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床上的遲歡心撲通撲通地狂跳，馬上拿了離自己最近的一件衣服披上。

  道北霆的白襯衫，然後縮到床上，喘著粗氣。她看著赤著上半身站在窗邊的男人，臉紅。

  她就知道，隻要道北霆鍥而不舍，她就會一步一步後退，直到被他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然後直麵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根本，沒辦法拒絕。

  別說過去五年，就算是過去五十年，遲歡心中那人，也隻能是道北霆。

  十八歲許下的心願，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在過去五年裏麵，她以為那個心願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得幹幹淨淨，結果看到那人的時候，那個念頭又在心中萌生。

  靠得越近，那個想法就越濃。

  ……

  “道總，剛剛得到的消息，那段錄音是四九城的蔣川舉報上去的，盛淺予最近在四九城，和蔣川見過幾麵。”

  道北霆先前就讓周易查錄音的事情，他不確定程飛的手機是不是盛淺予拿的，經過這麽調查，就知道是盛淺予的不甘心。

  “你給盛淺予打電話，問她到底想幹什麽。蔣川那邊不管他，幹不出什麽大事。”道北霆說道，“程飛的事情，盡量別二次曝光。”

  說道這兒的時候，道北霆忽然感覺到身後的呼吸聲，盡管她走路的聲音很輕，盡管地毯將她的腳步聲都吸了進去，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她走了過來。

  “先這樣，掛了，沒事別打過來。”說完，道北霆掛了電話，並且調到了靜音上。

  轉身，果然看到遲歡站在他身後一米遠的地方，穿著他的襯衫，露出兩條白皙勻稱的長腿，道北霆的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浮動。哪還想說別的，眼睛裏現在隻有遲歡。

  “程飛？是我認識的那個程飛？”遲歡問道，她覺得能從道北霆嘴裏聽到的名字，聽到的事情，都不會是簡單的事。

  “恩，你父親以前司機的兒子程飛，先前出意外去世了，現在被人舊事重提，我已經想辦法壓下去。”

  “去世了？怎麽回事？”遲歡詫異，之前家裏出事之後，她就被道北霆接到海城，那邊的事情也不太了解。

  程飛是父親司機的兒子，在遲歡的記憶中，他是個很優秀的人，中考高考狀元，理應有個似錦前程。

  “把你接到海城之後，以前跟著你父親的老員工，我都給他們安排了工作。程飛當年研究生畢業，我就安排他進了道氏，他工作能力很強，升得很快。他在職期間，挪用公款，如果他要是填上，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但他得寸進尺，以死相逼。”

  遲歡聽到的，是道北霆把父親以前的老員工都做了安排，甚至還安排程飛進道氏。如果不是道北霆的默許，程飛不可能在高手如雲的道氏做到可以挪用大筆公款的位置。

  遲歡還記得，是道北霆讓沈長風給時坤打官司，最後時坤的無期徒刑改判成了十年有期。

  還有很多，道北霆那時候幫她做了很多。

  “當中還發生了很多事情，和盛淺予離婚，她從望園離開的時候，估計帶走了一些東西，所以先前我要去警局協助調查。”道北霆說道，“不過沒什麽大問題，你別擔心。”

  遲歡本來先前還在懷疑盛淺予話的真實性，但是現在被道北霆給證實了。

  “盛淺予先前給我打過電話，說她手裏有那個手機。”

  “什麽時候的事？”道北霆眉頭微微皺著，如果要是今天不說起這事兒，那遲歡也不會告訴他盛淺予給她打過電話的事情。

  “前幾天吧，她說隻要我離開你，就把那段錄音給抹了。”遲歡道，想著盛淺予還真是執迷不悟地想要和道北霆在一起。

  道北霆看著遲歡平靜的麵容，“你怎麽說的？”

  遲歡想了想，那次她是怎麽和盛淺予說的。她好像是答應了吧，反正她也沒和道北霆在一起，如果離開能讓盛淺予抹掉那段對道北霆不利的證據，她也沒什麽損失。

  但是現在……

  遲歡看她現在和道北霆的關係，那就是和先前答應盛淺予的事情背道而馳。

  “算了，你怎麽說的不重要。你也不用把她放在心上，她已經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道北霆往遲歡那邊走了兩步，伸手撫著遲歡的臉頰，想進行剛才沒做完的事兒。

  這回就算是天塌下來，他都不管，都要和遲歡進行最後那一步。

  遲歡眉頭微微蹙著，她扣著道北霆的手腕，道：“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道念衾怎麽辦？”

  想到那孩子，遲歡就想起先前在展覽館他護母地扇了她一巴掌，每次看她的眼神，也都是嫉惡如仇一般。

  還有道正國不喜歡星辰，嫌棄她生的是個女兒。

  還有……

  橫亙在遲歡和道北霆之間的問題太多，就算真的在一起，也會被這些事情壓得喘不過氣。

  “他不會是橫亙在我之間的障礙。”道北霆大掌扣著遲歡的腰，把她拉向自己。

  強勁有力的手掌從襯衫下擺伸了進去，輕車熟路地挑開她胸衣的暗扣，脫掉對她而言寬鬆的襯衫。

  遲歡當時沒明白道北霆的話，隻在天旋地轉之間重新被道北霆抱回床上。

  後來……還有後來嗎？說半推半就太過牽強，如果她反抗，道北霆絕對不會不管她的感受進行下去，也就是經過她的同意。

  醒來，已經是華燈初上。

  遲歡側躺在床上，羽絨被下未著寸縷，她看到男人站在陽台上抽煙，房間和陽台都沒有開燈，隻有遠處的街燈照在他的身上。

  他沒穿上衣，就單穿一條黑色的西裝褲，背影挺拔而又瀟灑。好在是在高層上，不然這個模樣被別人看了去，不知道又得勾去多少小姑娘的心。

  遲歡不知道是蘭姐的一番話讓她豁然開朗，還是在等一個契機。

  她知道道北霆追她的進度條在哪兒，她在進度條走完之前，掌控了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