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斌的聲音，白牧就已經高興了。

  他立即應了一聲，“是我，白牧。”

  “誰？！”電話那頭，徐斌打了個激靈，語氣又驚又喜，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聽到徐斌欣喜若狂的語氣，白牧嘴角微揚，淡淡一笑，重複道，“是我，你的老同學，白牧。”

  “白．．．白哥？真的是你？！”徐斌激動的難能自已，這些年來他過的並不怎樣，現在，能夠接到白牧的電話，這無疑是這幾年來，他最開心的事情。

  “是我，真的是我。”白牧像哄小孩一樣，不知道為什麽，他在徐斌激動的語氣中，聽出些許心酸。

  他想了想，深吸了口氣問道，“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啊？”

  徐斌長歎一聲，隨即露出一絲苦笑，“嗐，想死沒死成，白哥，就別說我了，說說你吧，這些年我可不止一次想要聯係你，可是打給你以前的電話，發現卡被注銷了，我不死心每天都打，可總是提醒空號。”

  “當時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沒了啊！”

  話說到這裏，徐斌的語氣明顯有些傷感。

  白牧皺了皺眉頭，忍不住罵道，“混蛋玩意兒，你咒誰呢，要不是我，你小子能以百年第一天才的名頭，從帝國理工大學畢業，這才幾年沒見，就‘忘恩負義’了唄？”

  聽著白牧的罵，徐斌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有些開心。

  “白哥，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當年要不是你，我根本就得不到什麽百年第一天才的名頭。”

  話說到這裏，他的語氣，變得十分苦澀，“畢業能有五年多了吧，畢業的時候，我是個五葉神醫的水準，現在還是個五葉神醫的水準，醫道上的造詣我是半點沒有，就連醫術也沒有絲毫提升。”

  “這不是很正常嗎？”白牧安慰了一句，“我這兩年來的醫道水準，也還在原地打轉，絲毫沒有半點提升。”

  徐斌有些欣慰，繼續苦笑道，“這些年來，我就一直在想，要是當年我沒認識白哥，我現在又該是什麽樣子。應該連現在也不如吧。”

  聽著徐斌吐苦水，白牧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能轉移個話題，說出自己打電話的目的。

  “我想見你，你現在在哪兒？”

  “什麽？！”徐斌又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鬆口了手中的酒瓶，沒喝完的酒灑在地上，一下子從牆角蹦起來，黯淡無神的眼睛，再次泛起精光。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急切道，“白哥，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消失了五年多，現在突然給我打這個電話，竟然想見我？”

  “怎麽著？我要見你，你不樂意？”白牧淡淡一笑。

  哪怕是隔著電話，隔著幾百公裏的距離，他還是能從電話那頭乒鈴乓啷的嘈雜聲裏，聽出來徐斌的興奮。

  “不樂意？”徐斌有些急眼了，趕緊辯解，“我怎麽可能不樂意，我這五年來一直給白哥你的空號打電話，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能見上你一麵。”

  “現在你主動要見我，我高興都高興壞了，怎麽可能不樂意！”

  “你要見我，我徐斌必定千裏相迎！”

  白牧搖頭苦笑，這個徐斌，還是一點沒變，哪怕是這麽多年過去，這家夥應該混出一點事業了。

  可跟他說起話來，還是像個小弟模樣。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千裏相迎就不必了，我人就在明城，離龍江的省會不遠，你要是真想迎接我，你倒不如主動過來找我。”

  “就在明城？”徐斌十分納悶。

  白牧消失的這些年，他不止一次派人去過明城，尋找白牧的消息。

  可是無論他前前後後，派人找了幾十次，終究還是沒有打聽到半點白牧的消息。

  要不是當年的話，是白牧親口說的。

  他甚至以為自己被騙了。

  “怎麽著？我不能在明城？”白牧笑著反問道。

  “這個到沒有，就是這幾年，我也派過人在明城找過白哥你，可是我手下的人，沒有一個打聽到你的下落。”

  徐斌一邊說，一邊納悶個不停，腦子裏更是出現了稀奇古怪的想法。

  他頓了頓，緩緩開口道，“白哥，你該不會是得罪什麽狠人，隱姓埋名了吧？”

  想到白牧在大學的表現，在加上這幾年他一直沒有白牧的消息，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白牧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我要是真得罪人，現在打電話給你，你會幫我嗎？”

  白牧的語氣忽然冷下來，變得十分沉靜，開口的話語，相當認真。

  麵對這樣的問題，徐斌隻是稍微遲疑了一下，並沒有想太多，就拍著胸膛保證道，“白哥，當時跟你做朋友，我就應該想到這點，現在害你受了這麽多年委屈，要是你讓我幫你，我還不幫，我徐斌也不配當個人。”

  “你放心．．．．”

  白牧一陣惡寒，可心裏還是有些暖意，徐斌這個朋友，起碼對他是真心的。

  他攔住了徐斌繼續往下說，“行了，我才沒有什麽強大的仇家。”

  白牧沒有瞎說，放眼整個華國，什麽樣的人，在華國元帥麵前，能夠稱得上強大？

  “那你這幾年？”徐斌更加納悶。

  “這幾年去當兵了，所以斷了聯係，這是我的新號碼，你記一下，我這段時間有事找你，你看看你什麽時候方便，直接到明城來就好了。”

  徐斌聽著，抬頭看了看來電顯示上，隻有九位數的華國號碼，眉頭緊緊皺起。

  他有一種直覺，雖然白牧嘴上說的簡單，可白牧消失的這幾年，絕對不是僅僅當了幾年兵而已。

  按照白牧往常的做法，肯定隱藏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他沒有追問，隻是應聲回答，“白哥，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你停下，我沒叫你現在過來。”

  白牧的腦門皺成一條黑線，隨後不緊不慢道，“你手裏麵，應該有好多這幾年解決不了的病例吧？”

  “嗯？”徐斌心頭疑惑，白牧又開口了。

  “你花一星期時間，將所有解決不掉的病例，患者還健在的病例，統統整理成一份資料，然後帶到．．．”

  話說到這裏，白牧忽然頓住了，腦子裏冒出一絲疑惑。

  他開口皺著眉，慢慢悠悠問道，“徐斌，你小子現在，到底在嘉城混的怎麽樣啊？”

  徐斌有些不好意思，慢慢悠悠道，“嘉城第一人民醫院的客座教授。”

  “還行，不過對於你來說，卻是有點不起眼了。”

  白牧繼續調侃一句，“也難怪你小子喝悶酒，還一副說話抑鬱到爆炸的樣子。”

  “我．．．”徐斌臉都憋紅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酒瓶，又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攝像頭，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牧到底是什麽神仙，隔著幾百公裏，也能知道他在幹啥？

  明明五年沒見，還能他身上一直有白牧安裝的監視器不成。

  “既然你是省城第一人民醫院的客座教授，那更省掉我的麻煩了。”

  白牧笑了笑，腦子裏靈光一閃，繼續道，“這樣吧，你不要一個人來明城了，你一個客座教授，申請一個來明城研究助教的名額，應該不是很困難吧。”

  “白哥，你想幹啥啊？”徐斌越聽越不解。

  “不幹啥，帶你小子練練醫術！”

  白牧自信一笑，冷著聲音問道，“你就說你小子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