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寫試卷的何蘭想想，回答：“我同意。”

  思考著目前還一塌糊塗的廚藝，顧從楊眨眨眼睛：“看情況吧，要是兩個人都不怎麽會做飯又沒天賦，吃外賣才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兩個都不怎麽會做飯的哥哥，顧從楊緊接著在心裏補充道：“請廚師也是。”

  “那何煦你覺得呢？”聽完顧從楊的說法，楊姍姍看向何煦，詢問他身為男生怎麽看。

  麵對楊姍姍的詢問，有些猶豫的何煦沒有回答，然而他身邊的男生倒是爽快地給出了答案：“我覺得女生做飯比較有天賦，我要是找女朋友肯定會希望吃到她做的飯菜，畢竟不是有句話說的好，最浪漫的事情就是每天吃你做的飯菜。”

  “我也這麽覺得。”得到誌同道合的答案，趙盼盼趕緊表示他也是這麽想的。

  可女生這邊，左希雅立馬笑了起來，露出一顆可愛的小兔牙：“什麽比較有天賦？感覺好歧視……”

  什麽叫女生對做菜有天賦啊？楊姍姍同樣非常不高興，她很想吐槽對方——“沒看到那些大廚都是男的嗎？論天賦，真說廚藝，男生絕對比女生厲害！雙手讚同，其餘不可投票！”

  聽到“歧視”二字，說話的男生趕緊為自己辯解：“我沒這個意思，是真的女生比較有天賦，我家裏都是女生做飯，男生做的都難吃。”

  沒想到，這個解釋直接讓左希雅連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抬眸看向那個男生，帶著眼鏡的左希雅告訴他：“那是因為做少了，要是天天做總會做得好吃，女生也是這樣，難道有人天生做飯就好吃嗎？沒有，都是後天天天學天天練才會的。”

  瞧見左希雅生氣了，國字臉的男生直接不吭聲了。

  注視著不那麽高興的左希雅以及讚同左希雅的楊姍姍，何煦想想，趕緊打圓場：“要是男生喜歡做飯的話，讓男生做也沒問題。”

  “你呢？”瞧見何煦終於開口，左希雅的視線立刻轉移到對方身上。

  “額……我啊……”用目光在楊姍姍身上悄悄掃了一眼的何煦緊張地抓了抓手中的筆，表示：“要是我有女朋友，我可以先學著試試看怎麽做菜。”

  得到勉強可以通過的回答，左希雅看向最後沒說答案的邱雲澤，問他：“邱雲澤呢？”語氣相比之前柔軟了許多。

  把最後一題寫完的邱雲澤放下筆，應道：“如果我不忙的話，包三餐沒有問題。”

  沒想到邱雲澤會是個“叛徒”的趙盼盼難以置信地看向他，無法相信地問道：“雲澤你會做飯？”他怎麽不知道向來在外麵吃餐廳的邱雲澤會做飯？

  搖了搖頭，邱雲澤幹淨利落地表示：“不會。”

  “那你還這麽說？”趙盼盼對於根本不會做飯還說大話的邱雲澤十分不解，畢竟他記得對方可不是這種“一點能力都沒有就剛出來放狠話”的人。

  “再說，萬一到時候你是個廚房殺手怎麽辦？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你敢做也沒人敢吃啊……”想到網絡上瞧見的某些廚房殺手做的飯菜，趙盼盼就覺得身子一顫，靈魂一抖——他想：那樣的飯菜，就是有人天天做他也寧願吃外賣！

  聽趙盼盼這麽一說，某些情況下也屬於廚房殺手的顧從楊頓時臉色一白。

  因為坐在顧從楊身側，餘光剛好瞧見的邱雲澤略微思考一二便表明決心：“沒事，要是我真沒這方麵的天賦，我會花久一點的時間好好學，我想就算再差，時間和努力總能彌補天賦上的不足。”

  聞言，左希雅立刻露出欣賞的目光，讚同道：“我相信邱雲澤一定可以，我媽媽結婚前就是廚房殺手，可做了好幾年飯後，現在基本不會出現什麽可怕的差錯了……”說話口吻流露出一兩絲異樣。

  “隻要有心一定能做好，而且邱雲澤這麽聰明，年學第一，我想隻是學個做菜而已又不要求做滿漢全席，肯定沒問題。”楊姍姍為邱雲澤竟然是如此通透而明事理的人感到高興，連忙提出支持。

  麵對女生們欣賞讚同的話語以及欣慰的目光神態，趙盼盼很是無語：“感覺你們這些女生好堅定男生做飯這件事，邱雲澤一答應做飯就各種洗腦。”簡直把做飯這件事死死打在男人必經之路上。

  “肯定堅定啊，畢竟誰都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機會呢，是吧，邱雲澤？”楊姍姍笑眯眯地說著，然後瞄了一眼左希雅，發現對方的臉微微紅了一點。

  被楊姍姍看得有些不自在的左希雅立馬在桌子下麵輕輕拍了一下對方，示意對方別鬧。

  “誒——”感覺這裏麵似乎有什麽秘密的趙盼盼拉長語調，探究的目光在左希雅與楊姍姍之間掃視。不過，不等趙盼盼問出口就瞧見剛才做事的老師走下的講台正在巡視學生情況。

  注意到老師過來了，不久前還在聊天的幾個人立馬專心寫起卷子。其中，察覺到左希雅偷看邱雲澤的神色，顧從楊不是很開心地在語文卷子上瞎寫。

  “這裏答偏了。”發現顧從楊寫得一團亂的答案，邱雲澤小聲道。

  聽到聲音的老師看了一眼顧從楊的卷子，對邱雲澤露出讚許的目光，她想：嗯，就是這樣，學生之間應該多多互助。

  與此同時，在老師和邱雲澤的目光下，用橡皮擦幹淨剛剛寫的鉛筆字，應了聲“好”的顧從楊重新寫了起來。

  待老師坐回講台，何蘭率先出聲問起顧從楊，最近來學校為什麽坐小轎車：“你以往不都搭公交嗎？怎麽突然變成私家車了？”

  沒想到會被何蘭看到的顧從楊簡單解釋道：“我最近住在親戚家。”

  元旦假期一結束，顧從新就為今年最後幾場比賽做準備去了外省，而顧媽媽則需要去外地出差一個月。由於顧爸爸在年末也屬於天天加班的狀態，因此顧媽媽請了顧外公顧外婆過來照顧顧從楊。

  臨走之前，顧媽媽看著顧從楊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顧從楊率先開口：“對不起，媽媽。”

  這聲道歉令顧媽媽頓時愣住，她看著自己的女兒，好半晌才說：“是我對不起你。”

  如果當初沒把她丟在國外不管不問這麽多年，顧藝暖想，她們母女之間大概也不會成這樣……

  “我……”看著顧媽媽的笑臉以及眼尾的細紋，瞧著對方眼角的水意，顧從楊其實想說自己從來沒有怪過對方，可她說不出口。即使說謊其實很簡單，但她還是說不出口。即便她一直知道對於顧媽媽來說顧爸爸比較重要，顧爸爸要是不出軌也是今後唯一可以陪伴對方一輩子的人，但顧從楊還是想不開，於是隻能再說了一遍：“對不起，媽媽。”

  想到不久前拿到的東西，顧媽媽深呼吸幾口，褪去眼角的濕潤方才睜眼看向顧從楊：“媽媽會給你買禮物的。”

  “嗯。”

  ……

  本來，按照計劃，是外婆外公過來照顧顧從楊，但他們出發前外婆突然生病了，於是便走不開了。當時顧爸爸想著要不請個短期工到家裏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可他又不喜歡其他人動家裏的東西，最後還是顧哥哥提出讓顧從楊住在趙嘉措家，反正他家有傭人和管家。至於顧爸爸，他最近經常加班，留宿辦公室是常事，再加上已經是個成年人，自然不需要多擔心。

  對於顧從新的建議，顧媽媽想想，同意了這件事。不過由於趙嘉措家所在的玫瑰小苑距離第三初中有些遠，所以趙嘉措幹脆讓顧從楊坐車上下學，要是去學跳舞剛好也有人接，既安全又方便。

  ……

  麵對顧從楊的解釋，何蘭眼珠子轉了轉，繼續追問：“你怎麽住到親戚家去了？”

  “我家裏人最近都不在家。”顧從楊看了一會自己寫的答案，隨口回答。

  聽到何蘭和顧從楊的對話，楊姍姍插了一句：“你可以請個保姆。”

  “我爸爸不喜歡家裏有陌生人。”顧從楊搖了搖頭，告訴對方：“就是鍾點工他也受不了。”

  “你爸爸還真是……”把不好的話咽下去，楊姍姍瞅著顧從楊可愛的模樣想：要是她，絕對不會把顧從楊就這麽扔在別人家裏。

  心裏一直在想那車子的何蘭趕緊問道：“你親戚很有錢哦？我能過去玩嗎？”

  看著欲欲躍試的何蘭，顧從楊含糊地回答：“還不錯，暫時不行。”

  “為什麽暫時不行？”似乎沒聽出拒絕的何蘭接著發問：“那什麽時候才可以？”

  “其實，一個人挺自在的，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又沒人打擾。”發現顧從楊不想談她家親戚的問題，左希雅出聲將話題繞回之前的內容：“我父母也很忙，經常不著家，但我一點都沒覺得孤單，相反，有時候覺得他們在家反而十分別扭。”

  “因為他們一回來就管這管那。”同樣父母很忙的楊姍姍深深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