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作者:蘇墨      更新:2021-01-29 05:07      字數:2141
  壓下心底的脾氣,趙清歡深吸一口氣,“快點做事,這綠豆秧子還不曉得扯到什麽時候去。”

  蘇文君被迫閉嘴,看著趙清歡的臉色,隱隱透露些許不耐,這般的趙清歡讓蘇文君有些陌生,好像她從未見過真正的趙清歡,心裏一升起這種想法,蘇文君立即搖了搖頭,甩掉了異樣的心思。

  怎麽可能,清歡以前那麽幫她,她不能懷疑她。

  壓下心底的不舒服,蘇文君深吸一口氣,瞥了眼趙清歡,又弊了眼趙盼盼,收回目光垂眸時又下意識朝遠處望去,好似傅延州剛剛看的就是趙盼盼的方向,蘇文君好奇的瞅著,在和傅延州對上的刹那,猛地低下了頭,心思又急又亂,這傅延州是怎麽和趙盼盼扯上關係的。

  要論親近,也應該是陸和煦才對,想到陸和煦,蘇文君皺起了眉頭,好像上次在山裏,趙盼盼對陸和煦就冷淡的很,當時她還以為是她的錯覺,現在想想,趙盼盼對陸和煦還真沒那麽熱忱,甚至還有種相看兩厭的感覺,想到這,蘇文君撇了撇嘴,趙盼盼是個長情的人,這還真有點不符合她的性子,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能讓她冷淡到這種地步。

  意識到自己不由主的站在趙盼盼的角度設身處地,蘇文君狠狠唾棄自己,在趙盼盼身上發生了啥事關她屁事,出事最好。

  “錢自立這下子是栽了,鬧到老趙家,啥好處沒撈到,差點又挨揍。”

  “咋回事,錢自立見縫插針使絆子不是很正常,你們是不記得幾年前錢自立被趙向南揍的屁股尿流的事了。”

  “沃茲可能不記得,那次過後錢自立可消停了好久,看見趙向南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的。”

  “哈哈哈哈,昨晚上啊,錢自立又被套麻袋了,揍的可不輕,鼻青臉腫,走路都是瘸的。”

  “住在小河另一邊的可都聽到錢自立的叫聲,那喊得,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是殺豬了。”

  “那不是還做了好事。”

  “我看是錢自立活該,王寡婦曉得不,丈夫老早就死了,也沒個崽,不是一直莫改嫁,昨晚上錢自立也不曉得在哪裏喝了酒,到王寡婦那折騰了,後頭還是住在王寡婦旁邊的黃胖子和黃胖子媳婦,才把錢自立趕走。”

  “估是有人看不過眼才套錢自立麻袋的。”

  “那就港得通哩。”

  “錢自立晌午鬧到老趙家切,就是看老趙家的不維護楊恒瑛和盼妹子一屋人,才估個招搖的切。”

  “哈皮,楊恒瑛現在可是為趙向南和趙盼盼撐起一片天,王招娣一屋子可樂意有人往趙盼盼身上潑髒水呢,趙盼盼要出點莫子事,那到時候不就有理由站出來哩,你要想趙盼盼也十六七歲哩,估家年紀可不就正是說親的時期。”

  傅延州依舊沉默著,耳畔卻不斷傳來有關趙盼盼的話題,腦海裏閃過昨晚趙盼盼和趙向南回來的路徑,要是往那個方向,可不就是河對麵。

  這般想著 傅延州指腹一鬆,條地閃過昨天中午和趙盼盼的對視,眉頭微緊,毫無波瀾的心卻在刹那間顫了顫,傅延州低下頭,摒棄心底的雜念,專心誌的繼續踏上本板,將泥土壓的更緊實些。

  天色漸暗,成堆的蚊子繞著圈圈旋轉,趙盼盼癢的厲害,手上,腳上,脖子上一摸一個包,刻十字也沒啥效果,趙盼盼隻能不停跳動著,讓蚊子咬不到她。

  一下工趙盼盼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裏趕,手上和腳上好幾個包上都撓破了皮,楊恒瑛怕她越撓越嚴重,就給趙盼盼燒了熱水,熱水裏放了艾葉,洗完後身上倒是沒那麽癢了,就是全身滾燙,由裏自外的發熱,引的趙盼盼一邊喝水邊抹汗,趙向南則是拿著扇子在一旁超大力的給趙盼盼扇風。

  王招娣、周若、趙清歡一波人看到這一幕心裏都有些不是滋味,怎她就不能被這麽寵著。

  有些人就是如此,自己得不到的,當別人得到了就會瘋狂打壓,以道德綁架的形式達成自己的目的。

  隻要我沒有道德,道德就綁架不了我,趙盼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眯著眼直享受。

  “趙盼盼,你到底聽到了沒。”

  “風太大。”

  “我樂意。”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周遭人說再多也影響不了什麽。

  暮色籠罩,七十年代的農村可不像城市,燈火通明,霓虹燈搖曳,這天一黑,為了省煤油燈和蠟燭,都是熄燈的,周遭黑黢黢的,夏天還好,還有月光和星星,冬天那才是真的伸手不見五指,人要是黑點,站在麵前都看不見。

  趙盼盼坐在台階上,撐著下巴望著天際的滿天星辰,時而拂過一抹涼風,趙向南和楊恒瑛左一右坐在她旁邊,楊恒瑛梳著頭發,時而說上兩句,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趙向南手裏拿著扇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溫馨而平靜。

  沒穿越前,她像最平常的社畜,在社會裏爬摸打滾的一步步往上爬,無形的壓力壓的她喘不過氣,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飯,身體累到極致,伴隨著焦慮、失眠,每天都在煎熬著,她從沒像如今這般平靜過,在這普通的夜裏,感到無盡的幸福和慶幸。

  趙盼盼笑眯了眼,腦袋套拉在趙向南肩膀上,伸出手戳著趙向南,趙向南回戳,你來我往,咯咯的笑聲傳遍整個院子。

  中秋將近,秋收的任務更重了起來,嚴禁請假和撬工,不止趙盼盼,就連周若和趙向西每天都是累的跟死狗似的。

  稻子都收割的差不多,趁著大太陽都是趕緊趕忙的曬幹,水稻收割的差不多,在大隊長的響召下,馬不停蹄的開始插秧,種早稻,秧苗拔出,甩淨多餘的泥土,再用草根子捆成一捆,專門有人擔著秧苗往田裏走,用力一甩,一捆捆秧苗就甩到田邊,正中間,有些捆的不太好的,甩高高的時候還會散架,這時候就會有人罵上一句,周圍的人就會扯到亂七八糟的地方去,黃腔一下子就開了出來,聽得趙盼盼極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