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圍坐在唯一的一張桌子旁，一邊啃饅頭，一邊很有興趣地看著門口。

  中年男人眼神非常陰沉，但臉色卻是止不住地泛白，完全失去了血色。

  他咬牙切齒地瞪向薑離身後的秦渡：“你究竟還吃不吃？不吃我就拿走了！”

  他是瘋了才選擇第一個來這一間房發饅頭。

  若是最後一個發的，他現在直接把饅頭拿出來扔過去，管它會不會掉到地上，拎著食盒轉身就跑，多好啊。

  秦渡還沒有說話，薑離忽然將他手裏的食盒給奪了過來：“饅頭我可以幫你發，你回答完了我的問題，你才能走。”

  “你！”中年男人氣得呼吸急促，胸膛不斷起伏。

  他聲音尖銳地嘶喊著：“把食盒還給我！”

  薑離直接交給了秦渡，自己擋在他的麵前，雙手環胸：“你是不是村裏本土生長的人？”

  中年男人：“……”

  薑離說：“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吧？”

  中年男人陰沉地盯著秦渡手裏的食盒，拳頭捏得很緊。

  “三、二……”薑離豎起細長的手指，開始數數。

  秦渡見狀，微微挑眉。

  失算了，竟然沒有主動上前去幫她倒數。

  這個活兒明明是他來做的。

  中年男人在薑離的逼迫下，哪怕眼裏都快要噴出怒火來，恨不得殺了她，但還是不情不願地開口回答：“是！”

  薑離稍稍滿意地點了下頭，又問：“村裏現在有多少人？”

  中年男人咬牙道：“七十多個。”

  “後麵的房屋為什麽被拆了？”

  “不知道！”

  “嘖。”薑離也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接著又是下一個問題。

  “林子深處的木門後麵，是什麽地方？”

  “什麽？！”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猛地抬起頭來，眼裏帶著薑離不太看得懂的震驚和……恐懼？

  “你們去了那裏？！你們竟然去了那兒！”

  薑離冷冷地勾唇：“怎麽，不能去嗎？”

  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上下地打量著她，似乎在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活人。

  “你們去了那兒，竟然還活著！”

  他簡直不敢相信，不斷地喃喃重複：“你們竟然活著……”

  就跟魔怔了似的。

  然後中年男人好像一瞬間肌無力似的，手裏的食盒掉在了地上，又轉身飛快地跑了。

  薑離：“……”

  她沉默了半晌，回頭看向秦渡，眉眼間帶著幾分怒氣：“他是不是有病？”

  秦渡驀然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寬心，我們還有時間去問清楚。”

  薑離目光一冷：“手拿開，給我擦幹淨！”

  秦渡舉起手，認真地說：“你有潔癖，所以我隨時隨地，渾身上下都保持得非常幹淨，你不要嫌棄啊。”

  薑離上下掃了他一眼，冷著臉越過他走回床邊。

  坐了會兒，她還是沒忍住，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腦袋，然後不太自在地在褲腿上蹭了蹭手心。

  秦渡彎腰從地上的食盒裏拿出兩個饅頭，轉頭看到她這樣的小動作，唇角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