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罰跪祠堂
作者:夢見林深      更新:2021-02-05 12:12      字數:2135
  殷雲翊實在聽不下去了,及時打斷了她的話,上前一步道:“你也承認受人恩惠了,這就是最後一門未公布的考試,叫誠信。”

  羽裳頓時被他的身影所籠罩,跌坐在靠椅上,眼珠子瞪得溜圓:“誠信?!”

  殷雲翊一手撐在靠椅上,俯身看向她,鄭重其事道:“赤霄的宗旨便是:“立德修身,誠信為本”,考場內出現一切帶有誘惑性的事物,都是考官們對你們的考驗。”

  羽裳茅塞頓開,殷雲翊一席話,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那個假意要幫助殷俊的“考生”,會主動獻上碎片給他們,為得就是誘惑他們,引他們上鉤罷了。

  “原來如此,若我不夠誠信,就上不了赤霄宗了。”羽裳被自己感動的,假意拭了拭眼角,內心的大石頭也終於落了下。

  殷雲翊寵溺地撫了撫她烏黑如瀑的頭發,此時門外傳來小太監的通報聲:“王爺,慕,慕小姐他回東替侯府了。”

  殷雲翊內心竊喜,放眼朝小太監望去:“她想通了?”

  小太監站在門口,連忙擺手:“慕小姐說小住幾日,讓奴才跟您說一聲。”

  殷雲翊還以為東替侯放棄用慕詩情,作為在王府的眼線,原來隻是慕詩情耐不住寂寞,想回家探看親人。

  他冷歎了口氣,“本王知道了。”

  **

  “結親不是兒戲,簡直胡鬧!”東替侯大袖一揮將桌案上的茶盞掀翻,眸中燒起熊熊火焰,久久不能平息。

  慕詩情被茶盞落地的清脆聲,嚇得聳起了肩膀,涼透的茶水濺在她的臉上,帶著無盡的侮辱將她澆醒。

  若是她再跪偏一點,恐怕那尖利的碎片都要刺進她的骨肉裏了。

  東替侯頓了頓,手中鑲嵌著翡翠的虎頭手杖,眉心擰成了川字道:“你當初裝病騙我,讓我將你嫁給翊王,現在如你所願,你又不想與他結親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慕詩情板著臉不說話,委屈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侯夫人。

  侯夫人靠在太師椅上,一口悶氣堵在胸口,發泄不出來。見慕詩情投來目光,正合她意,從椅子上暴跳如雷站起:“娘平日是怎麽教你的,竟教出你這個多情種!”

  慕詩情跪走幾步,伸手扯了扯侯夫人的裙擺,哽咽道:“娘,女兒不多情。翊王不喜歡我,就算我嫁入王府也不會幸福的。好在還沒有定婚期,我現在想通還不算晚.....”

  “已經晚了!”東替侯抬起虎頭手杖拍開她的手,“你的婚期我們和雲太妃商量,早就定在了除夕夜。屆時不管翊王同不同意,你換上嫁衣由喜娘送入洞房.....”

  東替侯說到一半注意到慕畫意還在,不好說後續,揮手讓丫鬟將旁觀的慕畫意帶下去。

  慕詩情好歹是侯夫人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也不想看見慕詩情這麽作踐自己,下嫁給一個什麽副門主。

  待慕畫意離去,侯夫人打開天窗說亮話道:“翊王就算再不喜歡女人,好歹也是個男人,你樣貌隨我生得也不差,燭燈一挑,兩眼一閉,就什麽事都解決了。”

  侯夫人的話慕詩情一句也沒聽進去,自顧自地描述著尹殤的好:“爹,娘,你們再考慮一下吧,尹殤對我真的很好,他就算在門派再忙,也會抽空來陪我,還會因為我的隨口一句話,連夜縫製香囊,連手都紮破了好幾針。這樣的男人我若不嫁,那還有誰值得我去嫁?”

  東替侯聽完慕詩情的話,非但沒被尹殤所感動,肚子裏的火未滅重燃,越燒越大,喉嚨冒煙似的,讓聲音變得沉悶無力:“尹殤的祖上以土匪起家,後來他太爺爺聽說官府不得越界管江湖事,這才創立玄武門。他現在雖有個副門主頭銜,換做以前也頂多算個土匪頭子!你要我們官宦世家,去與一個土匪起家的後代結親,你這是將你爹的臉甩在地上,讓人狠狠的摩擦!”

  關於尹殤家族是土匪起家的事,慕詩情之前他從未提起,這是第一次聽說。但她已經陷入了他迷人的情網,就像當時深陷殷雲翊一樣,無法自拔。

  就算祖上是土匪又如何,至少他這一代,是備受世人仰慕的名門正派,慕詩情一直不願接受現實,死咬著下唇,直到咬破了嘴唇,鮮紅的血珠緩緩往下滴著,她這才緩過神,眨動了幾下沾滿淚水的細長的睫羽。

  “小姐.....”跪在她身後的綺蘭想伸手遞手帕給她,卻被侯夫人喝了住。

  “不許擦,讓她長點記性!”侯夫人聽聞尹殤家裏是這個來頭,頓時火冒三丈,這回不管慕詩情說什麽,她也不甘讓慕詩情嫁給土匪頭子!

  東替侯握拳咳了咳,雙目充滿駭人的血絲,整個人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他再次揚了揚虎頭手杖,冷言道:“既然你這麽喜歡跪著,那就去祠堂跪著吧,當著列祖列宗的麵,好好反省一下。”

  “老爺.....”侯夫人雖鐵石心腸,但她也不舍唯一的寶貝女兒被罰跪祠堂,早記上一次慕詩情犯錯跪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東替侯這才想起還有個女兒在罰跪,等叫人去讓她起來時,整個人口吐白沫,已經不知暈過去多久了。

  “是,女兒甘願領罰。”慕詩情也不知著了什麽邪,這一回她沒有像上次那樣大哭一場,而是像一尊經久不衰的雕像,連裏麵的心也已經死了,她知道東替侯從沒把自己當女兒看,她也意識到,自己隻是父親升官發財道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她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站起,跪久了她的腿有些酸痛,但想到等下還要跪更久,她連一聲歎息都沒有了,直徑出了大院,走到二進房那角落漆黑的祠堂,找了個軟圓墊跪了下來。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哭包,在偷偷哭鼻子呀?”此時,一位身披雙雁齊飛大氅的男人,自放置牌位靈桌旁的青灰色簾幕後走出,站定在慕詩情的麵前。

  一雙深褐色狹長的眼眸,似雄鷹般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