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礙事辰王
作者:夢見林深      更新:2021-10-25 17:45      字數:2246
  這幾日也不知是下雨降溫的原因,還是心理作用,羽裳總感覺自己吃什麽都不得勁,而且坐在有碳火的屋子手腳也有點冰涼。

  “我猜王妃八成是有喜了!”暮雨見羽裳不舒服,放下手中胖成球的白不黑,上前倒了一杯水。

  羽裳食指在她的眉心輕點,“別瞎說,要是沒有怪尷尬的。”

  碧瑤打了盆熱水從外麵端進來,道:“從前聽將莞姨,她孕前就是這個症狀。”

  羽莞是國公的遠方表妹,五六年前剛進京無依靠,就在國公府寄宿了一段時日,不知什麽時候和京中的科狀元對上了眼,兩人未婚先

  孕,竟整出了個小娃娃。

  羽莞當時害怕急了,也不敢與家人訴說,一瞞再瞞肚子越來越大,她無奈找上狀元府問那狀元自己該怎麽辦,那狀元給了她一副藥引,說是安胎藥,結果她回去煎著一喝,當場就攤在地上,身下難受得像擰麻繩。

  這哪是什麽安胎藥,這分明就是打胎藥啊!

  “說起那打胎藥,唉。”羽裳又莫名想起竹清買的藥,到現在還是沒想明白他為什麽要買那藥。

  其實和現在的情況結合起來也說的通,長姐和南嶙一直懷不上孩子,該不會是因為之前打過胎吧?

  碧瑤見她歎氣,問道:“王妃,打胎藥怎麽了?”

  羽裳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裏,不小心自己把內心想的東西說了出來,微勾唇角掩蓋:“碧瑤你小道消息最多,最近有沒有什麽趣事說來解解悶?”

  “趣事倒沒什麽,喪事到是有一條,南苑侯的壽辰上死人了,你們知不知道?”

  暮雨還在認真的用熱毛巾給羽裳敷手,聞言猛然回過頭:“死誰了?”

  “這個還沒證實,隻是聽說.....”

  羽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講。

  碧瑤隻好又道:“此人姓趙名禕,染上鼠疫已久身上卻沒有半點症狀,在宴席喝了幾杯酒就倒地不起來了,賓客們以為是喝醉了讓小廝送他回家,結果卻看見他手背生黑毛,一看就是染了鼠疫,如今整個參加宴席的人都得隔離。”

  “這鼠疫還沒完沒了,嚴禍那邊怎麽樣,有沒有為了減刑說出什麽?”

  “嚴禍依舊守口如瓶,倒是慕小姐一聽可以減刑什麽都招了。她說嚴禍在和巫蘇雀宮某位主子做交易,具體不清楚,貨量不大,斷斷續續的送。”

  “斷斷續續的送還能是什麽,鴉片唄。”暮雨停下手上的動作,想都沒想道。

  碧瑤搖頭,“是粉白色的粉。”

  若是鴉片此人敢抽禁煙也是膽大,但粉白色的粉,羽裳好像想到了什麽.....

  **

  殿內,緋紅色的牡丹珠簾被人掀開,一位長相俊美的男子,脫去了水藍緞子衣袍,隻留下白色內衫走到了女帝的龍床邊。

  他溫柔地扶起龍床上虛弱的女帝,將她靠在了龍枕上。當他要將手收回時,女帝將他那溫熱的手一把握住了,眼睛緩緩睜開:“貴卿,你怎麽來了。”

  “聽聞女帝近日身體不適,臣特來看看。”宋貴卿反握住女帝冰涼的雙手,又道:“如今軍事緊張,我怎放心你一人入睡。”

  女帝莞爾一笑,雙手交叉挽上了宋貴卿細長的頸脖:“有你在真好。”

  宋貴卿主動靠近女帝,給了她一個可以倚靠的胸膛。女帝像個小孩似的往上蹭了蹭,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便放心地將頭靠了上去。

  宋貴卿寵溺看著懷中的女帝,順了順貼在他內衫上的青絲,話音間盡是數不盡的溫柔:“常人說伴君如伴虎,我卻不這麽認為。”

  女帝伸手捏了捏宋貴卿豆腐一樣白嫩的臉,欣慰道:“那你以為朕是什麽?”

  宋貴卿思索片刻,目光停留在女帝腰間的腰牌上幾秒,又迅速移開,低頭笑了笑:“是一隻粘人的貓。”

  “你說朕是貓?”女帝從他懷中起身,輕咳了幾聲,又將臉轉向了宋貴卿。

  在巫蘇“貓”是不吉祥的象征,特別是黑貓,傳說一日見它三回,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眼尾騰起怒不可恕的火,宋貴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便不再開口,躲避開了女帝的眼神。

  女帝不死心,食指輕挑起宋貴卿的下巴,讓他不得不看向自己:“我問你,你可有真心待過我?”

  宋貴卿緊繃著下頜,將身體稍稍往後挪了挪,“當然有。”

  頓時女帝發覺有一股鮮血正自下往上要從喉嚨湧出,她握緊拳頭運氣將鮮血逼了回去。

  她背過身屏息凝神,隻等宋貴卿說出他最後的答案。

  宋貴卿察覺到了女帝的不適,從後撫了撫她的脊背,餘光瞥見簾後丫鬟的身影:“該喝藥了。”

  女帝推開她,接過丫鬟手中的藥一飲而盡,一刻也未猶豫。

  須臾,苦藥味從她張合的口中散發:“我知道你是為辰兒來,他私下與狼牙教結盟卻被反將一軍,塞外精兵無一生還,這筆賬,慢慢算。”

  “好,你想怎麽樣都行。”宋貴卿出乎意料的答應,好似辰王不是他們共同生養的兒子。

  女帝忽然不適應他的乖順,“那你還來找我作甚。”

  估摸著毒藥在她身體裏潛移默化的擴散,現在已至胸口了,他變得愈發肆無忌憚,冷笑一聲:“那夜若不是你逼迫我,哪會有辰兒誕生,那生不如死的感受,我也讓你好好體會。”

  語畢,宋貴卿拿起衣袍迅速起身,臉上寫滿了厭惡之情,哪怕讓他多呆上一秒,他覺得惡心至極。

  他出去沒多久,又在侍女的提醒下拐道去了澄炔宮。

  天色漸暗,焱君身坐宮殿最高層,端起茶杯心思沉重地看著窗外的空蕩寂寥的夜市。

  “報,宋貴卿求見。”太監半跪在地上稟報。

  “讓他進來。”焱君飲完最後一口茶,轉眼看向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清雅身影。

  宋貴卿對他也沒什麽感情,如今這局勢他禮也懶得行了,“我就一個要求,保辰兒。”

  “你不是最討厭他?”焱君知道宋貴卿那夜經曆了什麽,眉眼間竟生出憐憫。

  “這個你別管。”宋貴卿說完就走,根本不給他機會拒絕。

  焱君知道他敢提條件,是給女帝下毒成功了,但辰王在世,對於他登基恢複男權統治來說,也有點礙事。

  他微勾勾手招來手下,手下壓低頭看向他:“君上,要怎麽做?”

  “告訴白帝,辰王不必留。”焱君誌在必得,手中龍頭杖上可轉動的龍珠,發出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