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噩夢
作者:
波思喵 更新:2021-03-12 02:09 字數:2335
皇家的事情,他們定然不能摻和其中。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反而死的越快。
這也是他不願意留在太醫院的緣由。
次日,他們便聽聞,惠才人生子難產,一屍兩命。
元霖燁倒是想到了,沈秦笙卻是難過得病了一場。
倒不是為她而哭,隻是害怕而已。
她想當日應該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若非如此,元霖燁不會匆匆忙忙帶她離宮。
還讓她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他們其實已經摻和進奪嫡之中了。
想要置身事外著實很難。
虧得她家相公醫術高群,和三個皇子都有幾分恩惠在?相信不管是哪一個皇子繼位,他們應該都能夠好好生活下去。
這一天晚上,沈秦笙做了一個夢。
夢中火光滔天,所有的人都在逃跑
整個京城都亂套了。
打殺的聲音響了整個晚上。
不遠處的小巷盡頭,燈火通明,有許多人圍在那裏,議論聲中夾著哭喊,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尖叫聲交織在一起,似如地獄被拖到了人間,聽得人頭皮發麻。
那些人穿著鎧甲。
臉上卻掛著惡意的微笑,他們明明該是保家衛國的將士,然而此刻,對於他們來說,這些人卻宛如惡鬼。
“我們犯了什麽罪。”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嘶吼著,她家相公就隻是一個大夫而已,他們家明明什麽沒有做過,濟世救人,難道也錯了。
“就是因為你們救了不該救的人。”
“不該救的人?”是對你們來說不該救的人吧。
她看到自己露出一臉苦笑來,“我相公呢?你們將我相公怎麽樣了?”
“你相公,你說呢?你相公那就跟個妖怪似的。正常人哪裏會有那麽好的醫術,正常人哪裏能夠和野獸對話,他就是一個妖物,自然是不能夠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有士兵又拽著一個女人出來,官兵扯著她的頭發將她拉出來的,就在地麵上拖曳著,她一路手動腳踢的,眼神就跟個凶獸似的。
那是她的妹妹盈珍。
盈珍看著那些士兵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
惡狠狠地。
就像後院的野狼似的。
片刻之後,一具屍體從裏麵被人拖了出來,是張必。
難怪一向溫柔的妹妹會有這樣的眼神,因為張必啊,張必死了,死不瞑目,眼睛睜的大大的,還不舍地看著妹妹這個方向。
“也怪你們實在太過囂張,仗著醫術不將我們王爺放在眼底,誰能夠想到,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王爺?
不對啊,三個皇子,他們明明都有恩情在的,就算是為了堵住朝廷大臣的嘴,為了堵住京城人的嘴,他們也不該這樣子對待他們。
聽他們的話,相公應該已經死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他們是怎麽樣害死他的——
沈秦笙捏緊了手中的拳頭。
再次胎膜的時候,一雙眼睛赤紅得充血。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家相公那麽好的人,那樣好的人——
沈秦笙生的極好,豔若桃花眉如黛,姐妹兩個人都是美人胚子,自然是引得這些官兵垂涎。
甚至有人開口對她們說,若是她們願意歸降,成為他們的女人,他們可以想辦法保住她的命。
沈秦笙和沈盈珍如何願意。
她就靜靜地坐在地麵上,一聲雷響,大雨傾盆而下。
越下越大,打濕了她們的頭發。
“我相公呢?”
她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
“不是說了嗎?早就死了,隻怕屍體都被挫骨揚灰了。”
元霖燁著實礙事。
每次邀請他,都要三催四請的,這醫術又極好,這樣的人若是為他們所用的話,自然無礙,但是並非如此,他是對方的人,自然要率先鏟除掉。
要不然等到他反應過來,到時候死的就是他們這一邊的人了。
“挫骨揚灰——”沈秦笙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們憑什麽——
京城疫病是他相公治好的。
那些大病大問題,哪個不是他相公幫忙的,他救了那麽多人,救了那麽多人,竟然屍骨無存。
“你也別問了,跟著我們走吧。”一個將領打扮的人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拉住她。
卻見一直野獸猛地竄出一聲怒吼,撲了上來。
將想要觸碰她的人給咬死了。
那一刻,在聽聞相公死的那一刻,她真的想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陪葬,她相公救了那麽多人,卻屍骨無存。
救了那麽多人有什麽用?
心存善念又有什麽用。
她恨不得自己也有禦獸的能力——
可是她沒有,她唯一能夠控製的,就是後院的那些野獸。
沈秦笙拉著沈盈珍,一路跑到了後院,將那些野獸都給放了出去。
“去吧,你們想幹嘛就幹嘛,想咬人就去咬,咬完就跑,跑得越遠越好。”
沈秦笙笑得有些滲人。
人心難測。
野獸反而更加直白一些,。
“去吧。”
外麵的慘叫聲突然就響了起來。
也就是這麽一瞬間,突然有幾個將士闖了進來。
“不識抬舉。”
猛地抽出利刃,捅進了沈秦笙的腹中,。
又一把拔出,再次砍向了沈盈珍。
四麵八方都是刀劍。
姐妹兩個人相視一眼,當場被幾把刀劍*了身體。
“姐姐,若有來世,我還當你妹妹——”
“你先走一步,你姐夫在等著我們呢。”
沈秦笙張了張口,鮮血大口大口地嘔了出來。
相公,相公——
“秦笙,秦笙——”
感覺到臉被人輕柔地拍打著,沈秦笙渾身戰栗著,猛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相公——”
“我在呢?”
元霖燁才剛剛開口,沈秦笙猛地撲入了他的懷中,緊緊地摟著他的腰,淚水一滴一滴地砸了下來。
她的呼吸很急,一顆心還沉浸在失去元霖燁的痛苦之中。
隻有摟緊元霖燁,那顆心才會稍稍得到些許安慰。
“可是做噩夢了?”
“嗯,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可最怕的地方是,這個夢太過真實了。
便是此刻,她仿佛都能夠聞到血腥味。
“我夢見你死了,我夢見我也死了,我夢見有人叛亂,他們第一時間就將你挫骨揚灰了。”
“秦笙?”
“霖燁,我們離開這裏吧,什麽都不用管,隻管躲得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