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過程
作者:十裏春風      更新:2021-01-22 13:35      字數:2156
  說到這裏,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去廁所時所見到的那個模糊黑影。

  此時回想起來,我卻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在這一刻張開。

  我看見了,昨天晚上我就看見了那掉在大鍾外的屍體,隻不過當時我根本沒有想那麽多,誰也不會知道,那黑影會是一具掛在上麵的屍體。

  我把這事跟上官神明說了,隻是可惜的是,我昨晚並沒有留意到時間,這個小插曲也就沒有了意義。

  “但是,僅僅是這一點,還輪不到我們雜物科出手,我接下來說的事情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可能會超出你的認知。”

  “嗬。”

  我輕笑了一聲,這話如果是上官神明對普通人說,或許我還會覺得正常,畢竟普通人所知,並沒有我那麽多那麽清晰,可上官神明卻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

  不過隨即我就麵色凝重地挪了挪屁股,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件事的出現,就連上官神明都趕到不可思議。

  “你說吧,我還承受的了。”

  上官神明輕輕笑了笑,才道:“你知道那屍體是怎麽死的麽?”

  我皺眉,隨即搖了搖頭。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一開始絕大多數人都懷疑是自殺,在頂樓天台上,我們隻發現一個人的腳印和痕跡,就是死者自己的。

  他在半夜偷偷上了天台,而後看準大時鍾的位置,縱身跳了下去,而且時機非常準,大時鍾的時針,幾乎從他下體刺入,而後從後背肩胛骨位置貫穿出來,隻是這自殺的說法,很快就不攻自破,這就是我現在要說的重點了。”

  “你說了這麽半天,我以為你說的都是重點。”

  上官神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才繼續道:“我也是想盡可能的說清楚一些,那屍體是今天早上動用吊車弄下來的,但是法醫一驗就傻眼了,各種症狀表示,這是一個死了至少十五個小時以上的人。

  要知道,這是二舍,二舍處於各個要道的必經之路,就算是晚上十點多,這裏的燈光都足以讓人看清楚大時鍾上的時間。

  也就是說,這個死亡了十多個鍾頭的人,在死亡的時候,又獨自走上二舍天台跳下插死了自己。”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這件事會歸雜物科來管了,從上官神明的敘述中,也大概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那柏業最初的死因是什麽知道了麽?”

  我這從沒破過案子的人在這裏問上官神明這麽一個奇怪的問題,的卻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我也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而已。

  上官神明搖了搖頭,才道:“似乎像是正常死亡,但那屍體現在可難看的很,法醫的同事已經帶過去解剖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過來。”

  “那你來找我,應該有你自己的想法吧,說來聽聽?”

  果然,上官神明見我這麽疑問,目中有讚賞之色掠過。隨即就道:“你師從茅山,我聽說茅山一派中有趕屍之法,這是真是假?”

  “你懷疑柏業是死後被人操縱上的天台跳下來?”

  “不無這個可能,現在沒有得到結論前,任何可能都是有的。”

  老實說,趕屍我隻是在茅山手稿上見過,去也隻是講故事一般一筆帶過,養屍之法本就違背天道,所以狗道人傳下來的術法之中,沒有任何一丁點兒跟養屍有關的東西。

  不過養屍術的確存在,隻是千百年來,很多都隻存在於傳說之中,所以當上官神明這麽問起的時候,我也是一頭霧水。

  “我覺得現在還是應該從柏業的家庭條件入手,查查他們家有沒有仇家一類的,這些東西應該有比我更專業的同事來分析,我們要做的,我覺得還是先等等柏業的屍檢報告吧,不過你說的養屍這個東西,我會重點看一看。”

  我記得不錯的話,跟養屍有關的記錄,茅山手稿上的確有。隻是不知道有多少。我看到那裏時,隻是覺得沒什麽看的必要,也就一眼帶過了。

  上官神明走後,宿舍裏的哥幾個也都一個個開始回到宿舍,黃寶兒這家夥一回來,就大呼小叫的說著今天發生在外麵的事,可他們知道的,僅僅是整個事件的冰山一角而已。

  “三哥,記得昨天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柏業吧,今天早上他死了,就吊在外麵的大時鍾上,血流了樓下一地。

  那場麵,別提有多恐怖了,據說早上發現這一幕的兩個女學生,其中一個嚇暈了過去,另一個就趴在地上哭,一邊哭一邊吐,我醒的時候,屍體已經被弄下來了,我遠遠的站著看了一眼,乖乖,嚇死個人。”

  “咦三哥,你怎麽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的樣子。”

  黃寶兒的話將我從思緒裏給帶了出來,我這才恍然大悟一般驚訝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怎麽,你們去看了?”

  老大在一旁沒吱聲,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是心有餘悸。

  黃寶兒聽我這麽一說,頓時又開始說起其中細節來,隻是我無意再聽這些東西,讓黃寶兒去店裏把北鬥結過來,就一個人出了宿舍。

  我先是來到樓頂,這裏拉著警戒線,不過我現在至少也算是半個警局的人,來這裏看看倒是沒什麽。

  隻是一上天台,我就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那是一股生石灰特有的辛辣味。

  一開始我以為是牆皮脫漏後裏麵的味道,因為在以前攪拌牆灰時,很多時候都會加生石灰進去,但很快我就發現這味道並不是來自身後的牆麵,而是整個樓麵。

  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遍,卻是沒有什麽明顯的發現,隨後,我又走到天台邊,朝下麵看了一眼,因為還沒有調查清楚,所以大時鍾上的血跡依舊還存在,就算是從我這裏看下去,血跡斑斑的模樣也讓人心悸。

  我轉身,準備離開天台,可就是轉身的同時,一個人正好從進入天台的那扇小門走出來。

  那人戴著一頂白色帽子,似乎也沒有想到這裏會有人,一抬頭,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和他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