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玥繼續發，“哎呦，你真生氣了，我就說著玩，像你這麽有愛心的人，跟外麵那些大豬蹄子不一樣。”

  顧淮依舊不說話。

  “大佬！大哥！大哥我錯了，讓我給你點一杯咖啡吧！大哥！”

  顧淮終於開口，“永安大道華富大廈，你送那裏就可以了。”

  “好的。”

  關了微博點咖啡的時候，戚玥才發現這個地址離悅集團的大廈，隻差一百來米，世界可真小。

  戚玥寫好地址，收貨人一開始寫了“小貓喵喵”，後來一想，人家那麽低調的捐錢，自己別一不小心給人捅出去，於是換成了“大豬蹄子”。

  半個小時後，季雲書從華富大廈取走奶茶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納悶，到底是誰點的，大豬蹄子，顧總要是看見這個備注，還不得急了。

  意外的是，顧淮看見這個備注，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下，神情比下午太太離開之後好太多了。

  季雲書好奇不已，這個點咖啡的人到底是誰啊，顧總還怕人家知道身份，寫了別人公司的地址，這種行為，怎麽這麽像偷、情，再聯想到今天顧總跟太太不歡而散，這個想法冒出來，就揮之不去了。

  季雲書想不通，趁著加班拿文件的時候，多嘴問周秘書，“小周，最近幾次都是你跟著顧總的，他是不是跟什麽女人走得很近？”

  周秘書心肝一顫，這……這這麽快就察覺了？

  “這，我也不清楚啊，顧總最煩我們關心工作之外的事情，我哪兒敢注意那個，”周秘書說完，打量著季雲書的表情，低聲問，“季特助，你怎麽突然這麽問啊。”

  “沒什麽，”季雲書立刻收起剛剛打聽的嘴臉，微笑道，“隨便問問，看來顧總之前的教訓你們都放心上了，多工作少八卦。”

  周秘書……

  等季雲書一走，周秘書才歎息，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被綠成這樣。

  戚玥代言的產品發布會，在兩天後，如期而來。

  蘇未今天特意將手頭上的工作推了推，親自帶著戚玥來出席這個活動。

  帶新人操心，蘇未最近瘦了不少，戚玥本想關心兩句，結果一見麵，蘇未就指著她鼻子訓斥，“我最近沒時間管你，你可真是無法無天，你看看你都胖成什麽了！還能好好上鏡嗎！”

  戚玥……

  “你是拿著顯微鏡看人的吧，我就胖了兩斤你怎麽看出來的！”

  蘇未涼涼的瞥了她一眼，“我是幹什麽的，連你胖了瘦了我都看不出來，我幹脆卷鋪蓋回家得了，你最近是不是又沒忌口，唐小雪怎麽回事，我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盯著你，別讓你胡來，她都幹什麽了？”

  “錯了錯了，我回去就減肥，三天就把這兩斤掉下去，不管小雪的事，她還能二十四小時跟著我，”戚玥討饒，“未姐，我給你買了禮物。”

  說著將身後的手提袋遞過去

  “什麽東西？”蘇未接過來。

  “你自己打開看看嘛。”

  蘇未將信將疑的從袋子裏拿出一個盒子，在戚玥的眼神示意下，打開了盒子，然後怔了怔。

  裏麵放著一件斜肩小黑裙，綢緞麵料，低調而華麗。

  “你……送我裙子幹嘛？”

  “你忘記了，”戚玥彎起眉眼，“今天你生日啊，這條裙子在你購物車放了一年了，我就幫你買了，送給你，生日快樂。”

  “謝謝，”蘇未撫過絲滑的布料，突然眯起眸子，“我還有話要問你，顧淮還我的四萬塊錢是什麽意思？他說你跟我借的，我什麽時候借錢給你了？”

  戚玥……

  完了，忘了這茬兒。

  “是嗎？”戚玥眼神閃躲，“可能我記錯了，你快去試試合不合身。”

  “少跟我轉移話題，你哪兒來的錢，幹嘛跟顧淮撒謊，你多少花花腸子我一清二楚，到底怎麽回事？”

  “能不問嗎？”戚玥歎了口氣。

  “行，我不問了，那這四萬塊錢既然是還我的，我就收下了。”

  戚玥……

  “好吧，那我說了你別生氣。”

  蘇未瞥了她一眼，“你沒有談判資格。”

  戚玥……

  她將直播的事情，還有為了瞞著顧淮直播的事情，騙他這錢是從蘇未那裏借的，一五一十全招了。

  蘇未麵色平靜的聽完，突然來了句，“之前澄清黑料的事情，也是你用那個號做的？”

  戚玥點頭。

  蘇未抿起唇，之前她一直以為那個澄清事件是顧淮的手筆，沒想到居然是戚玥自己下場，更沒想到的是，這丫頭居然偷偷養了這麽大一個號！更更沒想到的是，前幾天她還在評頭論足美妝界大佬，居然就是自己帶出來藝人。

  蘇未吸收著這些信息，半天都沒說話，她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誇她有本事，脫離公司自私簽約直播這是大忌，可是有這麽多人喜歡她，她又覺得欣慰，自己分明沒有看錯人。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除了你，就隻有秦夢瑤。”

  “秦夢瑤靠譜嗎？”

  “我倆認識差不多十年了，我要是不信任她我能告訴她嗎？”

  蘇未鬆了口氣，“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說，你之前直播動靜那麽大，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呢，萬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戚玥偷偷瞄了她一眼，“你不生氣啊？”

  “想生氣，但我有什麽資格生氣，當初是我把你拉進這個圈子，你要真是走之前路，沒準現在都是個挺出名的舞蹈老師了，我沒讓你大火，再阻止你賺錢，那我太不是玩意兒了，倒是你，這麽大的事居然從來沒跟我提過，倒是跟你那位心理學博士朋友，無話不談。”

  “我錯了姐姐，咱能不能先把這事兒翻篇，你快去試試裙子。”

  蘇未被她推進試衣間，才停止嘮叨。

  蘇未身材纖細修長，這種長及腳踝垂墜感極強的裙子特別適合她，尤其是黑色，莫名高貴，戚玥見多了她穿職業套裝的模樣，一下子見她穿長裙，著實給驚豔了一把。

  太久沒穿長裙，蘇未有些不自在的提了提裙擺，“感覺怪怪的。”

  “哪裏怪！特別好看！”

  “我還是換了吧。”

  “換什麽換，待會兒就穿這個，”戚玥將她摁在座位上，拜托化妝師幫蘇未打理下發型，“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陳慶原惦記你這麽多年， 別的不說，他眼光是真的好。”

  蘇未白了她一眼，“他眼光要真是好，怎麽就對你看走眼了，拿出捧陳琳琳一半的資源捧你，怕是早就紅透了。”

  “可能我優秀的不夠明顯，”戚玥笑眯眯道，“原來你對我這麽自信啊。”

  蘇未淡淡道，“我這輩子看走眼過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不然白混這麽多年了。”

  戚玥還想說什麽，外麵已經有人催場了，再有十分鍾，發布會就正式開始，讓她抓緊時間。

  蘇未也不讓化妝師幫她弄了，趕緊讓人給戚玥再補補妝，待會兒好保持最佳狀態出場。

  十分鍾後，發布會正式開始，戚玥提著裙擺夾在悅集團一眾負責人中間出場的時候，蘇未已經坐在了台下。

  台下多半都是記者，另外一小部分位子好像是悅集團的一些合作商派來的代表前來助陣發布會，蘇未就坐在這群代表之間，竟也沒有人懷疑。

  戚玥其實很緊張，她雖然也參加過不少活動，但是沒有一場是以她為主角的，基本上每次她都是去打醬油的，今天這麽多機器對著拍，她掌心很快就滲了一層薄汗，要不是之前練過表情管理，她現在的神色肯定特僵硬。

  主持人說完開場白，開始一一介紹今天發布會的參與人員，悅集團派出的代表是他們公司的總經理——顧淮。

  這是顧淮第一次參與公司的產品發布會，這也是為什麽，今天的發布會，記者會特別多，期待公司新品新代言人是一回事，主要是對這位位列瀾海市黃金單身漢榜一的大佬比較感興趣。

  那麽多女星的緋聞戀人，自然不少人想知道這位鑽石王老五到底有什麽魅力。

  結果現實是，別說錢了，就顧淮這長相，倒貼估計都有人願意跟他。

  主持人介紹完產品，采訪完那些科研骨幹，終於將話題落在了戚玥跟顧淮身上。

  “下麵我要提我們相關媒體人，對再做的各位提幾個問題，先說顧總吧，顧總，傳言這位戚小姐能夠代言貴公司的產品，是您親自挑的，真的還是假的？”

  “公司代言人，是我一手審核，我若不簽字，她也成不了代言人，如果是從這個層麵上說，確實是我親自挑的。”

  顧淮到底是顧淮，這些媒體想從他嘴裏撬出話，隻怕得再修煉幾年。

  “第二個問題，貴公司以前的代言人，都是比較知名的藝人，為什麽這次會選戚小姐這樣的……比較低調的藝人呢？”

  戚玥……

  你直接說比較糊我也不會介意。