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到元霖燁這般態度，惠妃差點氣瘋，“你這是什麽態度？你以為這床上躺著的是誰？若是治不好他，你你——”

  “皇上恕罪？”寧紅則一臉震驚地看向皇帝，隨即立即跪了下來。“皇上，這壓力太大了，草民不敢治。這治病風險都是存在的，我就一個普通的人，哪裏敢保證讓大皇子安然無恙。”他這一跪，其他的幾個太醫也跟著跪了下來。

  他們這些當太醫的壓力都太大了。

  這些皇子們一個比一個來得尊貴，他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動不動就要被威脅砍頭，就如同這少年所說的那般，他們太醫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哪裏能夠保證萬無一失。

  可是這些天潢貴胄，一個個都不願意聽到這些話，他們生來尊貴，便不將他們這些太醫當人看了。

  “你，你算個什麽東西？你的命怎麽能和我兒相提並論。”惠妃再次罵道。

  “惠妃娘娘，慎言。”

  田太醫皺著眉頭道。

  “哎，皇上，草民曾經聽聞過一句話。”

  “什麽話。”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然，草民隻是隨便說說、”

  看到宣和帝的眼神閃了閃，元霖燁不再多說，隻是安靜地跪在了地麵上。

  確實如此，一個國家最多的就是老百姓，你若是不將老百姓當人看，老百姓自然是怨聲載道的，自古以來，揭竿起義的人還少嗎？

  “元霖燁，你言重了。”

  “惠妃也是愛子心切，說話才會焦急一些。”

  “皇上心裏有數便可。草民不過隨便說說。”

  “你——胡言亂語什麽？既然為我們皇家效命，自然要有這種為皇家獻身的精神。”

  “——”獻身你妹啊，“草民並非——太醫院的人。”

  他就一個普通的大夫，可不是什麽太醫。

  田太醫正想再說些什麽，元霖燁卻是衝著他搖了搖頭。

  他說這話，就是想要提醒一下他們，他是他們特意找過來的，真要說起來，是他們有求於他，而非他上趕著。

  “寧紅則，你放肆，能夠為大皇子治病是你的榮幸，隻要你能夠治好大皇子，榮華富貴，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草民隻想要一個承諾。”

  元霖燁沒看向惠妃，反而是看向了宣和帝。

  “什麽承諾？”

  “草民和這些太醫定然會全力救治大皇子，但是卻不保證肯定能夠治好大皇子，若是我們失手，還請皇上莫要問責我們。”

  “那怎麽可以，你若是治不好的話，提頭來見我。”惠妃幾乎是尖叫著道。

  “惠妃，冷靜。”

  這樣子，確實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也難怪這些太醫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不敢大聲了。

  “可是，皇上若是不將這件事情說得嚴重一些，他們肯定會敷衍的。”

  “怎麽會敷衍？這是一個病人，我們大夫也有自己的操守。”元霖燁反駁道。

  躺在床上的這個人不僅僅是一個皇子，他更是一個病者。

  “我不清楚其他人是如何的，但是對我來說，所有的病人我都會盡心盡力的去救他，絕對不會敷衍了事。”

  “隻要有你這句話，那就可以啦。”宣和帝點了點頭。“朕答應你們，若是大皇子真的沒有辦法救過來，朕也不會治你們的罪，但前提是你們必須認真地給大皇子子治病，不可敷衍。”

  “臣等自當竭盡全力。”

  “草民遵旨。”

  得到皇帝的承諾，元霖燁這才開始治療。大皇子身上有多處傷口。

  他仔細檢查了一番，眉頭卻已經皺得可以夾死蚊子了。

  現在最為嚴重的是，大皇子昏迷不醒。

  他手上最終的應該是他的頭部。

  “元大夫，大皇子應該是頭部受到重創，有淤血在內，才會遲遲無法醒來，況且他的身體裏麵也有多處內髒受損，想要救活大皇子，並不容易。”

  確實不太容易。

  若是有x光，就可以知道他到底傷在哪裏，但是這裏是古代。

  幸虧還有沈手指在。

  可是開顱手術，在這個時候，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他們估計也不會同意。

  元霖燁遲疑著，有些猶豫，

  “元大夫，是否已經有了想法？”

  “這個——”

  “元大夫有話請說，朕恕你無罪。”

  “那草民就直說了。”

  元霖燁伸手按住大皇子的肺腔，“大皇子的肺部，膽經都受損了，肋骨斷裂了三根，這些隻要通過手術，就能夠治好，但是最麻煩的是他的腦部。”

  “腦部？”

  “腦部有淤血，或者還有其他原因，這些還需要開顱之後，才能夠驗證。”

  “什麽？”

  聽到元霖燁的話，不僅僅是惠妃慘叫一聲，就連皇後和皇上，也嚇得倒退了兩步。

  “你說開顱？這人的腦袋若是被打開了，還能夠活下來嗎？”

  “隻要手術成功，自然是可以活下來的，但是若是手術失敗，也有腦死的存在。”

  別說在古代了，就是現代的成功率也就隻有一半。

  “皇上，此忍居心叵測，竟然敢說處這樣的話來，定要嚴懲。”

  惠妃一把推開元霖燁，眼地盡是恨意，“你得到了皇上的承諾，可以恕你無罪，就可以輕易亂來嗎？”

  “我兒子的腦子要是被打開了，那還能夠活下去嗎？”

  “娘娘，這是唯一的辦法，你若是不願，便是搜尋全天下的能人異士，都無能為力，除非他能夠隔著腦子，修複裏麵的創傷。”

  這已經不是人類能夠做得到的事情了。

  “況且，大皇子危在旦夕，娘娘和皇上還是盡早做決定。”

  元霖燁說完這句話，就往後退了兩步。

  恭敬地站在那裏，不再言語。

  “田太醫？當真無藥可救。”

  “回稟皇上，皇後娘娘，惠妃娘娘，老臣無能為力。”

  他還是*聽到這種辦法，總讓他有幾分毛骨悚然。

  但是又莫名地覺得興奮。他看想田珩，田珩的臉上也透露出幾分期待來。

  “老臣曾經聽聞元大夫最擅長開腹之術，不知道這一次開顱，元大夫有幾分把握？”

  “兩成左右。”

  “隻有兩成。”

  元霖燁搖頭，“這裏的設備太差了，若是要開顱，還需要做一係列的準備，可不是想動刀子就動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