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婉汐帝姬
作者:夢見林深      更新:2021-01-23 11:39      字數:2692
  城門離熾陽皇宮不過幾裏路程,皇家護衛們騎馬驅車,很快便到達了熾陽皇宮外。

  熾陽皇宮不同與一般金磚綠瓦的皇宮,從外看熾陽皇宮外觀猶如熾熱驕陽,整體用紅檀木交錯搭建,猶如“鳥巢“一般,雖然錯亂複雜但卻不失古典韻味。

  “車馬不得入宮,隨我下車換宮驕。”夜玄抬手拍了怕正欲打瞌睡的羽裳,隨即甩起紅袖走至車沿邊,踩著護衛早已準備的軟錦凳優雅地走下了皇車。

  羽裳揉了揉疲憊的雙眸,打著哈欠也跟著走了出去,可當她正想一腳踩在軟錦凳上,卻因為腿太短踩了個空.....

  “哎呀——”羽裳兩手在半空中虛晃了幾下,隨即撲倒在夜玄的一攏紅鳳袍下。

  夜玄感受到袍擺微微擺動,旋即轉身看向了地上狼狽不堪的羽裳,蹙眉道:“你沒事吧?”

  羽裳忽覺得掌心一陣火辣,垂掛在耳畔的幾鏤青絲落下,模糊了她的視野。

  須臾她忍著疼痛,望向眼前那雙雀紋青底錦靴,再抬眸看向錦靴的主人,啞聲道:“有,有事.....”

  正當夜玄準備伸手將羽裳拉起時,一位身姿挺括,身著一襲絳紫色錦服,衣擺層層疊疊,猶如一朵朵紫玫瑰綻放的男子,朝皇車方向搖扇走來。

  是時,他定在夜玄身旁,擺出一臉看戲的模樣,緩緩道:“我說皇弟,你這哪兒找來的侍女,竟對你行如此大禮?”

  “閉嘴。”夜玄一見那黑衣男子,布滿溫柔的臉龐瞬間化為陰鶩,迅速將地上的羽裳橫抱而起,健步如飛地離開了現場。

  黑衣男子瀟灑地勾起唇角間,忽瞥見夜玄懷中那羽裳水靈秀氣的側顏,隨即目光便被她勾了去。

  黑衣男子似乎看不夠,又抬腳跟上前了幾步。可惜夜玄輕功了得,彈指間便沒了蹤影。

  黑衣男子停在原地,合起手中折扇在手心敲了敲,暗想道:這小娘子好美啊,這下可讓皇弟撿了個大便宜!

  夜玄明擺想甩掉黑衣男子,也不顧路上斜眼相望的宮女太監們,一路抱著羽裳雲步來到了璿璣殿門口,這才將她放了下。

  羽裳平穩落地,不緊不慢地跟在夜玄身後走進璿璣殿,問道:“敢問殿下,方才那位是誰啊?竟讓你如此緊張.....”

  話音未落,夜玄腳下一頓,轉身看向羽裳道:“緊張?”

  羽裳見狀,迅速將受傷的手心背在身後,微微一笑道:“可不是嘛,你一見他神色就飄忽不定的.....”

  “我那是憤懣,以後少在我麵前提他。”夜玄見羽裳也無大礙,便大步流星地跨入了內殿。

  金碧輝煌的璿璣殿很寬闊,殿內陳設金具與夜玄的貴氣風格如出一轍。

  四設雀羽金燭台,八方雲錦紗簾一層又一層,將內殿襯的幽深陰暗。

  殿內居然還搞了個露天觀星台,觀星台前用夜明珠砌起養了一池子的錦鯉。

  羽裳一路膽戰心驚走來,所見所聞一遍遍地刷新了她的世界觀。

  距她觀察,內殿服侍夜玄的侍女居多,來來往往行姿曼妙的宮女手中,竟人手抱著一把樂器,看起來都十分珍貴。

  宮女們腳步輕而快,一晃眼就從羽裳麵前走了過去,像似一陣摸不著的清風。

  羽裳在內殿轉悠了半天,終於在一間其外表華麗無比,半敞開房門的屋子內找到了夜玄。

  此時一位侍從跪在地上,雙手似握著一個卷軸舉過頭頂,正等待著夜玄開封。

  羽裳趴在門旁踟躕不前,此時她隻想要衝進去問夜玄要一瓶紅花油,擦拭一下手心傷口。

  可夜玄看起來沒空,她隻好垂下疲倦的鳳眸,站在原地等他處理完手頭的事。

  “你趴在我皇兄門前幹嘛呢?”

  突然一道清朗的聲音自羽裳身後響起,嚇得她猶如被雷電擊中一般,驀然回首看向了身後的幽蘭屏風。

  須臾,一道纖細而挺直的身影出現在羽裳的麵前。

  來者趾高氣昂地瞥了她一眼,緩緩道:“你莫非就是那位讓皇兄,舍棄滿城佳人的風流女子?”

  話音剛落地,羽裳連忙扯起如雪的寬袖,捂住了半張秀靨。瑟瑟道:“不是,這都是誤會。”

  “大膽,見了我們帝姬還不跪下!”

  帝姬身旁的侍女一開口,羽裳下意識地屈了屈膝蓋。

  隨即她又抬頭挺胸,企圖要把她那僅剩的一點氣勢,蓋過麵前這個看似與她一般大的帝姬。

  “你不跪我?”帝姬麵露慍色,生起氣來倒是與方才的夜玄有幾分相似。

  她踱著方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羽裳,冷哼道:“你不會腦子抽筋妄想做我的皇嫂,就不把我這個帝姬放眼裏吧?”

  羽裳聽聞此話,那一泓靈動漂亮的美眸,差點沒翻個白眼頂回去。

  拜托,好歹我在殷烈也是個大名鼎鼎的翊王妃。

  巫蘇的帝姬說白了不就是位公主嗎?那殷烈的公主都得喚我一聲皇嬸呢,憑什麽在巫蘇我要向帝姬下跪了?

  羽裳越想越理直氣壯,於是大膽走上前昂起下巴道:“看在你皇兄的麵子上,我就不與你一般見識。紅花油有沒,沒有就不要在這胡說八道!”

  羽裳與帝姬之間似乎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磁場,此時帝姬眼中隻見得羽裳那一隻礙事的蚊子,其他人皆為浮雲。

  帝姬雙眸間澄滿了怒氣之火,隨即她雙手環抱於胸前,憤懣道:“你再說一遍!我皇兄可就在屋內,你方才所說的一字一句,他可都聽得見!”

  你當你哥是順風耳啊.....

  羽裳側目瞥了一眼屋內,還在與侍從交談的夜玄。又重新看向洋洋得意的帝姬,輕咳道:“我真的不喜歡你皇兄,也不可能成為你的皇嫂。至於我為什麽不能跪你,純屬是怕你日後短命!”

  “你,你竟然詛咒我短命!看我今日不撕爛你的嘴!”帝姬從小養尊處優哪受得了他人這樣打擊,語畢便挽起青帛寬袖,要伸手打羽裳。

  “婉汐,胡鬧!”

  夜玄不知是何時聽見外麵的喧鬧之聲,忽然出現在婉汐帝姬的身旁,攔住了她懸在半空中的手。

  夜婉汐一見那神明爽俊的夜玄出現,方才盛氣淩人的模樣瞬間乖覺了三分。

  隻見她輕抹著眼角,不知從哪跑出來的幾滴淚水,柔聲道:“皇兄,她欺負我.....”

  方才夜婉汐與羽裳的言論,夜玄的確聽了個大概。可他聽得最清楚的卻是那句:“我真的不喜歡你的皇兄。”

  思及此,夜玄陰沉著清秀俊逸的臉龐,那湖水般清澈的朗目,瞬間憂鬱了幾分。

  “你先回宮去!”夜玄厲聲一吼,須臾側身垂在夜婉汐的耳畔小聲道:“皇兄替你收拾她。”

  夜婉汐望了一眼夜玄那深不可測的秀眸,不解地又瞥了一眼站在遠處的羽裳,心想道:皇兄雖品性桀驁不馴,水性楊花的,但從來沒有對我凶過,怎麽就為了這個女人無故吼我呢?

  看也是看不出答案的,看來隻好日後慢慢摸索了。

  是時,夜婉汐對著夜玄同樣小聲一句“你要說話算數”,便乖覺地帶著三四位侍女離開了。

  待夜婉汐遠去,夜玄走至羽裳麵前,淡淡道:“我真沒想到,你原來也有如此霸氣的一麵。”

  “形勢所迫,其實我很溫柔的.....”羽裳越說越心虛,幹脆止住了嘴。

  此時羽裳手心又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楚,她微微蹙眉,剛想開口要一瓶紅花油,夜玄卻先開了口:“我有紅花油,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