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裏是幾樓嗎？

  這一句話，直接把麵前發生變化的“人”給問住了。

  如果沒看錯的話，劉老師周身的黑霧都僵了片刻。

  “五樓！”劉老師的聲音也變得嘶啞。

  “不，是四樓。”薑離無情地揭露他這個現實。

  “不可能！”劉老師的聲音變得尖銳不已，又帶著幾分顫音：“我走了五層，我在五樓！”

  “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外麵往下看，數數這到底是幾層樓。”

  劉老師眼裏的黑霧仿佛散去了，露出了驚恐的瞳仁。

  “不，這是五樓，這是五樓！”

  他不斷重複著這句話，整個人顯得慌亂又六神無主，眼裏完全沒有焦距。

  薑離盯著他，冷聲道：“你的確走了五層沒錯，我們也走了五層，但事實告訴我們，這裏就是四樓，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不想知道為什麽！”劉老師立刻捂住了耳朵，眼鏡也不小心被他打掉在地上。

  但他不想知道，薑離就偏要說。

  “因為有人想要你一直住在四樓，就像那個被逼跳樓死去的學生，她生前住的宿舍就是四樓一樣，就像現在的班級號，也變成了444班一樣。”

  她緊緊盯著劉老師的反應。

  果不其然，他在聽到這話後，忽然崩潰地尖叫起來。

  “啊！！！別再說了！我根本就沒做錯什麽，她們為什麽要糾纏著我不放？！”

  “你沒做什麽？”薑離更近了一步，逼問：“你身為老師，學生受到了欺淩，你難道一點察覺都沒有？我想你肯定察覺到了，但你沒有幫助她，是不是？”

  說到這個，季小雨忽然就沒那麽害怕了。

  她想起那些紙上麵的話，又心疼又憤怒，覺得心裏有股脾氣，沒地方撒出來。

  格外的煩躁。

  她也是個學生，她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

  她真的很不能理解，為什麽這世上，會有這樣可惡的同齡人。

  他們壞到了骨子裏都不自知的樣子。

  他們欺負侮辱別人還自得其樂，覺得這很正常，充滿了優越感的樣子。

  都令人痛恨和惡心。

  她也一臉憤怒地盯著麵前發瘋的劉老師。

  然而，劉老師竟然也和那些可惡的學生一樣，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錯誤。

  他尖銳地吼叫著：“隻有壞學生才會受到別人的排擠和欺負！我的班上那麽多人，為什麽所有的同學都隻排擠針對她一個？整個學校那麽多學生，為什麽也隻有她一個人受到這種待遇？歸根究底，還是她自己做人不行，品行不端！我為有這樣的學生而感到非常羞憤！”

  他越說，臉色越猙獰。

  “所以我不會管她，她就是活該！”

  這樣的言論震驚了季小雨，連薑離的眼神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季小雨深呼吸了幾口氣，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話。

  為什麽一個人受盡了委屈和侮辱的時候，明明可以幫助和關心一下她的人，卻覺得都是她的罪過？

  為什麽要這麽武斷地否定一個女孩子的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