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生產
作者:小狼夭夭      更新:2021-01-28 04:49      字數:2287
  入夜,

  輕夜按照著花染的吩咐前去接人,他走後許久,花染突然讓輕鳶去找胡克日,單獨要了一座帳篷。

  胡克日也沒拒絕,讓人將離墨少陵最近的一座帳篷給收拾了出來。

  輕鳶隨後回來複命,花染卻隻輕輕嗯了一聲,便一直坐在床榻邊守著墨少陵。

  夜逐漸深了,輕鳶勸花染先去休息,然而,花染沒有去。

  這一夜,花染一直守到半夜,

  就在輕鳶滿心擔憂之時,帳篷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動靜聲。

  眸光一凝,輕鳶快步走到帳篷門口,探頭一看,她一喜,

  “姑娘,是輕夜回來了。”

  輕鳶聲音剛落下,輕夜便帶著一個人掀簾而入。

  “姑娘,屬下將雪音老人接來了。”

  雪音老人一進來,便抬手摘下頭上的兜帽,搓了搓胳膊,沒好氣道,

  “冷死老頭子我了,臭丫頭,你說你,好好的跑這裏來做什麽。”

  花染沒接話,輕鳶笑了笑,緩慢轉身,卻剛好見花染抬手喂了一枚丹藥到嘴巴裏去。

  輕鳶一愣,一天以來的不安,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了。

  她快步走了過去,顫抖道,

  “姑娘……你剛才,是吃什麽?”

  輕夜和雪音老人也急步走了過來。

  花染輕輕扯了扯唇角,隨後淡然一笑,

  “催產藥。”

  “ 什麽!”

  三人齊齊低吼出聲。

  雪音老人臉色一青,直接罵道,

  “你個臭丫頭,你簡直是胡鬧。”

  花染抬手捂了一下耳朵,隨後,臉色忽的有些發白,

  “你們先別急著罵我了……我,我快生了,輕夜,你留下守護殿下,輕鳶,扶我到旁邊帳篷去,雪音師叔,麻煩你了。”

  花染聲落,輕鳶當下急的臉都白了。

  她連忙上前去扶花染,然而,花染低估了催產藥的藥性和生產的疼痛。

  別說行走了,隻見她疼的幾乎坐不住,整個人渾身冒著冷汗,顫抖著朝地上倒去。

  輕夜眼疾手快,一個閃身上前,扶住了花染。

  花染倒在他懷裏,疼的說不出話來,青白的唇瓣不停地打著顫。

  “姑娘,屬下冒犯了。”

  輕夜告罪一聲,不敢多加耽擱,一俯身,將花染打橫抱了起來。

  “帳篷在哪裏?”

  輕鳶快速回過身來,急步走在前麵帶路。

  走至空帳篷,將花染平放在床榻上,輕夜剛想起身,花染突然抬手揪住了他的袖子。

  “輕夜……”

  花染弱不可聞的聲音傳來,輕夜俯著身,不敢動彈,

  “屬下在,姑娘您想說什麽?”

  花染輕吸了一口氣,顫抖著道,

  “你去找胡克日,他們前段時間就備好了產婆和用具,但我不用他們的產婆,你讓他們將東西送過來,交由雪音師叔檢查後,讓輕鳶幫我接生,至於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著殿下,在我醒來之前,不能讓任何人靠近他,你聽到了嗎?”

  見花染都這個時候了,還心心念念掛著墨少陵,輕夜心裏突然浮起來一股自責和愧疚。

  他重重的點了點頭,眼眶微紅的跟花染保證道。

  “姑娘您安心,屬下跟你保證,誓死保護主子,不會讓他出一點事。”

  “有……有勞了。”

  花染艱難的笑了笑,隨後緩慢的鬆開了手。

  輕夜快速出了帳篷,去取用具。

  帳篷內。

  輕鳶見花染疼痛難忍,心疼的直掉眼淚。

  雪音臉色也不太好,但他反應極快的從懷裏找出來一顆人參,快速切成片,塞了一片到花染嘴裏讓她含著,嘴裏嘟囔道,

  “你和臭丫頭,每次遇見你,總沒什麽好事……你說說,你是不是傻,這九個多月都過來了,眼看著沒幾天了,你說你急個什麽勁。”

  含著參片,花染半睜著眼眸看了雪音一眼,艱難一笑。

  “師叔教訓的是,隻是,沒辦法,時間來不及了,這一次,又要麻煩師叔了……”

  聽著她斷斷續續的聲音,雪音灰白的眉頭緊緊絞著。

  “你快別說了,好好存著力氣,真正的痛苦還沒到呢,至於其他的事,哼,等你順利生下孩子,我再跟你算賬。”

  雪音話剛落,

  那邊,輕夜帶著人,將熱水,剪刀,紗巾等一切用具送了過來。

  雪音也不敢大意,將所有大大小小的東西,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了,這才交給輕鳶。

  輕夜依照著花染的叮囑,回去守著墨少陵。

  兩邊的帳篷相近。

  一整夜,輕夜時不時都能聽到花染疼痛難耐的叫聲和輕鳶隱忍的哭泣聲。

  從半夜,到清晨。

  又從清晨,到次日正午時分,輕夜守在營帳門口,隻能見不停地有人將熱水送進帳篷,又有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人從帳篷裏麵端出來。

  看著那刺眼的顏色,輕夜忽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隨後撲通跪倒在地,雙手合掌,小聲的祈禱著什麽。

  輕夜一跪,便是一個時辰。

  終於,

  在輕夜不知道祈禱了多少遍以後,

  一旁的營帳內,突然傳來了一道清脆嘹亮的哭聲,那聲音稚嫩不已,明顯是剛出聲的嬰孩。

  緊接著,輕鳶驚喜哽咽的聲音響了起來。

  “姑娘,生了,是個小公子。”

  “小公子……”

  輕夜輕喃了一聲,隨後,突然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來,踉蹌著朝營帳內跑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墨少陵床榻前,紅著眼睛哽咽道,

  “主子,您聽到了嗎?您有孩子了,是個小公子,您有兒子了,您快醒過來看看他啊。”

  輕夜破天荒的淚流滿麵。

  然而,墨少陵依舊沒醒。

  與此同時,

  另一個營帳內,花染還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剛出世的孩子,便隻覺得眼前一黑,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花染這一暈,便是一天一夜。

  而整個過程中,雪音老人都呆在花染所在的營帳內,

  以不方便為由,輕鳶沒讓任何人進去,所以,胡克日自始至終,也不曾知道雪音老人的存在。

  傍晚時分。

  花染終於醒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花染還沒回過神來,便聽到了一陣哇哇的哭聲。

  那是……嬰兒的哭聲?

  嬰兒……

  思緒陡然間回攏,花染手肘在床榻上一撐,想要坐起身來。

  “姑娘,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