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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上午八點，沐已經給窗台上的半夏澆完水，檢查完交給賈院長的報告，並且整理完最近的案例，他伸了個懶腰，回到座位上.o掛號係統安安靜靜，仿佛壞了一樣。

  這反差也有點太大了吧。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其他科室全都忙的火朝天，心科怎麽可以如此冷清。

  又刷新了一遍係統，沐才發現的確沒有新的病人。

  這時，楚思思敲響了門。

  “老師，我想和你說件事，關於門診的事。”楚思思有些猶猶豫豫。

  話還沒說完，劉田田氣喘噓噓跑了上來，“沐醫生，沐醫生，我想起來了，那個男的，那個！”

  沐抬了抬眼，“哪個男的？”

  劉田田平複了一下氣息，說道“上周在你門診這裏的那個男的，就是我上來跟你說急診出事了讓你下去幫忙，你還記得嗎？”

  看劉田田一驚一乍的樣子，沐站起來去冰箱裏拿了一罐蘇打水，劉田田看見了，一把搶了過去。

  “還是給我吧。”說完就喝了起來。

  “你是不是又有壓力了？怎麽又和之前一樣猛吃東西，護士們很忙嗎？”一旁站著的楚思思問道.o“忙，忙翻天了，新型流感疫苗出來了，又是一波接種高峰，我這種小護士就隻能打打針了……估計這幾天都是一上午一百多針的節奏。”劉田田說完又咕咕咕灌下幾口蘇打水。

  “那麽其他科室是不是都很忙？”楚思思又問。

  “這不是廢話嗎……快過……”劉田田一看沐還站在冰箱前，剛搶了他的蘇打水再要說心科的不是，隻怕沐醫生臉上掛不住啊。

  清了清嗓子，探頭瞄了眼掛號係統，果然冷冷清清啊。

  “言歸正傳，我是來說那個男生的，我想起來了，他之前是一個小網紅，人氣還高的，做一些紳士修養類的視頻，還會做一些旅行攻略之類的，看上去像一個有錢有文化的富二代，最重要的是，這人長的的確有點帥。”

  “你是說楊星？”沐想起來這位沒什麽病的病人，一個上午就是在向醫生請教一些如何和女往的問題。

  但這些楊星口中的問題，實際上又好像對他來說根本不算是問題。

  “沐醫生，我是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麽病啊？”劉田田笑嘻嘻地說出了自己這麽興衝衝跑上來的目的。

  “你要爆料？”沐邪邪一笑.o劉田田倒也不反對，點頭說道“爆料麽要看時機的，我看這個楊星不是很順眼，聽幾個女生說，他有不能長期交往綜合症。”

  噗！

  沐一聽，差點沒有把咖啡灑在白大褂上。

  “不能長期交往綜合症？”楚思思一邊重複一邊轉過視線看著沐，“老師，這算什麽綜合症？我怎麽沒在書上讀到過……”

  沐搖搖頭，“大概是某種社交障礙吧。”

  “才不是，這就是個無中生病，不想和一個女生在一起了，就說自己有不能長期交往綜合症，這種病怎麽可能有。”劉田田一副正義女武神的模樣。

  “的確，被創造出來和隨意使用的詞，一旦通過網絡或者經由廣泛人群傳播後就會成一種迷因。具有非常複雜的意義。”

  沐喝了口咖啡，微微皺了皺眉頭。

  劉田田瘋狂點頭，“沒錯，我覺得這就是借口，還想著以名正言順的病來當幌子。”

  “目的呢？”楚思思問道。

  “楚醫生真是被捧在手心裏慣了，沒見過這個世間有多少醜惡，有些人的想法真的是匪夷所思的。這種東西的目的還能是什麽，就是甩了妹子不負責任唄。”劉田田說完，把最後一口蘇打水喝了下去。

  “你上來就是和我們說這些？”沐百無聊賴地拿起遮住了臉。

  “我說的是很正經的事，難道他不是來看這種不能長期交往綜合症的嗎？”劉田田看起來還真的對這件事有幾分上心。

  “大概不是吧，如果是的話沐老師會告訴我們的。”楚思思給劉田田使了個眼色，就在這時，一位高中生模樣的病人出現在門外。

  “沐醫生，病人。”劉田田說完，從女生旁邊走過，鼻尖嗅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她用手指揉了揉鼻子，走遠一些後，那味道就消失了。

  …

  “進來。”沐說道。

  女生低垂著頭，看起來走上五樓對她來說像跋山涉水一般艱難。

  “洪淩？”沐問。

  楚思思想要引導女孩坐下，女孩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有些害怕被人靠的太近。

  洪淩看了一眼沐，又看了一眼楚思思，最後將視線落在沐臉上。

  男醫生……

  洪淩腦袋有些暈，莫名緊張了起來。

  這麽一緊張，她倒沒想起來那些數數字之類的事，跟著沐的手勢，坐了下來。

  楚思思也在沐對麵的桌子胖坐了下來。

  沐沒有問楚思思為什麽不去自己的診室，隻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將注意力集中在洪淩上。

  “放假了吧，是不是在減肥？”沐問。

  來醫院以前，洪淩將和醫生見麵的形想象過幾百遍，但沒有想過醫生會開口問她是不是在減肥。

  這醫生還靠譜嗎？

  洪淩有點想回家，可是好不容易出門一次，為了這次出門，她早上兩點就起了。

  起後，她把上的頭發全都撿幹淨，要一根頭發都沒有她才安心。

  一開始，這件事不需要花費那麽長時間，隻是有一天早上醒來她看到湖藍色的枕頭上有兩根頭發，看著那兩根頭發，洪淩的心裏很不舒服。

  於是洪淩就把頭發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事發展很迅速，和病毒傳播的速度一樣快。

  第二天早上起來，洪淩就開始檢查枕頭上的掉發，然後一個個撿幹淨。

  這件事從每天早上用半分鍾，很快變成了一個小時都未必夠。

  夏天的時候還好一些，到了冬天，上的被子本來就厚，她需要地毯式的檢查才能安心，為了上學不遲到，洪淩隻能把鬧鍾設定的越來越早，幾乎每天早上四點就要起開始整理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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