意思拿出來說，不就是一隻麻雀，哪個稀罕恰，嘴巴子估個利害，就不怕以後嫁不出去。”

  “那就不牢姑婆操心了，我媽都不急，你總急個什麽勁。”

  “什麽東西。”趙婆子冷哼一聲，再一次瞅了一眼趙盼盼手裏的烤麻雀，不甘不願的走了，轉身時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不就是隻麻雀，誰還抓不到一樣的。

  趙婆子一回去就動員了孫子孫女去抓麻雀，鎖定的是曬穀場，都準備好了，結果等的時候直接被閔老頭罵了一頓，好不容易抓住一隻麻雀，那麻雀是個烈性的，硬是噴了趙婆子一臉的排泄物，還不忘用利爪抓上兩爪子。

  趙婆子走後，趙盼盼不忘叮囑趙向南以後離這趙婆子遠點，趙向南聽從，給趙盼盼掰了個麻雀腿。

  趙盼盼咬了口，嘿，還挺有嚼勁的。

  最後一隻終究還是沒帶回去，兩人大打道回府時正好下工，趙盼盼和程曼曼給撞上了，程曼曼毫不客氣的將烤麻雀給順走，走的時候還不忘點評一番，焦脆有嚼勁，口味辛辣，啥都好就是烤的有點燒，下次再接再厲。

  趙盼盼：……

  愛吃不吃，不吃就滾，現在是買方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