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小覷。

  元霖燁一把抱起沈秦笙，將她安放在床榻上。

  小心翼翼地為她拆開發髻。

  任由一頭無法散落下來。

  他輕撫著她的頭發，“昨日，我聽到那些婦人的話了。”

  “你說蔡仙花他們？”難怪了，難怪元霖燁會突然想起要給自己買首飾的，原來是被刺激的，“她們所說的，我並不曾放在心上。”

  “可是我放在心上了。”元霖燁爬上床榻，將人摟在了懷中。

  沈秦笙窩在元霖燁懷中，感覺著元霖燁的心跳聲，心頭甜蜜油然而生。

  被人如此放在心頭的感覺，當真妙不可言。

  第二日，杜鵑村的村民就看到沈秦笙的發上帶了一支玉簪。

  怎麽說呢？

  村民們並不太認識玉這一類的東西，但就是覺得好看。

  “夫子，這玉簪可真好看。”

  “是不是元大夫給買的？”

  一些女人忍不住調侃道。

  “嗯，是夫君給我買的。”

  提到元霖燁，沈秦笙忍不住又笑了笑。

  笑容之中，甜蜜幾乎滿溢而出。

  “這應該不便宜吧？”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元霖燁說了，這是不要錢的。

  說是他用臨時想到的花樣子換來的。但是沈秦笙又不是無知之人，自然曉得這花樣子的價值，可不是普通的銀兩能夠比的。

  隻是，這是夫君對她的心意，她若是斤斤計較，可不就傷了夫君的心。

  “該不是在哪裏尋了便宜貨來忽悠你吧！”

  蔡仙花冷哼一聲，走了出來，又趁機摸了摸頭上的沈步搖。

  “原來你還在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婆家去了，你相公都不急著尋你嗎？”沈秦笙一臉擔憂。“還是盡早回去吧，莫要讓胡秀才為你擔心啊。”

  “夫子說得對，仙花啊，這都嫁人了，還是不要一直跑回娘家來。”

  “就是，這樣子，婆家會不滿意的。”

  “萬一連累我們閨女嫁不出去了怎麽辦？”

  這倒也是，不管是哪一戶人家都不會喜歡自家媳婦常常往娘家跑。

  萬一人家以為這是他們杜鵑村的習俗，可怎麽辦？

  “你——”若不是她和沈秦笙不和，恐怕她也會被她的樣子給迷惑，還會將這赤果果的嘲諷當成關懷。

  “哼，我怎麽樣，和你們無關。”蔡仙花冷哼一聲。

  “哎喲，這個孩子，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就是說啊，以前明明還那麽懂禮貌。”

  幾個婦人見狀，都忍不住說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讓蔡仙花再也忍不住，捂著耳朵就跑回去了。

  “她那個東西，肯定是假貨，要不然，怎麽急著將我趕走。”蔡仙花在心裏想著。

  手又忍不住摸上了她的步搖，還是她的沈步搖好看。

  就在她走出村口的時候，元霖燁和元致正好從山裏下來。

  看到二人，蔡仙花忍不住梳理了一番自己，好讓自己看著能夠好看一些。

  可惜了，那兩個人目不斜視，徑直從她身邊經過。

  “元大夫……”

  蔡仙花突然喊了一聲。

  “怎麽？”元霖燁回頭，“喊我做什麽？”

  “我聽聞元大夫給沈夫子買了一支玉簪，不知這玉簪作價幾何？”

  可是便宜貨？

  蔡仙花很想這麽問。

  “你就這麽想知道我玉簪的價格嗎？”

  “我就是好奇，不知道你這玉簪和我這步搖比起來，如何？”

  “沒法比。”

  沈秦笙搖了搖頭。

  果真是沒得比嗎？蔡仙花心中狂喜，卻見沈秦笙又道，“你那步搖做工太差，不值什麽錢，沈子的成色也不太好，而我這玉簪，最少也要五六十。”

  沈秦笙其實並不願意理會蔡仙花，可是此人三番兩次地在她麵前炫耀，這一次，若是不將她的臉給哦打疼了，往後隻怕還會沒完沒了。

  “什麽？”

  蔡仙花隻覺得腦子一懵。

  “你懂什麽？這可是沈子。”

  “但是沈子也有分成色的，你那步搖沈子成色並不好，而我這個玉簪，猜測過去，應該隻是邊角料，若不是邊角料，不會這般便宜，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蔡仙花沒有見過羊脂白玉，但是她聽說過。

  這可是玉中的上品。

  價格自然不會便宜到哪裏去了。

  “會不會是假的？”

  蔡仙花還是不願相信，元霖燁會給沈秦笙購買這樣昂貴東西。

  “應該不是假的，這是流星閣的東西。”

  流星閣的名聲，便是村字裏麵的人都清楚。

  這家店除卻昂貴，精致，也是出了名的童叟無欺。

  蔡仙花頓時一噎，很多話都說不出口了。

  “哎喲，夫子，我剛剛看到盈珍手中拿著一塊好漂亮的布料，又*又透氣，那也是元大夫買的嗎？”她可是一眼就看到了。

  畢竟那布料相當耀眼。

  當然，也看的出來，那布料不便宜。“是浣心閣的布料嗎？”

  沈秦笙點了點頭。“確實是。”

  “我就說啊，那麽漂亮的布料，除卻府城，便隻有浣心閣才有了。”

  “元大夫對你可真好。”

  “真令人羨慕。”

  沈秦笙微微一笑，笑容之中猶帶著幾分嬌羞，她容貌本就出眾，如此一來，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蔡仙花咬著牙，看著被眾人追捧的沈秦笙。

  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估計會回家鬧騰去了。”

  “誰說不是呢？”

  “本來以為是可以炫耀，沒想到，隻是一根便宜的步搖，她肯定要鬧的。”

  “我記得蔡家姑娘，原先並非如此啊。”

  村裏人議論紛紛。

  當然有人站在蔡仙花這一般，覺得胡母拿便宜步搖糊弄人不好。有人卻覺得無所謂，這婆婆難得能夠送你東西，不管是什麽，她不是都要歡天喜地地收下。

  就算成色不好，那也是沈子。

  縣城衙門。

  一大早起來，天空就開始飄雨了，雨中夾著雪，讓這天兒越發凍了。

  正值午膳時分，衙門裏麵來往的仆婦裹著厚重的棉襖，撐著傘，來來往往。

  就在這個時候，一到人影匆匆地跑了過來，她並不曾打傘，頭發被雨水打濕了，貼在了臉上頭上，極其狼狽。

  “大人，不好了，大人。”

  淒厲的聲音在縣衙之中回蕩著。

  章甫臉上一變，他原本正在畫畫，被這丫鬟這麽一叫，下手就歪了，筆鋒落在了雪白的宣旨上，斜畫出一條杠來。

  “可惜了，這宣紙毀了。”他放下筆，“何事這般吵吵鬧鬧地？”

  “大人，我們夫人，夫人她——”

  這丫鬟顫聲說道。

  “夫人怎麽了？”聽到是沈雙梅出事，章甫立即走了出來，“怎麽回事？你不在夫人身邊伺候著，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夫人摔了，說她馬上就要生了。”|

  “什麽？”

  章甫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