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不知他娘在懷疑人生，有樣學樣地癱在床上，擺出一個大字，可惜他手短腳短，不像是鹹魚，反倒像是一隻翻了殼兒的烏龜。

  這隻小烏龜角色扮演得興起，還想要他爹加入這個小遊戲，不停地拍著自己身邊的床榻，催促道：“爹爹，爹爹！”

  崔維楨剛躺下來，旺仔瞬間就忘記了扮演的小遊戲，手腳麻利地爬上他爹的肚皮，跨坐，然後“駕駕駕”地騎起馬來。

  但是葉蓁蓁的身板壓根兒遭受不住兒子的重量，差點沒被他壓得隔夜飯都吐出來，好在崔維楨及時拯救了她，嚴肅地教訓過不知輕重的兒子後，主動把兒子抱到身上玩。

  慢慢地，旺仔也意識到娘親“弱不禁風”的事實，漸漸學會“憐香惜玉”起來，像是騎大馬這種力氣活兒，都非常自覺地找他爹去了。

  旺仔畢竟年紀小，很快就玩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葉蓁蓁擦幹他額頭冒出的汗珠，對著維楨說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不急。”

  崔維楨忽然把熟睡的旺仔抱走，葉蓁蓁看著很快就去而複返的崔維楨，心中一慌，明知故問道：“旺仔呢？你把他抱去了哪裏？明日他醒來不見我們，肯得生氣的。”

  “在隔間的小床上睡著，等會兒再抱他回來。”

  崔維楨非常有耐心地回答著，一邊走一邊脫下衣衫，等到床邊時，隻剩下一件輕薄如無物的中衣：“在此之前，我覺得咱們有必要深入交流一下夫妻感情。”

  葉蓁蓁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若隱若現的身軀上流連，崔維楨雖然是文官，但未曾疏忽過鍛煉，雖然清瘦，但四肢剛健有力，伸手一碰，甚至還能觸摸到薄韌有力的肌理，緊繃又結實的觸感，讓人毫不懷疑其中蘊含的力量。

  葉蓁蓁沉迷男色不可自拔，直到身上一涼，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攻占了高低，她頓時一驚，含含糊糊地推拒道：“冷。”

  旺仔的生辰剛過，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室內雖然燒著碳，但為了避免室內幹燥，碳火燒得並不是很旺，驟然褪去衣裳，還是很冷的。

  “很快就不冷了。”

  崔維楨順手抽來被子蓋上，他也隨之傾覆而下，所有的呢喃細語和婉轉低吟都隱沒在帷帳深處，隻有晃蕩的燭影越來越短，越來越小，最後燈如點豆，直至熄滅。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高大的影子倒映在床前，紅燭被重新挑起焰火，緊接著響起女子沙啞嬌軟的喁噥細語，低不可聞，男子不知說了什麽，女子沒再說話，倒是一群婢女魚貫而入，再悄然離開，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室內已經一片寂靜。

  搖曳的燭火倒映著帷帳內的情景，男女相擁而眠，黑夜靜謐而寧靜，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