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清揚突然提出來的問題，宿秋顏臉上卻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好像早在她意料之中似的。

  “你明明知道答案，古月宗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秘境之門，若是秘境之門都沒有了的話，古月宗自然不散而散。”宿秋顏開口說道。

  這不僅僅是李清揚要麵對的現實，也是整個古月中應該麵對的現實，因為那一天早晚到來。

  從李清揚一夢萬古開始，這就不應該是一個秘密，至少在古月宗不該是秘密，在中門徹底消散之前，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才是。

  可是，若是將這個秘密在宗門中宣揚出去，難免不會傳到外界，一旦傳到外界，那事情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古月宗解散之時，不知是何年何月，但同樣的，也不知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這一代人已經達到了什麽樣的高度。

  李清揚自知那一天不會很快到來，同樣也相信，自己不會永遠停留在結丹期，更不會肯駐足元嬰，化神……在他所知道的範圍內，問道乃是水到渠成之事。

  按下它本身五靈根均衡的資質不提，就隻算係統大道之力的加持，他的修煉也是事半功倍的，而越是往問道發展，他越明白靈氣在修行中的作用也就越少，大道之力，才應是提升修為的根本。

  不管別人都是怎樣的，反正在李清揚這肯定是這樣的。

  真正將大道之力融會貫通，李清楊不僅修行事半功倍，若是爭鬥起來，恐怕也要比同級修士強上不少。

  “散了古月宗，我還真是有些不舍……”李清揚有些無奈的開口說道。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就如同當年的我一般，就是不肯離開古月宗，哪有我今天。”過了好半天，宿秋顏才開口說道。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本是擠兌古月宗是一個肮髒，不見天日的地方，但宿秋顏說此話時的意境卻全然不同。

  她隻是在感歎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多麽的正確，是多麽的明智。

  至於古月宗當年是否對的起她，也不在她的考量範圍之內。

  都是螻蟻之時，她或許在意自己所遭到的待遇是否公平。但是，如今這螻蟻已經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那還要去和那些螻蟻，清算當年之事嗎？

  有的是，有的不是。

  宿秋顏看人很準，比如水月兒，如同與古月宗一樣，都是有過恩怨之人，當年她直接在其神魂上留下古月決的印記，叫她修為停滯不前不說，等到她修為可以碾壓水月兒之時，那印記自動引爆，將她的神識化作一輪月牙，隻能靜靜讓人觀賞的月牙，軀殼則慢慢瓦解，消散。

  而古月宗……宿秋顏放下了，徹底放下了，如果不是種種原因蕩起了這一場漣漪的話，他恐怕此生此世，都不會再回古月宗。

  “師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關鍵樓之外的十年之約，你是要陪我十年，這陪伴不僅僅是化神之路吧！我希望可以與師叔，培養培養感情。”李清楊將之前緊張的氣氛，置之一笑，反倒對宿秋顏提出了這個要求。

  “我以男子的身份闖蕩趙國已久，不知道該如何與另一名男子培養感情。”宿秋顏拒絕之意明顯，但很顯然，李清揚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這個機會。

  “師叔，我相信你不是食言而肥之人，我也不懂還如何培養感情，所以，我隻是邀請師叔，出去轉轉。”李清楊你上來對著宿秋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宿秋顏向後坐了坐歪著頭看著李清揚，傾國傾城的臉，做出這樣一個動作，竟讓人覺得有些呆萌可愛。

  “轉轉，這……不應該是凡人做的事情嗎？”宿秋顏說道。

  “哈！看來師叔很懂凡人，不過您沒在真正意義上做過凡人，自然不知凡人的感情，所以，我請師叔做一次凡人。”李清揚再次開口說道，如果要把這做凡人的日子，加一個期限的話，那他一定會說是十年。

  十年的時間化凡，他們能夠恢複真身的時候，也必定會是宿秋顏化神之時。

  “哈，我既然答應了，那就走吧。”宿秋顏沒有再拒絕，起身隨著李清楊一起走了出去。

  待在房間裏的愛琅涯簡直都懵了，這就搞定了一個元嬰期的母老虎，李清楊前輩，不對，李清楊兄弟簡直就是我輩典範啊！

  ……

  這座邊陲的小城很是繁華，比無極城看起來還要有生氣，主要是凡人多，至少在明麵上一個修士的看不著。

  各色各樣的吃食，琳琅滿目。

  宿秋顏的出現，簡直就是繁華鬧市中的一道亮麗風景線，望著眾多流連在她身上的目光，李清揚甚至有點後悔，要宿秋顏換上女裝陪她一起度過十年。

  “唉，師叔的魅力，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李清楊開頭說道。

  “哼！”宿秋顏冷哼一聲，什麽也沒說，隻是安靜的一直往前走。

  “等一下！”李清楊突然喊到，然後跑到了路邊一個賣糖人的老漢的攤子麵前，開口說道：“老丈，給我做一個糖人，就要這個形狀的。”李清揚將手中的無雙劍擺在老漢麵前，讓他照著做一個糖人。

  他並不是空手而出的，而是將從宿秋顏那裏忽悠來的無雙劍那在手中，裝做俠客模樣。

  “好的，大俠！”老漢一抬手中的糖勺，下一刻動作飛快，不消片刻功夫，一個糖人版的無雙劍就大功告成了。

  李清揚隨手拿出一塊靈石交給老漢，就把糖人給拿了過來。

  “唉，大俠，你這石頭雖說挺好看的，但也不能當銀子花啊！”老漢叫住欲走的李清揚，趕緊說道，怕他賴賬。

  李清揚這才意識到，他現在是在一個真正的凡人國度，這裏的人根本不認識靈石，隻認識金銀。

  “哈，不好意思，搞錯了。”李清楊收回靈石，然後在儲物袋裏掏了半天，愣是一塊銀子沒找到……好在最後拿出了一塊古月宗下發任務的玉簡。

  即不重要，又可以當銀子用。

  “老丈，我出門太急忘記帶銀子了，你看這個可以嗎？”玉器雖不是金銀，但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