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先生，您這次找我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嗎？有事您可千萬別客氣！”

  石寒山對李漁的態度好到陸勝雪都訝然，更別說之前的吳琛等人了。

  他們都不是太能理解，可實際上對石寒山而言，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更好的表達對李漁的尊崇。

  盡管他現在對李漁的了解還很少，但是單憑仙人拂袖針，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他石寒山的師父還在，見了李漁也得恭敬客氣！

  因為，少有人知的仙人拂袖針，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傳說，據說是傳自仙家的醫術，身為一個癡迷醫術的醫者，怎麽可能不重視？

  “什麽事先不說，你能不能別您您的啊，我明明很年輕好不好，這樣很怪異，你看陸總這表情。”

  陸勝雪輕笑道：“是有些別扭的，不過這是石老對你看重啊！”

  “我不需要這個，還是喊我名字吧，不然搞的我跟七老八十似的！”

  “好，先生說什麽就是什麽！”石寒山殷勤的倒茶，都不讓陸勝雪動手的，搞的陸勝雪都有些不自在。

  李漁翻個白眼，也懶得再糾正他，朝陸勝雪呶呶嘴便咂摸茶。

  陸勝雪會意，便大概說了下青瓷蛋的情況，以及想跟他合作推廣的想法。

  “野鴨蛋能治百病？這話誰說的？”石寒山錯愕不已。

  “我說的，青瓷蛋也是我培育的。”李漁摸出一顆青瓷蛋放在桌上，便繼續喝茶。

  “石老，我開始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陸勝雪笑意嫣然的看了眼李漁，接著道：“可我和表妹都是親身受益者，而且我讓藥堂裏做過對比實驗，青瓷蛋本身對調理身體效果極佳，而且也能完美配合各種藥方！”

  “當然了，您也可以親身體驗下效果，再決定就是了。”

  石寒山帶上老花鏡，小心的捧起桌上的青瓷蛋打量，不禁喃喃道：“這真是野鴨蛋，倒是極其漂亮，真如青瓷的一般……”

  可除了好看，他也瞧不出別的什麽來了，還是有些狐疑。

  “先生，我可不是懷疑你啊，隻是這東西，當真有效？”

  石寒山苦笑道：“您二位可別介意，實不相瞞，我身份如此，平日裏沒少接觸一些藥商的，甚至不乏碰到一些利欲熏心，也差點惹出過問題來。”

  這就看出他的醫德來，哪怕東西是李漁的，也持有求證的精神。

  李漁不禁對他高看一眼，樂嗬嗬道：“這樣挺好，光說沒用，你直接喝了自己體會吧。”

  “可是先生，我好像沒啥毛病啊！”石寒山忍不住再次苦笑。

  李漁笑道：“沒關係，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上醫治未病，下醫治已病，沒病的情況下如果效果都很明顯的話，豈不是更說明問題？”

  石寒山目光亮起，點點頭按照陸勝雪說的，小心磕破蛋皮緩緩喝下，隨後閉上眼睛仔細感受。

  不多時，他猛然睜開眼滿臉訝然，因為他清晰感受到，身體氣血好像變得更加通暢活躍了？

  難以置信中，他趕忙自己給自己切脈，仔細分辨後驚呼道：“這……我的氣機好像更家通暢厚實了？”

  “把好像去掉！”李漁笑吟吟道：“從氣血氣機著手，有效的進行調節梳理，從而實現協五髒順六腑，增營強衛，說可治百病，有問題嗎？”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石寒山激動的道：“先生大才啊，竟然培育出如此良藥，這簡直是造福天下蒼生的大功德啊！”

  李漁呲牙道：“打住打住，別給我扣帽子，我還得靠這些掙錢呢，可不是要做慈善，你再說我都不好意思售賣了。”

  “先生說笑了，天下醫藥哪有免費的，一樣是再造福眾生啊，先生，無論如何，請先受我一拜！”石寒山激動的離座，二話不說對李漁躬身行禮。

  李漁坦然受之，不閃不躲。

  陸勝雪也很開心，趕忙道：“這麽說，石老您願意跟我們合作推廣青瓷蛋了？那咱們具體協商下吧，雖然是醫藥可到底是生意，有些東西還是得講清楚的。”

  不料石寒山卻大手一揮，認真道：“陸丫頭，你壓根還是沒明白，先生培育的這青瓷蛋到底何等偉大，能參與推廣那是我的福分是積德的好事，我怎麽能要好處？”

  他深吸口氣道：“我願意拿出全部身家，幫著先生義務推廣青瓷蛋的，這可是真正的靈丹妙藥啊！”

  陸勝雪傻眼，萬萬沒想到的會是這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隻得看向李漁。

  這時李漁卻板著臉道：“老石你別再給我戴高帽啊，你這樣我還怎麽心安理得的售賣發財？一碼歸一碼，該給你多少好處就得給！”

  “先生，這……”石寒山糾結了下，跟著小心道：“既然這樣，那能不能換個方式，我不要推廣費用，用來抵學費怎麽樣？”

  “什麽學費？”李漁放下茶杯有些疑惑。

  “嘿嘿，當然是跟先生您學習的學費啊！”石寒山認真道：“先生放心，我不是覬覦您培育青瓷蛋的法子，隻是想跟您學醫術，哪怕學點皮毛也行啊！”

  陸勝雪又呆住了，她也算見過世麵的，可實在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石寒山，竟然真的要跟李漁學東西，之前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啊！

  自己到底碰見了個怎樣的家夥啊，看著李漁側臉，陸勝雪陷入茫然。

  “嘖，就知道你賊心不死，還在惦記我的美色，啊呸，是醫術！”

  李漁撇撇嘴，沉吟道：“你的醫德品行倒跟名氣相配，既然如此，幫我推廣青瓷蛋，我教你仙人拂袖針，不過總共九式針法，我隻能教其中的前三針！”

  “雖然隻有三針，可也足夠你縱橫醫界應對千萬疾患了，你可願意？”

  撲通！堂堂南山大醫石寒山，直接跪倒在地，激動的顫聲道：“弟子願意！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在陸勝雪的震驚到呆滯中，李漁卻拂手把他托起，認真道：“我隻教你三針，但並非收你為徒，就當……你是個學生吧。”

  石寒山愣了下麵露失落，苦笑道：“我明白了，一定是先生嫌我太過愚鈍，不過能得先生教導，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學生敢不從命！”

  “行了行了，就這麽滴吧，趕緊奉茶找地方我教你針法。”李漁有點受不了他，不耐煩的擺手。

  陸勝雪都無語了，這可是石寒山石聖手啊，南山省醫學界的泰鬥，在拜師哎，你不但嫌棄人家，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是啥意思？

  眼瞧著石寒山開始躬身奉茶，李漁還真就端起來喝了，她又不免有些擔憂。

  心想著之前該不是誤會吧，如果教了那什麽拂袖針發現不好用，石寒山會不會翻臉？會不會羞惱的找麻煩？哎呀好慌！

  在她的忐忑中，拜師禮就算是結束了，然後在李漁的催促下，三人便直接去了歸元堂。

  陸勝雪本來還準備好好準備下讓他教學呢，結果李漁拿著銀針和銅人，直接就在她辦公室開始教學。

  她都無語了，又擔心石寒山翻臉，在門外不安的等待著。

  本來以為會很漫長，畢竟是讓石寒山都激動追崇的什麽仙人針法呀，可實際上，隻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李漁便開了門。

  一瞬間，陸勝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忐忑的看向屋裏的石寒山，生怕他翻臉發飆。

  然後，她就看到石聖手正在屋裏哭的抹淚……

  陸勝雪心頭咯噔一下，心道完了，八成是質疑來著然後被打哭了，這下生意沒得談不說，還惹上了個天大的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