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他轉頭一副快哭的樣子，望著顧然，“然然，爸爸好傷心啊。”

  “為什麽呀！媽媽這麽愛你，你怎麽會傷心呢？”顧然顯然不是小傻子，白牧裝出來的模樣，壓根兒騙不了她。

  “我覺得爸爸心裏一定在偷著樂呢，爸爸壞！爸爸討厭鬼！”

  “．．．．．．”白牧臉色一黑，整個人都呆住了，想說的話，不由被憋回了肚子裏。

  “對！你爸就是討厭鬼！”顧子欣樂壞了，看到白牧尋求援軍失敗，哈哈大笑著又道，“然然啊，還想吃什麽你跟媽媽說，媽媽去給你拿好不好，咱們等徐斌叔叔到了，就一起去看電影。”

  “老婆，不能再讓然然吃了，要是吃太多的話，我晚上就沒辦法展示廚藝秀了！”

  白牧撇撇嘴，朝顧子欣搖了搖頭。

  顧子欣沒有回應，看向了顧然，顧然卻望著白牧，點點頭，有些無奈的說了句，“好吧，看在早上的麵條這麽好吃，然然就留著肚子，等著晚上吃爸爸做的菜。”

  “嗯。”白牧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麽．．．”顧然放下了喝了一半的可樂，臉上露出一絲壞笑，直愣愣望著白牧，“爸爸，你剛剛還沒有說，你在外麵的這段時間有沒有想念媽媽呢。”

  “當然有想了，爸爸要不是情非得已，巴不得飛回來見媽媽呢！”

  白牧說的直接，可顧然卻滿臉嫌棄的撇撇嘴，“我不信，爸爸說謊，你都這麽厲害了，還有什麽情非得已。”

  這兩天，白牧給顧然的感受，大概就是無所不能。

  對於一個隻有五歲不到的孩子來說，這已經很大程度上刷新了她對世界觀的認知。

  再不誇張點說，白牧這兩天，在顧然麵前塑造的形象，近乎於“神”。

  可事實上，真有神這種東西麽？

  白牧不知道，但最起碼，在他看來是沒有的。

  歎了口氣，白牧伸手摸著顧然的腦袋，望著那略帶惱火的笑臉，淡淡笑道，“然然，這世界上，就算是再厲害的人，也有他們情非得已的事情，這是世道，也是自然界的法則，所有人都違背不了的。”

  “爸爸也是，爸爸不是無所不能的，我現在所能做的事，那就隻有一件！”

  “陪在然然和媽媽的身邊，保護你們一輩子的安全。”

  “可就是這樣，這也是爸爸的一廂情願，要是哪天，那件情非得已的事情下來，爸爸或許還要離開然然和媽媽。”

  “所以，這該怎麽辦呢？”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然然就要學著自己保護媽媽了，然然要替爸爸陪在媽媽的身邊，保護媽媽的安全，知道嗎？”

  白牧說到最後，眼中的溫柔，好似化作一道耀眼清緩的光，淡淡散開。

  是啊，哪怕他曾經站在邊境守衛的巔峰之位，成就一方統禦的榮耀。

  可他依舊有身不由己，情非得已的事情。

  這不是玩笑話，這是事實，倘若哪天敵人來犯，北境需要他，為了家國安全，他必須挺身而出，衝在最前麵變成人民最堅實的護盾。

  這是他身為華國子弟，骨子裏鐫刻的責任，血液裏流淌的使命！

  顧然愣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良久之後，她點了點頭。

  “但是爸爸，然然還這麽小，要是爸爸真的走了，然然該怎麽保護媽媽呀。”顧然又撇了撇嘴，臉上的表情十分苦惱，似乎在懊惱自己沒有白牧這樣的能力。

  “從明天開始，我就教給然然保護媽媽的方法，這種方法啊，也隻有然然才能學會。”

  白牧笑了笑，又伸手在顧然的頭上摸了摸。

  顧然至陰至純之體，天生就是修煉內氣的好苗子。

  他隻需要教會顧然，《不死醫典》上養蘊內氣的方法，顧然現在還小，體內的經脈中，堵塞的雜質近乎等同於沒有，白牧估計顧然最多修煉一年，便可以輕鬆在丹田之中，蘊生一縷內氣。

  之後慢慢養煉，假以時日，不到十八就可以成為內氣高手。

  再傳授幾門合理的拳腳功夫，稍加練習，哪怕就是成為凝武境後期的高手，那也不在話下。

  “媽媽呢？媽媽學不會麽？”顧然回頭看了顧子欣一眼。

  白牧搖了搖頭，望著顧子欣縮了縮脖子，又說道，“媽媽沒有辦法學哦，這全天下，隻有然然一個人能學會。”

  “好吧，我知道了。”顧然點點頭。

  而就在這時，店門口的廣場上，停下來一輛出租車。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人，他掏出手機，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一個電話。

  可他的電話鈴聲剛響，一個聲音忽然從遠處響起。

  “別打電話了，直接進來吧。”

  “白哥，你這．．．”徐斌驚訝之餘，不由搖頭苦笑兩聲，趕忙跑上前去，跟著白牧走進了店裏。

  可是心裏，卻震驚無比，這麽多年了，白牧還是這麽難以琢磨。

  行蹤飄忽不定，經常神出鬼沒，從背後看他的時候，身上還總有一種出塵的氣質。

  這是徐斌上大學時候，跟白牧相處之後的直觀感受。

  本來，按照徐斌的預想，這一次見到白牧的時候，怎麽著也能夠看清這個謎一樣的男人了。

  可誰曾向，這一次徐斌更加愣神了。

  因為，他訝異的發現，白牧身上的那種出塵氣質，在這闊別的第五年後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比以前更多了。

  不單單是更多，白牧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給他的感覺，完全不止出塵那麽簡單了。

  毫不誇張點說，近乎於縹緲，甚至於迷幻。

  看著白牧的笑臉，徐斌呆住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深深吸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看著白牧率先一步進門，他口中喃喃道，“或許是我想多了，白哥的醫術就算再高明，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至於說這種氣質麽，或許是我對他太崇拜了，以至於產生的錯覺吧。”

  “還愣著幹什麽，趕快進來。”耳邊又傳來白牧的催促。

  徐斌不敢多想，應了一聲，趕緊追上白牧，而從店裏的入口進入，路過長廊轉過彎，他一眼就看到了，多年未見的顧子欣，還看到了顧子欣身邊，多了一個小仙女一般的小女孩兒。

  他顧不上震驚，忙拉住白牧衣角，驚聲道，“白哥，那個就是然然麽，這也太漂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