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次當著趙向南的麵說了楊恒瑛的壞話，趙向南就記住了。

  “還笑，大的小的每一個省心的。”楊恒瑛咬著桃子，瞪了父女倆一眼，眉毛微挑，甚至還帶著一縷鼓勵的意思。

  趙盼盼嘴角的笑意擴大，這樣子看，趙向南變傻，也沒那麽糟糕。

  下了工，趙家老小都在等著吃飯，蘇秋巧和王招娣在灶屋裏忙活，飯香味四溢，楊恒瑛帶著趙盼盼和趙向南進了門，王招娣恰好從灶屋裏出來，一瞧見趙盼盼，王招娣這個火氣就直往上冒，揣起地方放著的掃帚就打了過來，“不要臉的東西，還敢跑回來，我老趙家可沒有你這樣沒臉沒皮的孫女。”

  掃帚是用竹子紮的，尖端又硬又刺，打在身上抽痛的厲害，趙盼盼就被打到了手指尖尖，疼的她臉都白了，見此，趙向南和楊恒瑛同時做出反應，趙向南一把抓住了掃帚，一把砸在了院子裏盛水的水缸上，砰的一聲重響，嚇的王招娣一震。

  楊恒瑛先發製人，將趙向南和趙盼盼護在身後，“媽，你什麽意思，到底是誰不要臉。”

  “當然是趙盼盼，年紀輕輕的心裏裝的就全是男人，她爹麽子狀況，心裏莫點數，昨天晚上，你敢說她趙盼盼沒有摸到黑去水塘後頭的樹林裏頭，大隊長一堆人都撞到哩，真好意思進這個屋，你不要臉，我老趙家還要臉。”王招娣指名道姓，手指的繃緊，要是趙盼盼在她跟前，腦門怕是都要戳青去。

  “媽，我曉得你看我這一屋的人都不順眼，可，盼盼她才十六歲，你是她的親奶奶，就抹黑她，你這安的是莫子心，向南已經出了事，要是盼盼再出事，這是要逼死我。”楊恒瑛嚎了一嗓子，坐在院子裏哭天喊地。

  趙盼盼站在後頭，一臉木訥，這就是走王招娣的路，讓王招娣無路可走？

  楊恒瑛鬧出的動靜很快讓老趙家門口圍滿了看八卦的村人。

  “這是發生莫子事哩。”

  “昨晚上楊恒瑛一屋子不是被王招娣給趕出去哩，今上午上了工，楊恒瑛就帶著南娃子和閨女回來，王招娣好狠嘞，港南娃子閨女不要臉，夜裏和男人私會，咕不就是港趙盼盼和錢自立有一腿，楊恒瑛哪裏肯，現在不就是鬧起來哩。”

  “王招娣真個是不要臉，為了揪楊恒瑛的錯，睜到眼睛港瞎話。”

  “就是港咯。”

  “我真的是莫得辦法哩，大家都給我評評理，要說我是錯的，也不用我婆母逼死我，我當場撞死都可以。”

  “嫁到老趙家十幾年，我是對的起自己的良心，上工我沒有一天落下過，家裏的大小事務是我包辦的，向南的工資都是寄回來直接交到媽手裏的，爹媽的要求，我和向南都是有求必應，我無愧於心，可，我做這麽多，爹媽是怎麽對我們的？”說到這，楊恒瑛已經哭出了聲，低低的啜泣比嚎啕大哭要更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