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牧塵的話剛說完，林語嫣和林殊兒都被驚愕得忍不住吞了下香津！

  “牧塵！你不懂就別亂說話！你知道任老在華夏的地位嗎？！你要是得罪他的得意弟子，說不定還會連累我們整個家族！”

  林殊兒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惡狠狠地警告牧塵。

  “什麽！？你竟然敢說李一楠，李小姐彈奏的鋼琴曲很垃圾！？”

  韋陽一拍桌子，蹭地一下從桌子上站起來，故意大聲質問道。

  瞬間。

  整個酒店都安靜了下來，甚至連一根頭發掉到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李一楠款款地走向牧塵的這一桌，白裙飄逸，就像個優雅的公主。

  “李小姐您好！我叫韋陽，是楚陽大學的教授！”

  “剛剛實在是為您打抱不平，才會一時失態，實在是……”

  韋陽連忙迎了上去，想要趁機借助李一楠搭上任老的這條線！

  “滾！”

  李一楠的秀口中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

  韋陽一愣，臉瞬間漲紅無比，卻不敢發作，隻好忍氣吞聲地往後退。

  “是你說我彈奏得很差？！”

  李一楠看著牧塵，直接了斷地問道。

  “如果剛剛那首曲子是你彈的，那麽，是！彈得確實很差！”

  牧塵好不委婉地說道。

  “你！混賬！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竟然敢這麽說話！”

  李一楠氣得美眸一瞪，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搞笑，你是誰，和你彈奏的鋼琴爛不爛，有半毛錢的關係麽？！”

  牧塵完全不受威脅，嗤笑著反問道。

  頓時。

  李一楠啞口無言，氣得不斷地喘著粗氣！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囂張地跟她說話！

  “那好，你說，我的鋼琴曲哪裏難聽，哪裏差！”

  李一楠不服輸地繼續糾纏。

  而牧塵隻是淡笑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任意生杵著拐杖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這位小兄弟，老朽任意生，學過幾年鋼琴，而李一楠，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兒！”

  “今日，你要是能說出那首鋼琴曲差在哪，老朽既往不咎，否則，大庭廣眾之下侮辱我徒兒，這個場我任意生必須找回！”

  任意生冷冷地說道。

  “牧塵…”

  林語嫣擔憂地看著他，心裏已有些後悔剛剛為什麽會一時興起讓他去評論！

  “你害死我們了！現在，我看你怎麽收場！”

  林姝兒臉色發白。

  而韋陽，則站在一旁冷冷地盯著牧塵，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鬱。

  “廢物就是廢物，對付起來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韋陽得意地想著。

  “快說！”

  任意生一跺拐杖，大聲嗬斥道。

  “唉，虧你還是什麽鋼琴大師，連自己弟子的不足在什麽地方都發現不了。”

  “你這個‘出色弟子’的不足，用一句話可以概括，徒有其形，難得其神！”

  牧塵搖著頭緩緩說道。

  轟！

  瞬間，任意生渾身一震，蒼老的麵容猛然繃緊，杵著拐杖的手也微微顫抖。

  徒有其形，難得其神！

  八個字，字字一針見血，直指李一楠最致命的問題。

  其實，任意生早已發現李一楠的鋼琴造詣陷入了一個瓶頸，但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症結在哪。

  所以，他才帶著李一楠四處演奏，希望能在遊曆中有所突破。

  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年輕人一言驚醒！

  “謝謝！”

  在眾人無比驚愕的眼神中，任意生竟然彎腰向牧塵致謝！

  “老師！你謝他幹嘛，那八個字分明就是因為他不懂才說出來故弄玄虛的！”

  李一楠憤憤地反駁道。

  “一楠！別胡鬧！這些年，你一直苦練技藝，為師也時刻在你旁邊督促教導，現在，你的鋼琴在技巧方麵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唯獨，缺了一抹神韻，缺一種屬於你自己的感悟！”

  任意生摸著胡須，雙目凝重地說道。

  “怎…怎麽可能！？這廢物怎麽會真的懂鋼琴，猜的！他一定是亂猜的！”

  韋陽氣得渾身發顫，雙眼死死地瞪著牧塵。

  “牧塵！你是怎麽聽出來李小姐的鋼琴有問題的？”

  林語嫣貼在牧塵的耳邊好奇地問道，雙眼呈現一抹異彩！

  “對！你一個上門女婿居然懂鋼琴？打死我都不信！”

  林殊兒也是滿臉質疑地低聲問。

  “你們真想知道？！”

  牧塵神秘兮兮地看著二人問道。

  “嗯！”

  林語嫣和林殊兒像啄木鳥一般點頭。

  “你們過來！”牧塵笑嘻嘻地把二女拉得更靠近自己些，隨即，輕聲說道：“這是我看笑傲江湖看來的！”

  說完，牧塵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得意地笑著。

  “這都行……”

  林語嫣和林殊兒怔怔地互相看了一眼，滿臉無語。

  “該死！混蛋！”

  韋陽剛剛使勁地往前湊，也是被他聽得一清二楚，雙眼更是氣得差不多要噴火！

  “不好！我肚子突然有點痛，得去一趟衛生間！”

  牧塵看著李一楠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自己如果今天不處理妥當，恐怕以後都是麻煩，所以便假借肚子痛溜出門外。

  “站住！”

  果不其然，牧塵前腳剛踏出大廳，李一楠後腳就緊跟了上來。

  “怎麽？！到現在還不敢正視自己身上的問題？”

  牧塵回過頭，有些揶揄地問道。

  “不…不是！”

  李一楠的小臉蛋紅彤彤的，就像一個熟透的蘋果！

  “那你就別阻礙我上廁所！”

  牧塵說完，故意加快了腳步！

  “我…我知道自己的問題，也承認，可是我該怎麽改！？”

  “你口中的那玄妙至極的‘神’真的存在嗎？我要怎麽才能達到！？”

  李一楠緊張地問道，美眸中甚至著急地噙著淚花！

  這麽多年，她的鋼琴一直都難進一寸，她雖然嘴裏沒說，但心裏卻是如烈火焚燒一般地難受。

  “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鋼琴，所以，你要追求極致，追求每一個音符、手指的每一次跳動都準確無誤，但是，你卻忽略了把心，融進曲子裏！”

  牧塵淡淡地說道，他看得出，這個小女孩和當年的老道一樣，絕對是個音癡！

  “心，融進曲子？！這說得容易，做起來，哪有那麽容易！”

  李一楠臉上苦澀無比。

  “難麽？！你進去，我待會親自給你演示，什麽叫做人曲合一！”

  牧塵嘴角勾抹出一道自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