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下學期一開學，見到顧從楊的楊姍姍連忙再度感歎顧從楊又變瘦了，就算穿著羽絨服也遮擋不住對方的嬌小，因此她十分懷疑對方到底是怎麽吃飯的：“從楊啊，你真的有好好吃飯嗎？”

  被問話的顧從楊笑盈盈地解釋原因，很快就把話題扯到黏黏身上。

  一說到她養的小貓，楊姍姍立馬興致勃勃地說起寒假時發生的趣事。等楊姍姍說得意猶未盡的時候，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開學第一天，大家都有說不完的話聊不完的天，因此就算午休時間也嘰嘰喳喳喧鬧得不行，不過等到下午，不少在家困了就睡的學生開始不斷打哈欠，直到放學才有精神，約著好久不見的同學一塊出去玩。

  之後幾天，由於開學考的緣故，因此轉眼即瞬。等成績榜單出來的那一天，何蘭拉著顧從楊等人擠在人山人海的公告牌附近看分數和總排名。對自己成績非常了解的她直接從中間那一塊找起，很快，何蘭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沒考好。”看完分數和排名的何蘭走了回來，和方斯苗抱怨：“數學居然沒及格。”

  數學上隻考了個及格的方斯苗深深歎了一口氣，說：“你說，是誰第一個提出開學考試的老師？他難道就不知道學生怎麽可能在假期認真讀書？”

  “下次努力一點就好了。”這時，已經看完分數的顧從楊走過來，安撫性地拍了拍何蘭的肩膀，告訴她。

  一點都沒被安慰的何蘭：“真是的，初中為什麽要學數學？真是頭疼。”聲音裏滿滿是煩躁。

  要不是數學拉分，何蘭覺得她就算玩了一個寒假也肯定不會是這個排名：“什麽時候才可以不考數學？”

  注意到何蘭的焦躁，顧從楊想想告訴對方：“大學吧，有的專業不用考數學。”

  聞言，何蘭立馬垂頭喪氣：“那不是還有四年要熬？”

  同樣覺得無比煎熬的方斯苗隨口詢問顧從楊的排名，隻是不等顧從楊回答，她就聽到有人說是第二。

  聞聲看去，方斯苗立馬瞧見不知何時站在她們身後的趙盼盼。而趙盼盼則一臉羨慕地看著顧從楊，說：“厲害了，從楊，你居然考了第二名。”

  因為趙盼盼的話，何蘭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往並沒有多高興的顧從楊那瞅了一眼，不相信顧從楊隻是一個寒假就變成了年級第二的何蘭立即朝著初二年級的第一張公告牌走去。很快，何蘭就在上麵看到了顧從楊的名字，的確是第二名。

  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何蘭再三瞅了瞅，上麵仍舊是顧從楊的名字。可何蘭想不通原因，一想到上學期都沒怎麽聽課的顧從楊期末考試時才勉強考了個二十三名，好歹維持住了以往的水平，不成想隻是短短一個月的寒假，她就突飛猛進到年級第二，她想：怎麽可能？？

  很快，何蘭就聽到其他人的議論聲，大家都在為這個突然出現在第二名位置的人感到驚訝。而顧從楊那邊，在其他人的偷瞄中，她和何蘭說了一聲，準備先走。

  “我和你一起。”跟著顧從楊一塊離開的何蘭審視地看著顧從楊那張仍舊稚氣滿滿的臉，滿肚子的問題。

  回到教室後，顧從楊便繼續做題。不寬的桌椅上，坐在一側的何蘭看了好幾次對方寫的練習冊都難以想象為什麽才一個月，顧從楊的成績可以突飛猛進得那麽厲害？

  是這些練習冊的問題，何蘭默默思索著答案，還是顧從楊報了什麽很厲害的補習班？

  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答案，於是何蘭決定親自問問。她先拉了拉顧從楊的胳膊，示意對方看向她方才開口：“你寒假的時候換了補習班？”

  由於顧從楊在和那個一屁股坐在她試題上的怪物吵架，因此何蘭一拉，顧從楊差點反射性地想將對方的手甩開。等她發現是何蘭，顧從楊這才按捺下某些舉動，告訴何蘭她並沒有上過補習班。

  “怎麽可能，那你的成績怎麽會突然這麽好？”何蘭一點都不相信顧從楊的話，她覺得顧從楊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成績不肯說：“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注視忽然嚴肅起來的何蘭，顧從楊點頭。

  “好朋友就應該分享一切。”得到想要的答案，何蘭諄諄教導。

  這句話沒錯，可顧從楊真沒上過補習班，她上的都是興趣班：“可我真沒有。”

  看到對方油鹽不進的樣子，何蘭生氣地喊道：“顧從楊，這就很沒意思了！”

  因著何蘭的聲音，瞧著其他人齊刷刷落到她身上的目光，顧從楊繼續搖頭：“我真沒有。”

  注視著顧從楊一臉無辜的模樣，何蘭差點忍不住罵人，她想想，憤憤然離開了位置。

  下午上課的時候，班主任特別表揚了顧從楊，並且讓其他同學也要努力。

  聽著老師的誇獎，瞧著顧從楊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何蘭冷笑一聲，想：以前考個三十開外都一副要哭的樣子，怎麽現在第二名就是這副表情？虛偽！

  想到這裏，實驗課的時候，何蘭徹底不搭理顧從楊了，她直接去找其他人聊天。

  與此同時，看了一會何蘭和其他人有說有笑的樣子，顧從楊很快收回目光認真做實驗。

  瞧見何蘭的行為，趙盼盼走到顧從楊身邊安慰對方：“你別理她，她本來就不喜歡別人比她優秀。”

  聽到趙盼盼這麽說，顧從楊仔細想想沒說話。

  張望了一把化學老師的位置，趙盼盼才低聲說道：“我和她是小學同學，你知道吧？”

  “嗯。”這一點，顧從楊很清楚。

  看了一眼遠處和人說話的何蘭，趙盼盼繼續說：“她以前就這樣子，那個時候她和她好朋友也是這樣鬧翻的……”

  完全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的顧從楊愣了一下，注意聽趙盼盼的話。

  “如果隻是好一些還好說，要是特別好，她就會心裏不舒服。”看著實驗儀器，趙盼盼繼續告訴。

  目光挪到顧從楊身上，想到了什麽的趙盼盼不放心道：“你也別太好欺負，要不何蘭會更過分。”

  知道趙盼盼是為了她好的顧從楊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謝謝。”

  “沒事，你快點看一下，這個是不是對的？”收回視線，趙盼盼看向儀器並示意顧從楊也看看。

  聞言，顧從楊湊近一些趙盼盼，瞧著儀器上的刻度和現象：“嗯，和上麵寫的一樣。”

  放下東西，不想看書的趙盼盼直接詢問顧從楊：“那就好，接下來怎麽弄？”

  “我看看，從這個地方……”把打開的書本拿在手上，顧從楊認真地找尋下一步驟。

  彼時，另外一個小組的邱雲澤看著顧從楊和趙盼盼站在一起做實驗的模樣，忍不住想：那兩個人是不是靠得太近了點？

  一旁的女生剛將視線從儀器上收回，便發現邱雲澤在走神：“邱雲澤？”

  “額，嗯？”被拉了拉衣服的邱雲澤聞聲，轉頭看向女生。

  那女生本來因為拉邱雲澤就靠得有些近，因此邱雲澤一回頭，她馬上看到對方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臉，立刻結巴地說不出話來。

  意識到了這一點，邱雲澤率先退後兩步。

  低頭抓住自己的褲子，女生小聲說：“對，對，對不起。”

  “……沒事。”覺得對方也不是故意的邱雲澤搖頭：“有什麽事嗎？”

  借著邱雲澤提醒，女生想了一會才想起正經事情：“啊？哦哦……是這樣的……”

  看著女生指著的地方，邱雲澤思考了一會，將某處調整了一下。

  ……

  實驗課結束後，顧從楊和趙盼盼留下來給實驗室做大掃除，邱雲澤也走過來幫忙。

  “……太謝謝你了，哥們。那些沒良心的叫都叫不回來，下次我一定不請他們喝奶茶了。”麵對邱雲澤的積極幫忙，趙盼盼一邊擦桌子一邊抱怨。

  “沒事。”隨意應了一聲，邱雲澤就把地掃完，將垃圾扔進垃圾桶。

  注意到顧從楊艱難地在講台上一跳一蹦的擦黑板，邱雲澤放下掃把便走了過去：“我幫你。”

  回頭看到邱雲澤，顧從楊感謝著把手上的黑板擦遞給對方。

  “不謝，對了，我還沒恭喜你，這次考試考得非常好。”一邊擦著黑板，邱雲澤一邊說道。

  不料，顧從楊那邊卻遲遲沒有回應。於是感覺奇怪的邱雲澤扭頭看向顧從楊，隨後發現對方一點開心的樣子都沒有。

  視線在顧從楊低著的腦袋上停留，邱雲澤柔聲問道：“不開心嗎？”

  被詢問的顧從楊沉默半晌，搖了搖頭。

  “那是怎麽了？”把最後一點印記擦拭幹淨，看向顧從楊的邱雲澤將聲音放緩，帶著點誘導。可惜顧從楊沒說話，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就在邱雲澤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卻被趙盼盼打斷了，對方嚷道：“終於做完了，我們走吧。”

  瞧著打破氣氛的趙盼盼，邱雲澤半晌方才“嗯”了一聲。

  對邱雲澤盯著他看的行為感到莫名其妙的趙盼盼暗戳戳地想：他是打擾到什麽了嗎？

  隨著三人離開實驗室回到教室，教室裏隻剩下一些人在收拾書包。

  同趙盼盼回位的邱雲澤收拾好東西後瞧了一會心不在焉的顧從楊，便慢吞吞地離開了教室。

  當邱雲澤離開的時候，顧從楊仍舊坐在座位上發呆，大約過了幾分鍾她才回過神似地收拾起東西離開教室。順著樓梯走下樓，背著書包的顧從楊便在一樓的樓梯口瞧見了正同其他人說話的邱雲澤。

  目光停留在和人談笑風生的少年身上，看著那好看的輪廓，完美的嘴角，還有溫柔的表情，顧從楊想：看，那都是她最喜歡的模樣。可是，她還有機會嗎？

  同一時間，和某人說了一會話的邱雲澤就看到顧從楊走了下來，他想著正好可以問問剛才的事。不料，邱雲澤這邊還沒結束話題，顧從楊就從他身邊匆匆走過了。

  停下準備伸出的手，邱雲澤低垂著雙眼，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那我走嘍。”站在邱雲澤對麵的男生沒有發現，他說完事便擺了擺手離開。

  “嗯，再見。”對此，邱雲澤漫不經心地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