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初識金剛
作者:夢見林深      更新:2021-01-23 11:39      字數:3055
  翊王本想上前阻攔,卻被女帝先了一步。

  倏忽間,女帝借龍輦之力騰飛至兩人身旁,出手極快地放出袖中的金絲線,將豎在青衣男子麵前的寶劍彈開了。

  元霽女帝的金絲線竟然如此堅韌,就連寶劍也未將金絲線斬斷。看來上次與女帝交戰,她還是留有一手的。

  隨後兩列士兵上前將兩人隔了開,女帝並沒有立即處理兄弟二人的私事,隻是直徑走上了雲龍玉階。

  翊王見狀,立即走至暗處,先女帝一步進了熾淩殿。

  女帝身後的女官秋潯,並沒有跟上女帝的腳步,她在兩位少年麵前停下道:“元遲、元煜你們各回各宮,宴席就不必來了。”

  青衣白衫的少年聽完點頭離去,而金絲黑袍的少年冷哼一聲,看向秋潯道:“我不過說了句氣話,他就這樣對我刀劍相向。”

  “你說了什麽?”

  “歌妓之子。”元煜不屑地瞥了一眼元遲的背影,眼底充滿了嫉妒。

  憑什麽他身為歌妓之子,論文論武都比自己出彩,為何女帝就那麽看中他?

  “女帝駕到!”熾淩殿外的太監尖聲通報,一時熾淩殿內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恭迎大駕光臨的女帝。

  翊王作為他國臣子自然是不用跪拜的,他和羽裳微微鞠躬,以表對女帝的敬意。

  女帝今天臉色並不好,大抵是因為元寂、元遲那兩兄弟。她隻身坐在金漆雕龍寶座上,淡淡說道“都平身吧。”

  鳳座下的焱君站起身,察言觀色地為女帝倒上了一杯酒。“女帝,殷烈使者來了。”

  “知道。”女帝擬成蘭花指,稍微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朕今天乏了,就由你主持宴會吧。”

  焱君邪魅一笑,道:“好。”

  席上的頤才人突然起身,看向翊王道:“臣妾敬殷烈使者一杯。”

  還在吃著飯前點心的羽裳一聽,連忙放下手中的糕點,舉起一旁的金酒壺,將翊王麵前的酒杯滿上了。“翊王請。”

  說來也奇怪,與翊王相處了這麽久,還沒見過翊王喝過酒呢,每次都是以茶代酒,翊王該不會喝不了酒吧?

  翊王起身,舉起桌案上的酒杯看了半響後,一飲而盡。

  鳳座上的焱君開懷大笑道:“殷烈使者竟飲得我烏蘇烈酒,那本君也敬你了一杯。”

  翊王身體一僵,放下酒杯,作輯道:“我不擅飲酒。”

  焱君冷哼道:“方才回敬了頤才人的酒,如今卻不敬我,使者是不給本君麵子嗎?”

  羽裳在內心為翊王捏了把汗,這熾陽皇宮裏的宴席,是參加不得的呀,每每參加總是要攪出點事端。

  翊王沉默,看來終究還是被小人所算計,等著自己往裏麵跳。此情此景容不得推托,他隻好端起金酒壺,又將酒杯滿了上。

  “我敬焱君一杯。”他高舉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辛辣的烈酒穿過喉嚨,似火一般燒得翊王滿臉通紅,全身都熱了起來。

  焱君見翊王空了杯,也毫不示弱地將滿上的酒杯舉起,飲了個痛快。

  翊王緊握著手中的酒杯,故作鎮定地坐了下來。頓時一股烈火般的力量,自腳底串上頭頂,攪的他十分難受。

  羽裳見翊王如此難過,手足無措地順了順翊王的脊背,道:“翊王,你沒事吧?”

  翊王搖了搖頭,耳後的墨色發絲順勢垂下,掩蓋了他眼中忽閃而過的紅光。

  女帝似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連忙道:“快帶使者下去看看。”

  焱君冷笑道:“嗬嗬,才兩杯就喝成這樣,看來使者酒量不行啊。”

  隨後幾位太監上前,想要扶著虛弱地翊王離席,翊王一把甩開了他們的手。自顧自地站起身,撫上了羽裳的手道:“我隻要你。”

  羽裳乖巧點頭,將翊王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匆匆將他帶出了熾淩殿。

  熾淩殿與鍾粹宮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正當羽裳不知道如何是好時,熾淩殿內走出一位自稱是女帝的侍男,他行禮道:“女帝親賜宮輦,已經吩咐下去了,隨後就到。”

  “謝謝。”羽裳謝過後,又將肩頭上的手緊了緊。

  “不用。”翊王收回手,醉醺醺地往前走了幾步,回過頭故作輕鬆的攤了攤手,說道“我沒事。”

  都走出了蛇形步還說自己沒事,羽裳一把將翊王拉回,挽上了他的臂彎。“再等等,很快的。”

  翊王迷迷糊糊地輕喚道:“羽裳。”

  “嗯?”

  翊王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我喜歡.....”

  羽裳側過頭貼上翊王的肩膀,問道:“喜歡什麽?”

  “喜歡你。”

  倏忽間羽裳心跳加速了起來,始終不敢相信翊王為何會說出喜歡她的話,難道是.....酒後吐真言?

  “你再說一遍?”羽裳微眯著眼,期待著翊王再複述一下剛才的話語。

  半響翊王再無回音,羽裳抬起頭看向翊王,隻見翊王兩眼一抹黑,往一旁倒了去。

  暮雨和碧瑤見狀,連忙上前接住了翊王,這時幾位太監高抬宮輦,出現在了雲龍玉階下。

  羽裳三人扶著翊王走下了雲龍玉階,幾位太監見狀連忙上前將翊王抬上了宮輦上。

  一太監滿臉羨慕地說道:“使者真是好福氣,宮中除了女帝、焱君能坐驕輦,其他人是萬萬不能的。”

  “別囉嗦,快起驕吧。”另一太監蹲下將驕頭搭上肩頭,等待著隨行公公的指令。

  “起。”公公尖聲下令,宮輦四處的太監卯足了勁兒將宮輦抬了起來。

  宮輦升起,羽裳走在宮輦側端,抬頭望向翊王。

  此時一束月光灑在翊王身上,猶如給翊王鍍了一層銀邊,熠熠生輝,讓人避不開眼。

  他好似本就該坐在這宮輦上的人,即使滿臉微醺,也始終未失儀態。

  一路不知途經了多少個宮殿,隻見隨行公公再次下令道“落。”

  抬著宮輦的太監便停了住,穩住肩上的重心,將宮輦緩緩放下。

  翊王眯著眼側過頭看向羽裳,臉上漸漸冒出了許多汗,羽裳連忙上前,抽出袖中的雲絲繡帕,抹去了翊王額上的汗珠。

  隨後羽裳將翊王扶下宮輦,說道:“翊王,你醒了?”

  翊王站穩了腳步,道:“小事無妨。”

  “可你剛剛.....”

  羽裳踮起腳,執意要用手心,測量一下翊王額上的體溫。便卻被翊王攔下,反握住羽裳的手道“我累了,進去吧。”

  那股來自翊王手心的溫度,還是如此熾熱,看來還是未好。羽裳小心翼翼地跟著翊王,走進了鍾粹宮。

  宮內消息傳的很快,一傳十十傳百,漸漸的整個熾陽皇宮的人,都知道殷烈使者不善飲酒,兩杯就倒。

  翊王半躺在拔步床榻上,臉上漸漸冒出了許多汗珠。

  羽裳坐在床榻邊,抽出袖中的雲絲繡帕,連忙為翊王抹去了額上的汗珠。羽裳擔心道“我去叫禦醫來吧。”

  翊王搖頭,“不必,休息一會就好。”

  “不行,你身體這麽虛弱不找禦醫怎麽行?”羽裳剛要起身,便看見從安拎著個木匣子,匆匆朝兩人走來,恭敬行禮了一番。

  從安將木匣子放在桌案上,道:“禦醫來了。”

  羽裳環顧著整個屋子也沒瞧見禦醫在哪,便道“禦醫在哪?”

  從安回過頭,微笑道:“我就是,麻煩翊王妃挪步,讓我上前為翊王探看病情。”

  羽裳立即起身讓出位置,從安則半跪在床榻前為翊王把脈,他先是把了一次,後覺不準又摸上翊王的手把了一次。

  羽裳在一旁焦急道:“你到底行不行?”

  從安鄒起了眉,道:“脈搏穩定,一切正常。”

  羽裳幾乎與翊王異口同聲道:“正常?”

  從安點頭,又道:“對,很是正常。那宮中傳言純屬胡扯,翊王酒量寬似海,又怎麽可能兩杯倒?”

  原來他會喝酒還如此低調,羽裳略有算計地看著翊王,癡笑了起來。

  翊王不解道:“笑什麽?”

  羽裳收起嘴角的笑容,道:“得知翊王沒事,我便放心了。”

  從安歎氣道:“誰說沒事,脈相雖然正常,體溫卻不是正常溫度。翊王明顯用寒氣掩蓋了體內旺火,不想讓我們擔心.....”

  羽裳恍然大悟,突然回想起翊王飲酒時的場景,說道:“難道是那酒被人下了毒,而並非翊王兩杯倒?”

  “沒錯,翊王是遭小人算計了。那翊王可否知道那小人是誰呢?”

  翊王眼中十分堅定,道:“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