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拋頭露麵
作者:
波思喵 更新:2021-01-26 15:27 字數:2218
顧驍澤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的心好似萬千海浪在翻湧,終不能平靜。
“或許,我們該以更好的方式見麵。”
平靜的嗓音透著傲,元霖燁抬起頭,眉間仿佛已經融聚了危險。
下一秒!
門外傳來了刀劍相撞的聲音:“敵軍來襲”更是淹沒在塵埃裏。
顧驍澤不敢置信的回過頭,就見鮮紅的血液猛的噴灑在門窗上,穿著他國服飾的士兵靠牆而落,岌岌可危。
他的心像是被人撕成了碎片,終是明白夜王話中,他猜不透的深意。
似是察覺顧驍澤欲說話,沈秦笙上前,解了他的穴道。
現如今,大局已定,就算他再是嚎叫,也無濟於事。
顧驍澤剛被解了穴道,活像缺水的魚一般,在原地大口的吸著氣,半晌才道:“這次,是我敗了。”
元霖燁的眸光微轉,牢牢的鎖定在顧驍澤的身上。
他不發一言,卻好似說了千言萬語,顧驍澤氣的一口老血噴出,讀懂他眼中含義--有此人,國將亡。
他的精神逐漸萎靡,是再也不想看他。
地上的軍師幽幽轉醒,還有些分不清他身處何地。
當他側過頭見口掛鮮血的顧驍澤時,瞳孔猛的收縮化為幽暗,剛想動手卻發現他同顧驍澤一般,被人綁了手腳,無法動彈。
本是個聰明人的他一下便猜透這其中關鍵,更記得他剛入後堂,就被人偷襲直接陷入黑暗。
“沒想到向來以正派著稱的鳳立國也會使這些陰暗手段!”趙輝冷嗤一聲,像是極為不恥。
沈秦笙在旁,也是被這不要臉皮之人給氣笑了。
她一揮秀袍,眼中帶著極為明顯的不屑:“種什麽因,得什麽果,趙軍師如此不恥我們,是反過來恥笑自個兒嗎?”
“你!”趙輝氣的頭腦發昏,一張臉上烏雲密布。
半晌,才陰冷一笑:“什麽時候起,鳳立國竟無能成這般,此等大事竟讓一個黃毛丫頭出頭,也不知臉麵何在,國本何在!”
這話,儼然在諷刺鳳立國沒一個像樣的人才能拿的出手,隻能讓女兒家拋頭露麵。
早晚,也會被其女子,動搖了國本,岌岌可危.....
沈秦笙的雙眸緊緊眯起,危險已宣之於眶。
真是好一個軍師,悶不吭聲就能給她扣下一頂大帽,若她身邊是別的什麽人,恐怕一回京都便會傳的滿國風雨,既而,她能不能活著,還未可知。
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放任一個可動搖國本的女子在側,即使是子虛烏有,也寧可錯殺一千,不願放過一人。
就在兩相對持之間,元霖燁的手似安撫的拍了拍沈秦笙的肩,既而眼帶冰封的朝著趙輝掃去。
那一眼,說萬裏冰霜也不為過。
趙輝目露驚駭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渾身的肌肉好似澆過帶冰的冷水,通體遍涼。
“會不會動其國本,本王不知。”
“本王隻知,現在的趙軍師是那棧板上的魚肉,可供我們宰割。”元霖燁麵目森然,既而隻身擋在沈秦笙跟前。
用他的行動證明,他相信她!
他偉岸的身軀,就好似門外那不透風的牆,任人怎麽鑽空子,也是鑽不進去的。
從沒有被人如此嗬護的沈秦笙有些微怔的矗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已。
她緩緩的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竟發覺他的菱角是那麽的柔和,可麵對地上的兩人又是那般的冷冽。
不知怎的,見到這樣的元霖燁,沈秦笙的心好似被一股暖流緊緊的包裹住,令她的整個人愈發的平和。
見自己使的離間計沒有奏效,趙輝氣的鼻翼擴張,雙目充血。
此時此刻,容不得他多想,隻能又道:“夜王還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也不知當今聖上能否容忍你至此。”
“這便無需軍師操心了,因為......”
元霖燁指尖微點,麵上隻剩一層薄冷的生疏:“到了皇上跟前,你還能不能說話,還未可知。”
趙輝大驚,儼然猜出了元霖燁的意圖,還沒等他回話,就聽得一道冷沉之聲。
“衛玉,軍師妖言惑眾,為了我國安定,卸了他的舌頭。”
衛玉的麵上出現一抹森然,既而恭敬應道:“是,主子!
他緩緩上前,好似踏春風而來,可在趙輝眼中,卻形如惡魔。
從來隻被人尊崇的他又怎會知曉,麵冷的元霖燁,心更冷。
他突然有些後悔,之前的挑釁。
可無論他怎麽哀嚎,最終還是躲不過割舍的命運。
待衛玉退開,趙輝眼見著地上那活生生仿若還帶著熱氣的舌頭,就此痛的暈死過去......
如此決絕的手段,令一旁的顧驍澤瞳孔瞪大,悵然若失。
他仿佛,已經從中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不過,他儼然不懼。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獻身的準備,現如今,不過是比所想的,更要提前些罷了。
顧驍澤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重新抬起頭來,對上那讓世間萬物都能為之失色的男人:“恐怕,不僅僅隻是我結羽國的人看走了眼,就連你鳳立國的人,也是看走了眼。”
元霖燁立在原地,不置可否,眼底深處盡是淡漠的。
顧驍澤好似回到了最初見他時的樣子,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濃重的歎了口氣:“就算你們抓到我們又能如何,還不是做不了什麽。”
直到現在,他依然不知那卷帶有口諭的密詔已經落在沈秦笙的手裏。
他還以為,那卷密詔像齊闊金口中保證的那般,萬無一失。
他甚至生起,與元霖燁談判的心。
“顧將軍說的可是這個?”沈秦笙勾唇淺笑,將隨身攜帶的金黃卷軸在顧驍澤的麵前攤了開來。
她微眯著眼眸,欣賞著他的失魂落魄,既而當著他的麵,收了回來。
顧驍澤的口中好似吃了黃蓮般苦澀,嘴蠕動著,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
悲大於心,可不就是如此。
命門都捏在了人的手裏,他還有什麽資格再來談判。
見顧驍澤已認命,元霖燁朝衛玉遞了個眼色,隻見他手拿宣紙與印泥,放至了顧驍澤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