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是在道北霆說了讓人跟著裴永安之後，才安排了人過去，所以現在要知道人在哪裏，需要花一點時間。

  見周易愣住，道北霆也沒再多問什麽，直接拿著手機給賀錚打電話，讓他幫忙查一輛從商場地下車庫出來的沒有牌照的車子往什麽地方開去。

  男人一邊往外麵走一邊打電話，誰都沒辦法阻擋他往前走的步伐。

  道北霆去了裴永安家裏，但撬開門之後，裏麵空空如也，裴永安不在，遲歡自然是不在的。

  此時的道北霆已經很燥怒，明明讓人跟著遲歡，他們到底都是怎麽跟著的？

  加上裴永安手機關係，根本沒有半點頭緒。

  ……

  聽聞那天下午，海城出動了半數的交警和治安警，在各個路口設閘，對過往車輛進行嚴格排查。

  交通局內部運用各種先進的儀器跟蹤和搜查，終於在距離遲歡失蹤兩個小時後，確定她最後出現的地方。

  西區一個居住小區，2幢24樓，對戶主進行排查之後，確定是24樓的5號房。

  當賀錚將這個消息告訴道北霆的時候，他的車子已經率先往那邊去，根本等不了一秒鍾。

  “道北霆，你別輕舉妄動！我們正在製定詳細的捉拿計劃，你……”

  “等你們製定計劃，人都死了！”道北霆摘掉藍牙耳機，掛斷電話，腳下油門一踩到底，越野車風一般地開了出去。

  二十分鍾的車程在道北霆闖紅燈加超速的情況下，十分鍾便開到了小區。

  跟著前車一起進了小區，看了指示牌知道2幢的位置，道北霆便立刻將車子開過去。

  下車時，道北霆解開安全帶，打開副駕前麵的小櫃子，將一個黃色文件袋拿了出來。

  袋子有點沉，道北霆打開文件袋，裏麵赫然躺著一支黑色的槍。

  他把槍拿出來，檢查子彈之後，別在腰後，下車。

  2幢有住戶從裏麵出來，省去開大門的麻煩。

  下午時分，坐電梯的人少，電梯直達二十四樓。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道北霆看到站在電梯外的裴永安。

  四目相對，道北霆沒有一秒鍾的猶豫，從電梯裏麵跨出來，一把掐著裴永安的脖子，“遲歡呢？”

  都已經找到這裏來，裴永安似乎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你的速度挺快的。”裴永安呼吸不暢，整張臉漲紅。

  道北霆的手在收緊，恨不得將裴永安給掐死。

  “我再問你一遍，遲歡呢？”

  “你難道不該問問，你孩子在什麽地方嗎？”裴永安剛才似乎特意化過妝了，特別是嘴唇，塗著正紅色的口紅，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學。

  道北霆的手勁兒不斷在收緊，“你對遲歡做了什麽？”

  “沒什麽，不過讓你們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一樣，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罷了。”

  不打算和裴永安廢話，道北霆從她身上搜公寓的鑰匙。

  遲歡肯定在裏麵。

  裴永安背了一個大號的單肩包，道北霆拽過她的包，想要翻看鑰匙是不是在裏麵，卻看到裏麵一個玻璃瓶。

  玻璃瓶裏麵裝著一個小小的肉球。

  道北霆手一鬆，裴永安的包掉在地上，玻璃瓶滾了出來。

  見到玻璃瓶滾出來，裴永安隻是彎腰將瓶子撿了起來，“本來去道氏的時候再打算給你，既然你已經先來了，那就先送給你。”

  裏麵是什麽東西，道北霆努力想要辨認著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

  “你兒子。”裴永安道，“我剛剛才從遲歡的身體裏麵取出來——”

  道北霆已然從腰後將槍拔了出來，開了保險，槍口貼著裴永安眉心正中間。

  槍很涼，貼在裴永安額頭上，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我殺了你！”道北霆一字一句地對裴永安說道，他的雙眼猩紅，滿身殺氣，食指扣動扳機。

  “當時我孩子沒了的時候，我也恨不得殺了你和遲歡，要不是因為你們，懷古不會死。”裴永安不怕死，“現在兩清了，我沒了孩子，你們的孩子也沒了，很公平。”

  道北霆不敢相信玻璃瓶中裝著的是裴永安剛才從遲歡身體裏麵取出來的孩子。

  他的手在顫抖，心在被撕扯。

  “啊——”道北霆嘶吼一聲。

  “砰砰砰——”

  槍口對著牆壁，重重地開了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