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渡戴上那雙手套的時候，剛找到幾根樹枝打算過來分給他們刨土的祝修愣了下。

  這人怎麽……不太厚道啊！

  反正都帶了一雙，怎麽不給他和步北也帶一雙呢？

  他把樹枝分給步北：“辛苦了。”

  步北接過樹枝後，也不羨慕秦渡了。

  因為他覺得，用樹枝去戳濕潤的土，比徒手好多了。

  秦渡見狀，朝他們伸手，也想要。

  但祝修反手就把剩下的扔老遠了。

  秦渡：“……”

  “你們兩個臭小子，嫉妒我比你們聰明？”

  步北：“……”

  祝修：“嗬嗬。”

  薑離站在一旁無語又想笑。

  但是忍住了，麵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讓你們來是做事的，都別偷懶，趕緊找完東西，看能不能回去趕上午飯。”

  秦渡瞪了兩人一眼，回頭笑著看向薑離：“小美人，我看午飯是趕不上了，不過咱們背包裏有麵包和水，中午餓了也可以將就一下。”

  “我盡量不想將就。”

  “反正下午是要回去的，等晚飯再吃頓好的，可以嗎？”

  薑離想了想，說：“我覺得這次我們出去以後，你們得想辦法帶點錢，以防這種情況。”

  雖然說，這裏麵需要他們出錢買東西的情況很少。

  但也要備著才行。

  她記得上次的學校副本，他們想去學校小賣部買點東西，最後發現沒有錢。

  所以什麽都沒有買成。

  不過，當時他們覺得這種情況很罕見。

  加上食堂裏還是有吃的。

  就把這事給拋下了。

  之後的副本裏，也沒有出現要花真正的錢的地方。

  所以這事還真給忽略掉了。

  秦渡應了聲：“好，回頭出去了，我去找人弄點錢進來。”

  他一邊徒手刨土，一邊有點羨慕的看步北和祝修用樹枝戳。

  比他輕鬆多了。

  相較之下，也不需要把手弄得全是泥土。

  怎麽這次就比他們還遲鈍呢？

  他歎了口氣，然後又跟薑離說話：“不過，我過了這麽多副本，這種偶爾可以用花錢來買東西的事情，真的很罕見，我也沒見過幾回。”

  步北在一旁回答：“那是因為你沒注意吧。”

  秦渡：“……”

  步北說：“我跟你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但你每次進副本準備都充足，麵包就水你吃的很開心。”

  秦渡：“……”

  他冷冷地看著步北，心說這臭小子就是專門來拆他台的是吧？

  第一個副本見到薑離的時候，就說他是衰神。

  他抓了把土，往步北身上扔。

  步北避了一下，沒完全避開。

  索性也用樹枝挑起一堆土朝他濺過去。

  這一來一回的，快要變成這兩人打土仗的戰場了。

  祝修免不了被波及，自動走遠了些，冷著臉：“別連累我。”

  薑離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不耐煩道：“你們倆能不能收收心？我讓你們找東西的，你們在幹嘛？”

  秦渡和步北立刻就老實了。

  步北特別乖巧，立刻乖乖認錯：“對不起薑姐姐，我下次不會了。”

  薑離對步北的臉色緩和多了。

  “嗯，你不是這麽調皮的人，乖，繼續找。”

  “好的。”

  薑離斜了秦渡一眼：“就你最講究，就你最不正經，你找到東西了嗎？”

  秦渡：“……”

  這個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秦渡鬱悶地看了步北一眼，心說，看不出來這個臭小子是還是心機boy啊。

  步北低著頭，都不看他了。

  有薑離在一旁冷著臉坐鎮，三個人之後都不敢再亂說亂鬧了。

  效率大大提高。

  這發現屍體的地方，濕潤的土都幾乎被他們翻遍了。

  可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東西。

  不，應該說，這裏除了土就是石子。

  沒有別的了。

  薑離也忍不住走了過去，盯著這亂成一片的地方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不應該。”薑離蹲了下來，目光沒有一絲鬆懈：“怎麽會什麽都沒有？”

  難道她的猜測不對？

  可她怎麽會不對？

  薑離皺緊了眉頭，拳頭不自覺地收緊。

  秦渡摘下手套，陪她一起蹲著：“小美人，你這是怎麽了？”

  “我不應該出錯！”薑離說：“這裏一定會有東西！”

  聞言，三人對視了一眼。

  秦渡說：“小美人，你之前的猜測，現在可以跟我們說說嗎？”

  薑離很快冷靜下來，點點頭，說道：“發現硬幣上的血跡是屬於上一個死者的時候，我猜測凶手會不會是有某種殺人癖好。”

  “比如，把自己殺的前一個人身上的東西，放到下一個死者的身邊，以追求一種儀式感，或者心理滿足感。”

  “如果真的是如此，按照我的推測，那第二個死者身邊應該是第一個死者身上的東西，那麽，第一個死者呢？”

  如果這是第一個死者，那麽他身邊很大可能會存在關於凶手本人的東西。

  隻是沒人發現罷了。

  因為報告資料上，並沒有描述第一個死者除了死因和時間以外的東西。

  而且，這是第一期案件，死法也是一刀致命，過於簡單。

  警方或許不會那麽重視和仔細。

  難免有疏漏。

  如此一來，第一個死者這邊，如果有別的東西，應該更容易找到才對。

  但是沒有。

  翻遍了都沒有！

  薑離想，不可能沒有的。

  一定還有東西。

  但為什麽找不到呢？

  秦渡三人聞言，沉默了一會兒。

  他說：“我覺得你這個猜測也沒錯，副本裏一向都是如此，不會出現無關的東西，既然硬幣和血跡出現了，就說明是有用的，會給我們提供思路，不會讓線索就斷在這兒。”

  而薑離的推測很有道理。

  第三個死者的案發現場，發現了屬於第二個死者的血跡。

  而第二個死者與第三個死者之間，死亡時間差了將近半個月。

  隻有可能是凶手特意把這個東西帶在身上，然後殺了第三個人之後，埋在現場的。

  像是一種儀式感。

  或者紀念感。

  一般來說，這種變態的連環殺人凶手，在籠統的概率上，都會有那麽一兩個殺人癖好的。

  而這個凶手的癖好，可能就是埋葬上一個死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