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清王妃提起這件事情，雲苣攸也有些不好意思。當初自己才剛剛懷孕，對於懷孕這件事情根本就沒往心裏去，這才差點釀成了大錯。

  也是她低估了這京城裏的黑暗，才會讓自己陷入那般危險的境地。

  想起那天下午牧鐮從軍營趕回來的時候，堂堂一個鎮國將軍眼眶都紅了。雲苣攸打哪之後，便很少出門了。

  她雖然不想一直被憋得家裏，但是她更不願意看都牧鐮難過。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但是雲苣攸的心裏卻依舊還記得當日牧鐮匆匆從軍中趕回來的樣子。

  那樣哀傷、擔憂的神情，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從牧鐮的臉上看到。不為別的，就是她看到那樣的牧鐮，她覺得心疼。

  清王妃瞧著她的神色不對勁，連忙問道：“阿攸，你怎麽了？可是身體不適？”

  雲苣攸將自己心裏的酸楚壓了下去，這才搖了搖頭。

  “我沒事，就是想到了當初的事情，覺得那個時候挺不懂事的。讓孩子跟我陷入那般危險的境地，是我的疏忽。”

  清王妃聽到雲苣攸這話，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當時你應該來京城時間不長吧。”

  雲苣攸點頭，“大概來了一個月左右，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若非是嫻妃娘娘來的及時，或許……”

  “莫要胡說。”

  雲苣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清王妃給阻止了，雲苣攸知道她這是忌諱，便住了嘴。

  “你也別自責，京城這地方本身就不是什麽幹淨的地方。想當初我來京城的時候，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後來有了王爺為我撐腰，那些人才消停了一些。”

  瞧著雲苣攸驚訝的神色，清王妃淡淡的笑了笑。

  “是不是沒有想到？”

  雲苣攸點頭，她知道清王妃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兒，但沒成想她還有這樣的過往。

  “當初啊，我可是一個人來的京城。那個時候林皇後可是林家的嫡長女，她覺得我擋了她的路，很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當時啊一個為我撐腰的人都沒有，而我呢，又在江湖上闖蕩習慣了，看什麽東西都是非黑即白的，對上林皇後就算是遍體鱗傷也不願意後退半步。可在這京城裏時間長了，瞧著一個人可以擁有無數張麵孔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並不適合這裏。王爺當初也是知道我有了要走的想法，這選擇跟我一起離開。沒想到啊，這一晃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初的牧鐮可是個處處要強的小子呢，沒想到現在都要做父親了呢。”

  雲苣攸聽著清王妃說著當初的事情，心中很是感慨。她這個活了兩輩子的人，竟然還沒有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子活的通透，真是慚愧。

  也可能是因為她心中總想著為牧鐮報仇的事情，才會亂了心緒吧。

  雲苣攸知道自從嫁給牧鐮之後，她就再也無法回到上輩子那般的無欲無求的冷靜。因為她有了在乎的人，有了軟肋。

  清王妃跟雲苣攸一路小聊著走到了城南，城南這裏賣小吃的不少，雲苣攸就想給雲溪買上一些。

  那丫頭整日裏不是在她身邊伺候著，就是在胭脂鋪子裏忙。明明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卻整日忙的腳不沾地的。

  “你買這些個吃食是？”

  雲苣攸笑道：“給雲溪的，那丫頭明明是個小丫頭，卻整日裏忙個不停的。反正都到這裏，我就買點吃食給她帶回去。”

  清王妃聽到雲苣攸這話，無聲的笑了。她就知道自己喜歡的姑娘，自然是不會差的。比那些個心思歹毒的林家女好了不知道多少，還是牧鐮有眼光啊。

  就在兩人商量著還要買些什麽東西的時候，迎麵就遇上了林青青一行人。瞧著雲苣攸麵容嬌俏，臉上笑意盈盈的模樣，林雪就覺得刺眼的很。

  當即便顧不得一旁的人了，對著雲苣攸就大聲的諷刺道：“呦，這不是牧夫人嗎？怎麽這才搶了個‘第一才女’的稱號，就開始招搖過市起來了？還真是個貪慕虛榮的令人作嘔。就算你贏了又如何？還不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一個村姑而已，還妄想攀上高枝，也不怕將自己給摔死了。”

  林雪的言語裏滿是對雲苣攸的惡意，最後甚至還詛咒了雲苣攸一番。

  一旁的人聽到雲苣攸是今年的‘第一才女’，都紛紛點朝她張望。

  “這‘第一才女’的稱號還能搶啊？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這女子顯然是認識林雪的，聽到林雪那帶著刺的話，不由的諷刺了一句。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啊，搶稱號，搶誰的？人家將軍夫人那副‘鬆山冬雪圖’可是在京城裏傳遍了的，聽說南越國的太子都要花百金求購呢，但將軍夫人卻早已經將畫送給了嫻妃娘娘。這也是搶？是人家將軍夫人呢本身就有這個能力。”

  “就是，自己技不如人，還在這裏說些酸話，這是打算仗勢欺人了嗎？”

  “可不是，就這還林家的嫡女呢，說話這般的惡毒，日後嫁到婆家也是個攪家精。”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林雪的臉色變的異常的難看。

  “你們算什麽東西？一群賤民，也敢來說本小姐的不是，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

  “呦，林小姐好大威風啊。在天子的腳底下就敢直呼皇上的子民是賤民，林小姐啊，你以為你是誰？難道比皇上精貴不成？”

  “你！”

  林雪氣急，但是對方是清王妃，皇家的人她到底是有幾分忌憚的。

  “嗬，沒想到林小姐平日都這麽的威風啊。真是好大的膽子！就是林皇後在這裏都不敢這樣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辱罵皇上的子民？詛咒朝廷官員的妻子？難怪到了現在都嫁不出去，就你這樣的攪家精誰敢要？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清王妃可是個一點就炸的脾性，她可沒有雲苣攸那麽的好脾氣。這不，聽想著林雪的話不順耳，直接就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