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問啊，再說了，你現在這麽問了，這不明顯知道了麽！”

  白重遠不以為意，有些不耐煩了，“行了，有話趕緊快說，那個郭陽，有輕武境後期嗎？”

  “是個凝武境初期的家夥。”

  “肉身堅硬如磐石，力量可擔石萬斤！”白重遠點了點頭，語氣漸而變得凝重，十分好奇道，“他怎麽死的？”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吧？”白牧主修內氣武道的事情，並不想告訴白重遠，所以他立即轉移話題道，“對了，老白，你要是派人過來的話，最好抓緊時間，我覺得潛夜那邊很快就會派人過來，你動靜最好也小點。”

  “你要是動靜太大的話，很有可能會把我給暴露了。”

  “你很想調查清楚，潛夜的總部到底在哪兒吧？你放心把任務交給我，我替你完成。”

  “打住！”白重遠忽然叫住了白牧。

  他緊緊皺起了眉頭，略帶懷疑道，“我相信你小子為了家國安全，這次的潛夜事件，你多半會盡心盡責。”

  “但是，你．．．真有這麽好心，會主動要求幫你老爹完成任務？”

  “話不說虛的，你這些年在北境任職的時候，悄悄給我使了多少絆子？”

  “你讓我放心把事情交給你，我怎麽能夠放心？”

  白牧臉色一黑：“．．．．．．”

  這個能怪我嗎？

  要不是你非要拆散我跟我老婆？

  我會這麽不折手段的坑你？老白，這個叫“你不仁，我不義”，你偏要怪，那我也就隻能．．．．．．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給你使的絆子？”

  白牧拒不承認，“我說老白，做人得實事求是，栽贓陷害也得講究一個證據，你這空口胡說，直接就給我安排一個罪名，你說我冤還是不冤？”

  “嗬嗬，你小子跟我喊冤？”

  白重遠冷聲一笑，語氣裏又是氣憤，又是不甘，“白牧，你是非逼你老子跟你說道說道，你才願意承認，你這些年幹出來的好事？”

  白牧無語，又是一陣沉默。

  剛要張嘴，白重遠就一樁一件，將他這些年背後使的絆子，有條不紊說了出來。

  “你小子到邊境的第一年，你肯定記得，那時候一場邊境保衛戰剛剛結束，你說在暮城北邊的山林裏，發現了一小股敵方特襲勢力，讓我帶隊前去支援你！”

  “可結果怎麽著？”

  “來來來，你自己說！”

  白重遠氣急敗壞，白牧卻黑起了腦門，“那件事情你不能怪我，誰能想到，這特襲部隊實力這麽差勁！”

  “我呸！狗屁的實力差勁！”

  白重遠氣罵一聲，繼續說道，“燈塔的特襲部隊，足足三十人的精英小隊，你知道那相當於什麽實力嗎？”

  “不知道啊！”白牧搖頭道。

  “這麽跟你說吧，現在要是打仗了，那三十人的精英小隊，如果發揮的精妙，並且在雨林等多數地勢複雜的地方，再有高級的作戰指揮指導他們進行戰鬥，那他們的實力，輕輕鬆鬆就可以比擬一個團！”

  “早些年，越國的邊境保衛戰，你小子應該聽說過吧？”

  白牧點了點頭，腦袋裏麵回憶了一下。

  “那個年代的武器裝備，跟現在相比，雖然沒差多少，可一些槍械的更新換代，卻遠遠沒有跟上。”

  “而燈塔當初在越國派遣的人手，就是這麽一支精英小隊。”

  “他們打的是閃電戰，搞的是一波又一波的奇襲！據說任務派遣之後，短短半個月時間，他們在越國邊境打了７６場戰鬥，殺了越國３０００多名邊境守衛！”

  “可燈塔的特襲精英小隊，隻是耗盡了彈藥，受傷了８人，連一個死亡沒有。”

  “之後因為燈塔忙著跟我華國對敵，物資補給不夠，藥物補充不上。”

  “最後，那３０人又堅持了一周之後，才被越國俘虜。”

  “可想而知，他們的實力，究竟有多麽恐怖！”

  白重遠話說到這裏，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更加凝重，“你說你當時給我報告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裏有多害怕！”

  “那場邊境保衛戰，咱們雖然打贏了，可你就剩下一個人了，手下的部將全都死光了，老子接到你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立即點了３００個跟我出生入死的守衛，想要去救你！”

  “可誰曾想！”

  “你小子非但沒死，還殺光了燈塔的３０個特襲隊員！”

  “等我到場的時候，３０具屍體被擺放的整整齊齊，像是睡倒在一排，模樣十分體麵！”

  “我四下找你的人，都沒有找到，老子以為你死了還大哭了一場。”

  “我去，老白，你當時竟然為我哭了？！”白牧十分震驚，像聽到了什麽破天荒的大事。

  他愣了愣，臉上的表情特別詫異，“我這麽多年一直都覺得你挺男人的，就冷血無情這一塊兒，你老白說第二，沒人搶第一！我媽死掉那年，我哭得跟塊兒稀泥似的，你倒好，一滴眼淚沒掉！”

  “我那時候就在想，你可真不是個東西！自己老婆死了，竟然連滴眼淚都不掉。”

  “誰還能想到．．．．你竟然還為我哭了．．．你不會騙我的吧？”

  “滾一邊去，我哭非讓你看到？”白重遠又罵一句，似乎不願意提當年的事，趕緊轉移話題，“你知道最後我怎麽找到你小子，又是在哪兒找到你的麽？”

  “不知道，我當時殺掉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實在是太累了。”

  白牧一邊說一邊回憶，“不過，怎麽說，對方也是那一年我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戰場上遭遇，對敵人最起碼的尊敬還是要有的，所以我殺了他們之後，就將他們的屍體放好排好，因為累得睜不開眼，我估計倒頭就睡了，多半是在哪兒個屍體旁邊吧。”

  別看白牧說的輕鬆，可當時交手那三十人的時候，白牧可真差點死了。

  用盡渾身解數才殺了最後一個人。他記得當時，最後死掉的那個燈塔人，還朝他豎了大拇指，臉上那張略帶解脫的笑臉，他至今記憶猶新。

  “你還知道啊你，是你小子呼嚕聲音實在太大了，打得震天響。”

  白重遠哼了一聲，半開玩笑道，“要不是在天上確認了好幾遍，我都以為是不是，敵方派來的直升機，事後因為我支援太遲，往上頭匯報的時候，我被狠狠批評了一通！”

  “你小子敢說，你給我使得絆子還少！”

  白牧無語，原來在白重遠眼裏麵，這些事情才是絆子，虧他還以為，白重遠會記得，在邊境那會兒他隔三差五丟個東西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