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今天的這一步，他知道這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的。

  當初牧鐮就有提點過他的，但他卻沒有聽。因為他的心裏對那個人依舊是有著期望的，他原以為給了她後位，她就會安心的跟自己待在一起。

  可惜啊，就算是給了她後位，那人的心終究是沒有在自己的身上。

  這些年來，無論自己怎麽的去討好她，她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

  就算是知道她給自己的那些個藥是有問題的，但他卻是控製不了自己，總是想要去喝那藥。

  雖然後來，她的確是有應和自己，但他不是個傻子。

  她的心有沒有在他的身上，他還是看的出來的。

  歸根究底，到底是他愛錯了人。這麽多年了，她要什麽他就給他什麽。

  將她捧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上，可他依舊是沒有溫熱她的心。

  聽了靖王的話，皇上苦笑一聲，“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與旁人無關。”

  皇上雖然是在笑著，但嘴角的笑容卻滿是苦澀。

  靖王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麽，而是將老將軍送來的消息告訴了皇上。

  “牧將軍要回來了，老將軍跟他一起回京。”

  “此話當真？”

  聽到牧鐮要回來了，皇上的眼神立刻就亮了幾分。牧鐮能回來，他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當初他跟牧鐮的關係是不錯的，隻是後來因為林皇後，兩人便有些疏離了。

  當初的事情是他對不起牧鐮，直到牧鐮離京之後，他心裏都一直懷著愧疚的。

  前段時日他也聽說了牧鐮不願意進京的事情，其實他也能理解。

  畢竟當初牧鐮用生命去幫自己守住了別地，自己卻最終是令他心寒了。

  他原以為牧鐮是不會回來了，沒成想他這次竟然同意了回京。

  “皇上還是躺著吧。此時千真萬確，老將軍特意給臣送了書信來，估計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了。”

  皇上聽聞牧鐮要回京了，他一個激動就想要坐起來。

  但奈何身子骨太弱，一個沒注意便摔在了榻上。不過好在有靖王在一旁照看著，他也不至於被摔得起不了身。

  “那就好，那就好。”

  皇上聽聞牧鐮要回來了，臉上的神色都不自覺的明亮了幾分。跟剛才的灰暗截然不同，這也讓靖王的心裏好受了一些。

  “臣還聽聞牧將軍這次歸家已經娶妻了。”

  “嗯？你說牧鐮那小子成家了？”

  皇上聽到這事，不由的挑了挑眉。

  “正是。”

  瞧著皇上臉上玩味的笑意，靖王嘴角而已不由的溢出了一絲笑意來。

  要知道當初牧鐮明明已經是二十出頭的小子了，但令人稱奇的是他竟然從未有過妻妾，就連一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這可不就令人心中起疑嗎？想到那個時候皇上竟然還猜測牧鐮是不是身體有什麽問題了，這才到了這個年歲還不占女人的。

  特意派了太醫去他府上給他看診，但誰成想太醫卻被趕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他還來皇宮特意來找皇上，特意的強調他沒病，讓皇上不要給他的府上送太醫了。

  當初這事還成了不少人飯後的談資的，要知道一般的男子在十幾歲的年歲就已經有了通房的丫頭，但牧鐮卻已經二十出頭了，身邊的確是沒有一個女子。

  有些人甚至還在猜測牧鐮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嗜好，畢竟他們東離國也是有那兔兒爺的。但牧鐮卻從未踏足那種地方，大家也不好說什麽。

  更不敢在他的跟前提起，要知道牧鐮那可是常年征戰沙場的人。就算是他沒有動手，身上的煞氣也是讓人望而卻步的。

  “也不知道他娶了一個什麽樣的女子？他既然是在他們老家那邊娶親的，不會是什麽小門小戶的女子吧。朕隻是聽說了那女子醫術了得，這次的瘟疫就是她給控製住的，但卻不知那女子的出身如何。”

  皇上對牧鐮的妻子有些好奇，要知道京城中有名的才女林青青，都未能得他的青眼。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讓他傾心了呢？

  “聽聞是他們鄰村的一個姑娘，不過能讓牧將軍看上的女子，定不是什麽普通人。”

  靖王當然聽說了雲苣攸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牧鐮的妻子是個村中的姑娘。

  “村姑？”

  這下皇上的眉頭挑的更高了，不過想想靖王的話也對。能讓牧鐮看上的女子，定不是普通人。而且，這次的瘟疫聽聞非常的厲害，就是派了那些太醫過去，都沒能將疫情給控製住。

  誰成想，她一個小女子，竟然研製出了治療瘟疫的藥來。

  不僅如此，還聽說有給普通人的藥，就是為了不讓普通人被傳染。醫術如此高明的女子，怎麽可能會是一個普通人？

  皇上可能是剛才起身過猛了，這個時候卸了勁兒，呼吸又不由的加重了幾分。

  一旁的靖王看到他如此連忙幫著他順了順氣，瞧著皇上那蒼白的臉色，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內疚。

  “是臣的錯，是臣辜負了皇兄的囑托，沒能將皇上給照顧好，讓皇上走到了這一步。”

  靖王想到已經過世的先皇，眼角也不由的濕潤了幾分。在自己年幼的時候，一直都是皇兄在照顧他們，如今他竟然連皇兄的孩子都照顧不好，他心裏越發的愧疚起來。

  皇上看著靖王如此，也知道他心裏不好受。歎了一口氣，安慰道：“皇兄莫要如此，這都是命，事情注定了如此，我們沒辦法改變。”

  聽著皇上的話，靖王雖然沒有吭聲，但他卻知道原本的皇上並不是這個樣子的。當年的皇上意氣風發，不僅能將鄰國的幾個小國收拾的服服貼貼，朝堂之上也沒人敢質疑他。

  若不是遇到了林皇後，皇上絕對是一個明君。可惜，遇上了那樣一個狼子野心的人。這都是命啊，天命不由人啊。

  兩人在禦書房談了很久，天色逐漸的暗沉了下來，靖王也出宮去了。靖王在離開的時候，還在歎息，這一切都是命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