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藥渣給我拿過來。”

  “是。”

  “秦笙，將你開的藥方給我看看。”

  “好。”

  沈秦笙忙提筆寫下了她所開的藥方。

  元霖燁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有進步，這方子雖然還不算精妙，但也是有效果的。”

  既然方子有用，那麽問題定然就在這藥渣上。

  元霖燁翻了翻藥渣。

  果然，在藥渣之中尋到了一些和藥方無關的東西。

  藥方是桂枝，芍藥，甘草，生薑，大棗，主治外感風寒，頭痛發熱。

  雖然不算完全對症，但是也不差了。

  但是這藥中有那麽一兩克桂枝被換成了桃枝。

  桃枝和這些藥物有克，不僅無法治療沈盈珍，反而會讓她中毒，日漸孱弱。

  “什麽？”

  沈秦笙嚇得臉色蒼白，“這——”

  她也曾看過這些藥渣，並不曾發現什麽？

  果然，她學的還不夠。

  “殷世子，這已經算是謀害人命了。”

  “自然，我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殷荷看向了那跪了一地的丫鬟。

  “熬藥的是誰？”

  “是奴婢。”

  一個丫鬟戰戰兢兢地道。

  她全身顫抖著，臉上慘白至極。“說吧，為何要偷偷換了沈姑娘的藥？”

  “奴婢，奴婢沒有——”

  “沒有？很好。”殷荷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將這些丫鬟全都拖出去打，打殘了直接送到人牙子那裏去，有多遠給我賣多遠去。”

  “世子，奴婢冤枉啊。”

  “世子，奴婢們什麽都不知道。”

  “是小娟，肯定是她有問題。”小娟正是最先出來，為沈盈珍熬藥的那個奴婢。

  一個奴婢突然一拍腦袋，“小娟的床鋪下麵，應該還放著桃木枝。”

  她之前好像聞到過，還問過小娟這是什麽東西？

  這話一出，小娟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

  殷荷吩咐了兩句，一個小廝動作利落地離開，片刻之後，將一小包東西呈了上來。

  “元大夫，這可是桃木枝。”

  元霖燁翻了翻，點了點頭，是桃木枝沒有錯。

  “小娟，你為何要害人性命？”

  “奴婢沒有。”

  “死鴨子嘴硬，來人，將她送官，就說她謀財害命，哦，對了，還有她的父母，也一並押著去吧。”

  “世子，世子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這桃木枝是害人的東西。”小娟連連磕頭，“是盛家二姑娘尋上奴婢，讓奴婢換了裏麵的藥物，她說她就是想要給沈二姑娘一個教訓，換一點，就是影響她好起來，不會傷害沈二姑娘的性命。”

  她想了想，便同意了。

  因為盛二姑娘給了她兩百兩銀子。

  她就是當一輩子的奴婢，都不一定會有兩百兩銀子。

  “直接將她們都給發賣了吧，吃裏扒外的東西，留著也無用。”

  “世子，世子——”

  雖然說免了一頓打，但是像他們這樣背叛主家的人，還能夠賣到哪裏去？

  眼角餘光瞥到站在角落裏麵的盛長寧，小娟連忙衝上了上去，“二姑娘，二姑娘，奴婢是為了二姑娘做事情，你可要救救奴婢啊。”

  “你別胡說，我從來讓你做過這種事情。”

  這個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將她給供出來了。

  “姐姐，姐夫，你們可不要相信這個奴婢所說的話，長寧和沈二姑娘，並不相識，又怎麽會做這種事情來？”

  不敢小娟如何指認，盛長寧拒不承認。

  小娟終究還是被帶走了。

  被拖走的時候，眼神充滿了恨意地瞪著盛長寧。

  嚇得盛長寧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真是的，自己做事不小心，被發現了，關她什麽事情。

  又不是她害得她被人發現的。

  “這藥不是你換的？”元霖燁突然捧著藥渣過來。

  “自然不是，我為何要做這種事情？”

  “哦——”元霖燁拉長著聲音。“那麽盛姑娘，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我？”

  “公子請說。”

  盛長寧低下頭，臉頰微微泛紅。

  倒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長得如此好看，明明是從鄉下來的，為何身上竟無半分土氣，倒是俊美得讓人羞怯。

  看樣子，沈家兩姐妹倒也不曾騙人。

  “是不是你將盈珍給扔下水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腳下打滑，才會不小心將她推到荷花池裏麵的。”

  “是這樣啊，那確實怪不得姑娘你。”

  “公子明白就成。”

  盛長寧低著頭，自然沒有看元霖燁冷下來的眼。

  他突然伸手拽住了盛長寧的衣襟。

  盛長寧渾身一顫，“公子，你這是作何？”

  這眾目睽睽之下，他想要對她做什麽？

  卻見他突然用力，直接將人給拎了起來。

  速度飛快地往水池方向跑去。

  “公子，你在做什麽？？”

  “放心，不會讓你死的。”

  他不知道荷花池在什麽地方，但是這水池，剛剛入門的時候，還是看到了。

  他抬起手，直接將盛長寧扔了進去。

  隻聽見撲通一聲，砸起了大片水花。

  “我的天啦。”

  盛長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盛長寧會被人這般對待。

  但是這心裏的竊喜和暗爽是怎麽一回事？

  盛長安抿了抿嘴，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著急一些。

  沈秦笙卻是歡喜之中難掩幾分擔憂。

  水池並不深。也就一米四左右。

  盛長寧身高約莫一米六五左右，自然不會被淹死，但是額頭卻撞到了池底，撞了一個包出來。

  “哎呀，真是抱歉，我的手也不小心滑了一下。”

  元霖燁毫無誠意的道著歉。

  “你——”

  盛長寧站起身。

  捂著略有些暈眩的腦袋，“你好大的膽子，你怎麽敢這樣對我？”

  “哎呦，我可嚇死了，剛剛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是手滑，手滑而已，就像你腳突然滑了一樣，我這手也容易滑的。”

  “簡直是可笑至極，你明明把我拽了起來。”

  這樣說手滑，真當他們是傻子不成？

  “你呢，是不是腳滑，是不是心存惡意，我也不想弄清楚了，我家盈珍受了這麽些日子的苦，我這個當姐夫的，自然要給他找回公道。”

  以牙還牙才成。

  接下來，就是藥的問題了。

  “到時候希望你喝藥小心一些，免得也像我們盈珍一般，不小心著了人家的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