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滿屋子的人，對武修知道是什麽都沒聽過，李漁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不過慶幸的是，當初的自己，可比他們基礎紮實的多啊！

  而且當時已經有封玉，對修行中的很多事都有一定了解，隻是具體內容欠缺些而已，後來遇到董大山顧子京，算是惡補了許多知識。

  這麽說起來，好像得感謝下顧子京那小子才是。

  “不知道武修之道，那你們認知裏的修行是什麽，又有什麽修行方向？”李漁好奇詢問。

  眾人猶豫一陣，才慢慢開始七嘴八舌的各自說起來。

  李漁耐心聽完，啞然失笑道：“難道在你們眼中，修行就是聚煉靈氣，然後通過符籙法器對敵？最高級的就是陳強那種用靈氣凝聚自己的戰鬥武器？”

  屋裏一片呆頭鵝，仿佛在說難道不是嗎？

  “你們認知的這些，更像是對道士的認知，也不算錯，但真的，隻相當於學水平的認知。”

  眾人表情都很古怪，駱雲飛忍不住代為詢問道：“先生，難道修行不是這樣的嗎？本來就該是如此吧？”

  “看樣子你們是真的都沒接觸過山門隱者啊！”李漁吐口氣，模樣有些高深莫測，實際上，他到現在也沒怎麽接觸過山門隱者，但好歹是接觸過的。

  駱雲飛搖頭道：“的確沒接觸過，有時候就算知道山門門徒的行蹤，我們也盡量避讓的，畢竟老盟主早就告訴過我們，那些人很強的，哪怕隻是門徒也都很強！”

  “是，就算是門徒，也起碼是化氣二品以上的修為。”李漁點頭道；“在世俗行走的門徒中，身份稍微高點的，就有可能是觀山境。”

  “記住，不是陳強那種空中閣樓似的觀山境，跟人家正常的觀山境比起來，陳強的山嶽氣象，隻是小土堆。”

  眾人再次聽的目瞪口呆，駱雲飛努力想了下，沒想明白那該是什麽樣的。

  在他們看來，陳強已經是很強大的存在了，至於那個有法器傍身的吳道人，更是他們對修為實力認知的巔峰存在。

  “先生，您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駱雲飛也頗受衝擊，不禁苦笑到：“同樣是散修，我們跟您比，簡直就像是井底之蛙。”

  李漁點頭道：“這也是境遇不同造成的，你們主要在世俗中發展，頂多接觸些其他世俗散修，可我……幾乎一直在跟不同的山門隱者打交道。”

  “嘶！”屋裏頓時一片倒涼氣的聲音，在他們看來，山門隱者都是很恐怖的存在，根本不能靠近接觸的，可李漁竟然一直跟那些人接觸？真是難以想象。

  李漁對這些人的大驚小怪都麻木了，努力維持著淡然，低頭喝口茶。

  駱雲飛這時苦笑出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自然是沒辦法跟先生您比的，畢竟我們這些人，除了是奇遇入道的之外，有些是來自傳承，可上一輩的散修也知之甚少，所以，真的是井底之蛙。”

  李漁微微點頭：“說起來，散盟能有現在的規模，的確很不容易，畢竟咱們世俗散修，就是在師叔和隱者門徒的夾縫裏生存的啊，能平安到現在，是大家的僥幸，畢竟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眾人心有戚戚，畢竟老盟主的遭遇在前，如今又知道了自身不足，難免會覺得外麵的世界很危險。

  可也有人不是太信服，嘀咕道：“李先生莫不是故意嚇唬我們吧？既然都是散修，大家都被資源牽製，所見所聞包括實力，難不成真差別這麽大？”

  李漁挑眉看向這幾人，突然笑道：“你們見識過陳強的山川氣象嗎？”

  “見識過，靈氣能凝聚成一個山頭和一條小溪，十分神奇！”這幾人興衝衝說著，似乎那樣的景象，就是他們這輩子的奮鬥目標。

  實際上應該也差不多，散修的話，正常情況下的上限，大概也就是觀山一品二品了，說是奮鬥目標沒問題。

  李漁放下杯子，微微眯眼笑道：“挺好，既然坐在這兒了，那就讓諸位看看我的好了。”

  話音落下，李漁靈氣驟然激蕩，仿佛無形的狂風般，霎時間充斥整個房間裏，下一刻，屋裏眾人都駭然看到，他身後慢慢凝聚出一座巍峨如雲的巨大山峰，山峰聳立有許多道路蜿蜒而上，半山腰還有瀑布懸掛，轟然如銀河落九天！

  景象出現幾息很快就又全部消失，可屋裏每個人都徹底目瞪口呆，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山嶽突然傾軋而來，把他們碾個粉身碎骨。

  這種身臨其境，徹徹底底的讓眾人被那高大大山巒和瀑布震撼了！

  相比之下，陳強的山嶽氣象……算個啥？真的隻能是小土堆啊我的天！

  好不容回過神來，眾人看向李漁的目光徹底變了，之前所見所聞都太含糊，完全沒有這一道山嶽氣象來的衝擊巨大。

  眾人，不由得心潮澎湃，又是崇拜又是畏懼，看向李漁的目光都有些變了。

  李漁仿佛什麽沒發生過似的，低頭淡淡喝口茶，給足了他們接受的時間。

  好一會，他才放下茶碗笑道：“諸位覺得，我的山嶽氣象如何？”

  眾人不語，卻一個個麵色恭謹肅然，沒辦法，這種強烈的衝擊實在太過巨大了，他們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在這個年輕人麵前，竟然如此渺小。

  駱雲飛到底跟李漁相熟些，激動的顫聲道：“先生，這……才是真正的山嶽氣象嗎？”

  這個問題其實李漁也不清楚，他也沒了解過，自己這山嶽氣象大概算什麽樣，不過按顧子京說的，應該算是挺不錯的了，雖然不說綿延千裏，但也極為高大。

  於是他緩緩點頭道：“差不多吧，總之，真正的山嶽氣象，得真的是有山有川而已，起碼隱者界正常的觀山境，都該是山嶽聳立的。”

  屋裏眾人再次陷入呆滯，一時間都很想哭。

  他們原本因為不同的機遇踏入修行，其實難免會有些自負自傲，畢竟是脫離了俗世尋常人，掌握了超常的力量。

  就算後來知道山門隱者的存在，他們也沒有遭受太大打擊，隻覺得自己跟那些隱者，無非是資源差異而已，哪怕修為低，也隻是這樣罷了。

  可現在，他們的驕傲卻被李漁衝擊的破碎一地，撿都撿不起來。

  此時的這些人才恍然明白過來，他們跟的真正的修士比起來，是全方位的半吊子，基礎，資源和見識，等等一切，他們都隻能算半吊子啊！

  在一片絕望的氣息中，石頭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崇拜的問道：“先生，我們也能像您這樣強嗎？”

  “當然！”李漁笑道：“山嶽氣象是你們眼中的頂峰，可其實隻是修行之路的分水嶺，決定著未來修行的潛力。”

  “你們都還沒到觀山，隻要好好打基礎，找對方向路子，還是有機會凝聚出頗具氣勢的山嶽氣象的，到時候，才算是個能站得住的修士啊！”

  心碎一地的井底之蛙們聞言，一個個都重新燃起希望來，他們紛紛目光亮起，對視之後，齊齊起身對著李漁躬身行禮，激動大吼道：“懇請先生入主散盟，指引我等修行！”

  “懇請先生入主散盟，指引我等修行！”

  這些人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一遍遍的開始整齊大吼，甚至有人都急哭了，可當真是哭著喊著想抱住李漁這條大腿啊！

  李漁不動聲色，心裏卻暗樂心想效果還不錯，這下事情妥當了，不用再擔心這些人走露消息。

  不過嘛，戲還是要演一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