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艾青特意留在醫院陪著閻乘風。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倒是有些不太習慣。

  “怎麽了。”閻乘風睡醒後一睜眼就看見艾青這個樣子，不免問道：“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艾青不明白。“如果一開始你就是這樣，我們絕對不會相愛。”

  “或許是受我母親的教育。”閻乘風說道這裏嘴角帶著輕輕地自嘲。“她一直都在給我灌輸我是未來的繼承者，所以我潛移默化的也覺得我會是。”

  “當繼承者真的那麽好？”艾青不懂。“難道你不覺得有些時候權利會壓死人？”

  “寧可沒壓死，也不願意從來沒有觸碰過。”閻乘風說完這話再次的笑了起來。“不過我應該就是屬於那種從來都沒有觸碰過的。”

  “沒想過要回頭？”艾青微皺眉頭，在意的看著他。“一直這樣作惡下去，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你想讓我回頭嗎？”閻乘風這話問的很真誠，甚至，是之從前從來沒有過的。“如果你想，我或許會改變一下。”

  “難道你的人生一定要因為我做改變嗎？”艾青不願意背上這麽重的責任。“你的人生應該是為了你自己考慮。”

  “艾青。”閻乘風緩緩地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臉龐問道：“如果我跟你說，我跟那個名媛之間是清白關係沒有睡過，你會相信嗎？”

  “你們兩個人在賓館一夜但是什麽都沒發生？”艾青一把打掉閻乘風的手，也跟著笑了。“講真的，我不信。如果是三個人說不定我會相信你們是在鬥地主，但是兩個人，我不相信你們是在打二人麻將。”

  “我那天的確送她回了賓館。但是之後因為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耽擱了。”

  “我不想聽。”艾青已經不想為過去的事情繼續糾纏下去了。都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你之前說你想要娶我，我答應了。但是我也有條件。”

  “嗯？”

  “跟我離開東城。”艾青雖然也覺得自己現在突然這麽說可能有些不地道，但她還是想要說。“我不想生活在東城，更不想生活在閻家。”

  “你這一招真的是舍身取義啊。”閻乘風真的是佩服艾青的頭腦，也佩服她的膽識。“你是不是覺得我留在東城始終都是一個不定時炸彈，所以為了你的閨蜜們的前程著想，所以想要犧牲自己，帶走我？”

  “沒錯。”艾青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偽裝什麽，尤其是在閻乘風麵前偽裝是沒用的。“你要不要跟我走。”

  “好啊，可以走。”閻乘風哪怕什麽都知道，也甘之如飴。“去一個你喜歡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兩個人重新開始。”

  “你真的很愛我？”艾青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確定他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愛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在愛。”

  “不然呢？”閻乘風嘴角勾著苦澀，很認真的看著她。“是不是覺得我所說的深愛很可笑甚至很肮髒？”

  “是。”艾青毫不猶豫的承認了，承認了心底裏對閻乘風的看法。“你這個人太過於陰險太過於狡詐，所以沒辦法讓人看得懂你的心。”

  “如果你想要，我心都可以給你。”閻乘風這話不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在開玩笑。“隻是怕你到時候不敢要。”

  “我的確不敢。”艾青說道這裏重重歎氣，之後單手插兜。“閻乘風，你的心應該是黑色的吧，黑色的心，我不喜歡。”

  ——*

  同一時間，另外一個病房的門口。

  季婉如隔著玻璃看著季嘟嘟的模樣，心疼的都快要沒辦法呼吸了。“從前嘟嘟一切都是好的，從來都沒有這樣生病過。但是自從回到東城自從回到閻家開始，他就不斷地遭受這些有的沒的，”

  “婉如，嘟嘟生病是大家都沒想到的。”閻玉玨不想讓季婉如心裏麵有這樣的負擔有這樣的想法。“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正是因為在東城，所以嘟嘟才會這麽快就得到了治療。”

  “你瘋了嗎？”季婉如聽見閻玉玨說出這樣的話真心覺得很可笑。“意思是我還要感謝閻家是不是？嗯？”

  “我……”

  “我所遭受的一切難道不都是閻家給我的嗎？”季婉如不可置信的看著閻玉玨，很是傷心。“我們之間的分開，嘟嘟的童年沒有父親的陪伴，以至於莫名其妙的被綁架，莫名其妙的被帶走，難道不都是閻家給的嗎？”

  “對不起，你先別生氣。”

  “他還隻是個孩子啊！”季婉如帶著哭腔，用力的抓著閻玉玨的衣領。“有什麽錯都衝著我來好了，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的兒子？憑什麽啊？”

  “你先別激動，對不起。”閻玉玨一把將季婉如摟在懷裏，心疼不已。“對不起，是我之前說話太沒有注意到你的感受了，都是我錯了。”

  “閻玉玨你混蛋！”季婉如壓低了嗓音，咬牙切齒。“如果我一開始沒有遇見過你！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怨你！”

  “對不起，都怨我。”閻玉玨不斷的道歉不斷地安撫，隻是不想嘟嘟這邊好了，但是她這邊又病了。“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嘟嘟照顧好你，不會再讓你們受到任何的傷害好不好？”

  “你拿什麽保證啊。”季婉如雖然嘴上是這麽說著，但是抓著他衣領的手卻逐漸的鬆開。“閻玉玨，如果不是因為我愛上了你，之後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了。”

  “但是愛都愛了，現在說不愛了是不是有些殘忍。”閻玉玨親吻著季婉如的發絲，苦澀的笑著。“不管怎麽說現在一切都是好的，嘟嘟也在好轉不是嗎？”

  “我真的覺得東城挺讓人壓抑讓人害怕的。”季婉如在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我想要離開東城，去一個沒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

  “離開東城？”閻玉玨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隻是……“你的閨蜜們都在東城，你真的舍得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