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回來檢查
作者:夢見林深      更新:2021-01-23 11:39      字數:2438
  夜晚,寧靜的湖麵上蕩漾著青綠色的波紋,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了波光粼粼。

  羽裳雖是蘇醒了,但服下兩副補藥後,麵容依舊憔悴泛白。殷雲翊不放心,複請軍醫至船艙內,又給羽裳把了一脈。

  嬋衣的診斷,卻與裴煙凝的話有些許出入。

  “王妃並非因為血壓上升、心率不齊而導致的昏厥。而是氣滯血瘀,再加上背部遭受重擊,導致背部筋膜肌肉等軟組織受損.....”

  軍醫喋喋不休地給殷雲翊講述,羽裳昏厥的原因,聽得他一個頭兩個頭,連忙抬手製止了軍醫的發言。

  “你懂如何醫治就行,不必事事都與本王相告。”殷雲翊看向身後,躲在被褥內偷笑的羽裳,給了她一記溫涼的眼刀。

  軍醫抬袖拭了拭額前豆大的汗水,頷首道:“臣有罪,還望王爺責罰。”

  “你救治王妃有功,本王恕你無罪,退下吧。”殷雲翊蹙起眉,清冷如薄冰的聲音,夾雜著一絲不耐煩。

  “臣遵命。”軍醫匆匆收好藥箱,旋即挎在肩頭上,雲步退出了船艙。

  “軍醫念經的本事,倒是與私塾的老先生般,一開口就叫人想睡覺。”羽裳說著緩緩打了個哈欠,眼角不禁泛起了點點淚珠。

  今日涼歌那一掌可不是開玩笑的,她的腰板到現在還痛,坐不起來就隻能躺著,躺久了背脊又酸,她幹脆又換了個姿勢。

  像隻烏龜一樣,趴著。

  殷雲翊透過她單薄的衣裳,看向她背脊上微微泛紅的傷痕。忽然想起她奮不顧身,從人群中衝出,為自己擋去拳頭的那一刻。

  他不禁開口問道:“涼歌那一拳,你明知本王能躲,為何突然衝出來?”

  誰知道你能躲了,早知道你能躲我就不擋了!

  羽裳一瞬握緊了拳頭,抬起帶著一分埋怨的鳳眸,緩緩道:“本能反應,你以為我想啊!”

  船艙內過於潮濕悶熱,殷雲翊脫去了外袍,微微敞開的衣襟,露出他那充滿魅惑,白皙深邃的鎖骨。

  他俯下玉身,骨節分明的手撐著床板,一道偉岸的陰影,頓時罩在羽裳的上方,四周的空氣都充斥著濃鬱的龍涎香味。

  他那一雙黑玉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羽裳,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淡淡道:“是本能,還是王妃心係本王,不願看見本王受傷呢?”

  自戀狂!

  羽裳內心嘀咕了一句,不安地雙手緊攥起身下的墊絮。

  須臾她微張了張嘴,又覺得不能讓殷雲翊得逞,沒說話。隻是抬起一雙水靈清澈的鳳眸,看向了殷雲翊。

  隻見殷雲翊的身影漸漸逼近,她呼吸驀然一滯,主動伸手想要推開他,卻被殷雲翊抓住了柔夷般的玉手,在她的幹澀的粉唇上,落下了一吻。

  “王爺。”羽裳輕呢了一聲,生疏地迎上了他略帶涼意似薄荷糖般的薄唇。

  “嗯。”殷雲翊濕潤的唇瓣,帶著些許侵略性。親得羽裳大腦一片混沌,似夢非夢,唇上的觸感,過於真實。

  半響,他將她放了開,溫柔地一手撩開了她眼角淩亂、帶著些許濕漉的青絲,別在了耳後。

  羽裳方才大氣都未敢喘一下,見他終於放開,連忙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空氣間似彌漫著麥芽糖清香,甜而不膩,就像她的愛情一般。

  等她緩過神來,殷雲翊又穿起了墨袍,筆直的身段立在床邊,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盡顯典雅尊貴之氣。

  他垂下漆黑的眼眸,撫了撫褶皺的衣襟,啞聲道:“本王還有事,你先睡。”

  好你個殷雲翊,撩完老娘就想跑!

  羽裳如今腰不疼腿也不酸了,一瞬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目光如炬,緩緩道:“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殷雲翊見羽裳坐起,俊俏的臉龐上並沒有一絲驚訝,不緊不慢地回道:“看靈玉。”

  羽裳借著淡黃的燭光,抬起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故作將音色壓低,哽咽道:“果然,臣妾在王爺心中,還比不上一塊靈玉。”

  “.....”殷雲翊汗顏,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羽裳快裝不下去了,忍住上揚的唇角,一字一句道:“王爺說起靈玉眼中都泛著光,可看臣妾的眼神卻滿是無奈,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這拙劣的演技,看得殷雲翊直想笑,但他不但沒有拆穿,反而認真道:“本王沒有。”

  羽裳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終於是憋不住地笑出了聲:“哈哈,我開玩笑的啦,王爺快些去吧!”

  “嗯,蓋好被子回來檢查。”殷雲翊也不知他的嘴裏,為何會冒出此等令人作嘔的話。

  是時,他緊咬著下唇,耳根霎時泛起了微紅,狠不得原地扇自己一巴掌,旋即邁起長腿,似一陣清風般跑了出去。

  “好的王爺!!”羽裳用手比在粉唇旁,生怕殷雲翊聽不清,朝船艙外又大喊了一聲:“王爺慢走。”

  她眉眼彎彎,目送著殷雲翊離去,唇角掛起一抹清甜的笑意。

  放置十三箱官貨的船艙,是福船用來裝載貨物的船艙,因此空間十分寬綽,站六十名殷兵都綽綽有餘。

  因為涉及水路,所以殷雲翊挑選出來的隨行的士兵,大多都是經過軍隊嚴苛訓練的水軍,他們不僅善水,還練就了一番在水中憋氣的本領。

  殷兵憋氣最久的名為柳伺明,他與裴煙凝在淮京剿匪有功,前段時間兩人一同晉升為校尉,不過裴煙凝為正,他為副。

  因此很多人背地議論,說裴煙凝是仰仗著自己是已故裴將軍之女,才會比柳伺明高一等的。

  他們隻看見了裴煙凝的光輝榮譽,卻沒看見她解救人質時的英勇,以及這些年的不懈努力,與家破人亡的心酸淚史。

  “聽聞裴校尉第一次上戰場,就將對方的副將打殘到不能走路,是真的嗎?”站在裴煙凝對麵值守的殷兵問道。

  “哈哈哈哈,那都不是事兒,你裴姐我當年做間諜,還混過白煞的軍營呢。”裴煙凝半倚在艙門旁,絮絮叨叨地說著當年事跡。

  柳伺明輕哼了一聲,“混過又如何.....”

  混過還不是來這守貨艙了。

  是時,殷雲翊朝貨艙走來,定在了兩人麵前,冷冷道:“誰準許你們站崗時閑聊了?”

  背對著走廊聊天的裴煙凝,頓時感到背脊一陣發涼。

  須臾閑聊的三人頓時合上了嘴巴,朝殷雲翊行了一禮,恭敬道:“屬下參加翊王。”

  殷雲翊神色肅然,本就高冷的臉龐,如今更是覆上了一層冰霜,訓斥道:“柳伺明,裴煙凝,身為校尉竟公然帶頭閑聊,一律給本王按軍規處置。”

  “是。”柳伺明,裴煙凝齊聲回應,聲如洪如鍾,腳下的木板都仿佛跟著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