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可如此不思進取？”

  “我思什麽進取？”元霖燁輕笑一聲，“娘，你不是說過嗎？讓我不要出頭，為了我的生命安全，讓我千萬不要出頭才好。”

  “你說這些做什麽？”君洛笙有些怒了，“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娘有問題嗎？”

  “不是，二少爺，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麽會說夫人有問題呢？”聽到元霖燁直接將這些話說出來，青姨娘恨不得拽住他，狠狠給他兩大巴掌。難怪她不喜歡他這人，這腦子分明就是傻，這種話怎麽敢說出來？

  難道他不清楚這種話一旦說出來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二少爺，你聽我說，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

  “不是這麽一回事，那是怎麽回事？還是說？還是你認為我比不過你兒子？所以才要他讓著我。”君洛笙一臉鬱悶，“你這是惡心誰呢？”

  他堂堂正正的嫡子，要一個庶子讓他？

  隻是，想到此時此刻他所做的事情，君洛笙臉頰泛紅，好吧，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庶子還是挺厲害的。

  “你這個孩子，就喜歡胡說八道，趕緊和少爺說對不起。”

  “姨娘，你是不是忘記了？就算我是庶子，就算我是見不得台麵的庶子，那我也是少爺。”

  “你——”青姨娘猛地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瞪著元霖燁。

  心頭隱隱有些發慌。好像有什麽事情超出了她的控製。

  為什麽一向孝順的元霖燁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換人？

  青姨娘突然愣住了。

  真要說起來，元霖燁似乎是從那一次昏迷，醒來之後，就有所變化的。

  首先他本來非常不樂意給人家當上門女婿，可是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同意了。

  之前明明隻是個讀書人，卻突然懂了醫術，怎麽看，都覺得不太對勁。難道他被人給掉包了。

  可是這臉還是那張臉，身材什麽的也別無二致。

  唯獨這性子有了變化。

  “姨娘，你在想些什麽？是不是想我怎麽突然變成這樣子啦？”

  “燁兒，以前的你不是這樣子的。”怎麽突然就變了。

  “以前的我天真又孝順，以為姨娘你是真心疼愛我的，現在才發現，那所謂的疼愛不過隻是一場騙局。你壓根不疼愛我？”元霖燁苦笑道，“看你那麽緊張二哥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哥才是你的親生孩子。”

  “元霖燁，你胡說什麽？”君洛笙斥責道，他是不願意摻和他們母子間的交談，但是眼看著他們已經討論到自己身上來了，再怎麽樣，都不能不開口了。

  “我是我娘生的，和青姨娘並沒有太大的牽扯。元霖燁，你莫要胡說八道。”

  “哦，我隨口說的，莫要緊張。”青姨娘抬起手，拍了他兩下，“童言無忌，休的胡言。”

  那兩下拍的可不輕，想來應該是戳中她的痛處了。

  不管青姨娘是不是君洛笙的親娘，但是顯而易見，他們之間，肯定是有關係的。

  “青姨娘，我們走。”

  “是。”青姨娘乖順地跟在了君洛笙身後，眼神都直勾勾地跟著他走。

  “嘖嘖，瞅瞅這個眼神，若是說他們之間沒有關係，誰相信？”元霖燁冷哼了一聲。

  “師傅，他們到這邊來作什麽？”

  “能夠做什麽？不過是讓我閉嘴罷了。”

  最諷刺的是他從頭到尾壓根沒想過，把這件事情傳出去。

  反正等他回去以後，他們應該就不會再見麵了。

  君洛笙氣急敗壞地在前麵走著，青姨娘在身後跟著，她的雙手絞著帕子，臉色惶恐不安。

  “二少爺，你在生氣嗎？”

  “哈，我生氣？我生什麽氣？”君洛笙猛地停住腳步，“青姨娘，麻煩你往後和我保持一點兒距離。”

  “二少爺？”

  “我娘是堂堂正正的夫人，她不是小婦，也見不得我和小婦親近。”

  “二少爺，你怎麽能夠這麽說，就算再看不上我，我也是你爹的人。”

  “是啊，你是我爹的人，所以去找我爹就好了，找我做什麽？”君洛笙冷哼一聲，“莫不是你以為和我搞好關係了，我就會認你當娘？”

  元家最終是要他來繼承的。

  他也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不就是想要討好下一任的繼承人。

  好讓她未來的日子過得更順暢一些。

  “二少爺，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要多看看你。”

  元霖燁猜的沒有錯啊，二少爺才是她的孩子，當然她親手交換的。

  怎麽會錯？

  在夫人生育的那天，她也生了。

  她已經收買了穩婆，將兩個孩子給調換了。

  之後，她便裝做自己還沒有生，待過了幾天之後，才假意破了羊水，生下了孩子。

  最初的時候，她是真心想要將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

  可是，後來就漸漸的變了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夫人娘家都是讀書人的關係。

  元霖燁小小年紀就透出幾分讀書的天賦來。

  元家家主最喜歡讀書人。

  若是發現元霖燁讀書厲害，定然會將他帶到身邊親自培養。

  到時候她親生的兒子反而落了下成。

  老爺已經有了長子，次子也就說不上話來了。

  若是再將心神分到庶子身上，君洛笙哪裏還有出頭之日。

  因此，她便以嫡母會生氣的緣由，讓他莫要出風頭。

  “娘，你不是說，爹爹最喜歡會讀書之人？我這兩次考試都得了爹爹的減獎賞，爹還誇我聰明呢。”

  果然，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青姨娘令身邊的丫鬟去打探一番，課堂上，表現得最差勁的就是二少爺，聽聞二少爺背不上功課，還被老爺給打了一頓。

  “真的打了嗎？”

  “二少爺，他的手掌都腫了，還是我們家的少爺厲害，不僅沒有被打，還被老爺賞賜了東西。”

  丫鬟笑嘻嘻地說到，卻見青姨娘的臉色更加難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都是老爺的孩子，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不知道夫人會怎麽對付我？”

  “姨娘，對不住，是我說錯話了。”那丫鬟聽到青姨娘這般說，急忙跪了下來。

  “快起來，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是為了燁兒高興。”隻是再這樣下去，對她親生的孩子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