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一直欠我五千萬。”

  “……”似乎，和傅行止說不清。

  “回海城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傅行止很快跳過還錢這個話題，看來還錢不過是個借口，就是想問道錦瑟回海城的事情。

  “我不需要向你報備行程吧？”道錦瑟揉了揉太陽穴，“我會讓人每天給你微信錢包上轉賬，你注意查收。”

  “不是你轉來的，我不會接收。”

  “傅行止你煩不煩？”

  “我要是不這樣，你恐怕得把我微信拉黑。”

  “謝謝你沒說讓我一塊錢一塊錢地轉給你！”

  “你想的話，每個小時轉一塊錢也是可以的。”

  “傅行止！”

  “小七。”

  在海城，很多人叫她小七，叔叔伯伯這麽叫她，哥哥姐姐這麽叫她，朋友也這麽叫她。

  但似乎隻有傅行止叫她“小七”，她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是什麽？”傅行止問。

  道錦瑟再度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和傅行止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的名字。”

  沒等到道錦瑟的回答，傅行止就自己說了。

  自問自答，不亦樂乎。

  道錦瑟決定以後再也不叫傅行止名字了，不然那人得以為她在對他說情話。

  “沒什麽事我就掛了。”道錦瑟語氣中帶著濃烈的不耐的感覺。

  “你想留在海城也成，攝影展的事情我幫你弄。”

  “不需要。你別多管閑事了，真的不需要。”

  “你的事情對我來說不是閑事。”

  “隨你吧！”說完，道錦瑟就掛斷了電話。

  等掛完電話，道錦瑟想出門的時候，才想起來現在她的不耐煩，就像當時傅行止的不耐煩一樣。

  他們兩的角色已經完全互換。

  道錦瑟想到兩個字——報應。

  從宅子裏麵出來往大門外走去，在路上遇到下班回家的道北霆。

  道北霆的車子當即停了下來，下車走到道錦瑟跟前，自然是意外她忽然間回來。

  但也不是很意外。

  好像早有意料，隻是沒想到這麽早就回來了。

  “回來了？”道北霆從上打量了道錦瑟，“瘦了。”

  “哪有。”道錦瑟淺笑一聲，“我這兒明明是標準身材！”

  道北霆伸手揉了揉道錦瑟的腦袋，“回來就好好待著。”

  道錦瑟點頭。

  “現在去哪兒？”

  “朋友在外麵等我。”

  “什麽朋友？”什麽朋友能讓道錦瑟剛回來，就出去？

  “……東方。”

  聽到“東方”兩個字，道北霆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但礙於是道錦瑟的朋友，沒多說什麽。

  “早點回來，今天到望園來吃飯。”

  “才不要，你和遲歡……你和二嫂肯定天天撒狗糧，本人拒絕！”道錦瑟佯裝拒絕。

  “行，等你什麽時候想來了就來。”

  道北霆目送道錦瑟往大門口走去，隨即上車，將車子往停車場開去。

  車子開到停車場，男人卻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把煙和手機一同拿了出來，點了支煙抽上，又給傅行止撥了電話過去。

  “你幹什麽呢？動作磨磨唧唧，錢都劃到你賬上了！”道北霆答應借錢給傅行止，似乎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些。

  早上把錢劃過去，現在就想看到道錦瑟和蔣川離婚，似乎是真的太心急了。

  “幹正事兒。”

  “……”道北霆猛抽了一口煙，反正就是不喜歡傅行止，怎麽都不喜歡，“行就行，不行把錢還我，立刻消失在小七麵前。”

  “我看全天下，隻有遲歡才能忍得了你的脾氣。”

  道北霆從車上下來，想到家裏的遲歡，把抽了一半的煙給掐滅，“真可惜，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容忍你的脾氣。”

  說完，道北霆掛了電話，往已經亮起燈光的望園走去。

  ……

  道錦瑟出了道宅，見到東方宇的車子停在馬路對麵，還沒走過去，東方宇就降下車窗，探出半個身子跟她打招呼。

  真是……

  張揚……

  那一頭染黃的頭發，也的確是紮眼。

  道錦瑟硬著頭皮走過去，上車。

  “什麽時候把頭發染黃的？跟個流氓一樣。”道錦瑟真的是嫌棄東方宇的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